虽说前面几场的武试令台下看得是百般聊赖,可是当听到云墨白即将上场时,大家的眼神又一同聚焦到了台上。也许是文试中一鸣惊人的原因,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叫做云墨白的年轻人在武试中能否也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最先走上台的是曾少文,他换了一身青色劲装,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位随从,那是他临时向他父亲借来的。
曾少文一到台上就开始各种热身,又是压腿又是蹲起的,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微微红润起来,额头上也渗出少许汗珠。随后,那两名随从中的一个就拿来汗巾为他擦拭,另一个给他揉捏肩膀放松。
接下来就是云墨白上台了,他本是表情严肃的走上台去,可当他看到了曾少文那一套专业的赛前准备后,当场就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来。
曾少文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傲慢的说道:“笑什么?一会儿就要你好看,我可跟你说啊,我爹的吏部中有许多高手,我从小就跟他们学了不少功夫,什么叫黑虎掏心,哪个叫白鹤亮翅,等会儿都让你见识见识,可别说我欺负你啊!”
他在这里自吹自擂,台下的人可能会有不清楚的,但云墨白怎会不知他有几斤几两?虽然说在书院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曾少文动手,可就看他刚才那像耍猴似的比划几下,云墨白就知道这家伙恐怕连一等的实力都没有。
七岁那年,云墨白就已是四等实力,如今十六岁的他,在古冰的悉心教导下,已经拥有六等高手的实力了,就算是亓帝身边的龙骑,单打独斗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更别说区区一个曾少文了。
于是,云墨白讥笑他道:“我还真不知道曾大公子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啊,那我可要好好领教一下了。”
“哼!领教就算了,我把话说的前头,拳脚无眼,万一我没留神把你伤了,可不能记恨啊!”曾少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把自己说的真像是一位高手似的。
云墨白轻声一笑,伸出食指对他比划了一个“过来”的手势,然后说道:“不记恨,你都说了拳脚无眼,自己可要记牢些。”
随着老师的一声令下,比试总算正式开始了。
只见那曾少文大喊了两声,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随后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
云墨白看到之后,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也算会些功夫?这不就是泼妇打架么?
他心里这么想着,曾少文已经到了面前,云墨白不紧不慢的侧身闪过,然后抬脚在曾少文的腰上一踹。
“咚”的一声闷响过后,曾少文就侧扑到了台上,那样子像极了受到委屈伏地哭泣的小寡妇。
“呦,这是没站稳吧,曾大公子,刚才不算,你重新再来一招吧。”云墨白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堆满了讥笑。
“是……是没站稳,可能是地不平,你别笑,看我这一招叫扫堂腿!”
曾少文也不起身,就地抡腿,踢向云墨白的脚踝。
云墨白玩心大盛,也不急于赢他,只想让这位曾大公子多吃点儿苦头。看到曾少文这轻柔无力的一腿扫来,他撇了撇嘴,抬脚一踩,正踩到曾少文的脚踝上,疼得曾大公子是吱哇乱叫。不过云墨白把力道掌握的很好,并没有伤及他的筋骨。
“抱歉啊,曾大公子,我这一紧张,本想躲开的,可是你这腿扫的太快了,没成想就踩到你了。”
“你放屁!”曾少文吃痛不已,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用自己的整个身子撞了过来。
“嚯!这招叫人体炸弹?”
云墨白嘴快身法更快,身形原地一转,让过撞来的曾少文,然后趁他还未落地,便反手抓住他的腰带,紧跟着发力向下一压,曾少文就横着身子重重的砸到台上,这回疼的他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只在那里呲牙裂嘴。
“够了!”
这时台下一人当即呵止了比试,正是曾少文的父亲,吏部尚书曾昀,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台上受尽侮辱,有些看不下去,便喊了出来。
云墨白只想出气,并不想惹事,所以听到有人叫停,也就背起双手不再追击。
可曾少文吃了亏,不打算善罢甘休,竟然抱着云墨白的腿就咬了下去。
“怎么还动嘴啊!”
云墨白哪里想得到曾少文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不留神还真就被他咬到了大腿。
这一疼,云墨白可顾不了什么分寸了,伸手抓在曾少文的背上,用力向外一甩,将曾少文直接扔下了台。
典礼台足有一丈多高,腾空摔下,把曾少文摔得不轻,也搭着他没有什么武学功底,身子骨也不太硬朗,这一摔竟然摔吐了血。
“这小畜生欺人太甚!”
要说这可怜天下父母心,曾昀看到自己儿子吐血,连身边就是亓帝和沐连城都不在乎,破口大骂的就要冲上台去。
可刚要起身,就感觉腿上一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大腿传至全身,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谁打我?”曾昀摸着腿上鼓起来充满淤青的包,火气直往脑门上顶。
可就在这时,亓帝身边的一位不起眼的老太监瞪了他一眼,曾昀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靡着当起了缩头乌龟。
要说这名老太监为何有如此威慑力?倒不是因为他每日陪在亓帝身边的缘故,也不是因为他叫文洛,官拜宫殿监督领侍,是皇宫敬事房的统领,而是因为他还有另一个神秘的身份。据说,他可是与南唐那位南宫玄策齐名的天下四武圣之一。
原来,刚才曾昀想要起身,莫名其妙的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腿上的穴位这才不得已坐了下来,而打他的就是一颗小石子,那石子正是文洛轻轻弹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