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毗邻夜海,开车三小时,飞机不到一小时就能落地。
白昼是金融、艺术、教育的天堂,全国前十的大学这里独占6所,同时也是国内排行第一的金融商圈。
花夭落地正好是上午11点,她掐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儿白集应该还在考场。
这几天没去小木屋,也忘记问他要联系方式,不知他会不会来看比赛,不过按照白集的性格,即使真的来看比赛应该也是默默看完就走的类型吧?
花夭无奈地撇了撇嘴,有点后悔不带手机的习惯。
“夭夭小姐,我们走咯。”
钟叔是秦爷爷一手栽培出来的左膀右臂,现在年近五十本应在商海大展身手,却在秦爷爷卸任后跟着退居二线做秦家忠诚的大总管。
他本人是非常有学识内涵的,秦家人也非常尊重他。
钟叔不卑不亢地推着行李往外头走
“钟叔白昼哪里好玩呀?”
“小姐想出去逛一下吗?”
“可以的话当然好。”
“小姐可以到大学城看看。那边的学院氛围浓厚,而且好吃的也多。”
“噢。”花夭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心底开始盘算小九九。
“不过建议您比完赛再去,万一吃坏肚子或磕着碰着影响明天的发挥就不好了。”
钟叔一眼看穿花夭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他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温和又不失威严。
不善拒绝的花夭一如既往乖萌地点头接受钟叔的建议。
另一边
白昼大学的数学系迎风挂着“全国高中数学竞赛考点”横幅,在偌大的教学楼中庭,不少家长老师都在翘首等待。
大人们来来回回踱步,不停地看表看时间,随着交卷时间的临近,陆续有孩子或兴奋或失望地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墨蓝色卫衣黑色裤子的男孩插兜走了出来,好看的眉眼平静无波,瑕白的皮肤在秋色中宛如上等汝窑,修长的身影微微有些佝偻闲散隽秀。
“白集,怎么样,都做完了吗?”
男老师看到熟悉的学生一个健步跨了上来。
白集抬眸瞟了他一眼默默摇头
“最后一道大题没解出来。”
男老师先是一愣,直觉地想回一句没解出来你不继续解,跑出来干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按照白集的行事作风,如果他说解不出来那就真的是现阶段的他没有办法,而不是一时想不到。
老师呵呵笑道
“没关系,没关系,只有一道题没解出来不用紧张,我刚刚听前边出来的孩子说他们后面空了好几道题呢。”
“嗯。”白集平静地点点头
“说实话那天发资料,你说你不参加,我心都凉了。还好第二天你就想通了,有你在呀,咱们学校拿名次肯定稳。”
他是夜海一高有名的数学天才老师,肩负的不仅是学生的未来,更是学校的无限荣誉。白集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学生,聪明又低调,堪堪高二就斩获了不少奥数类、数学类奖项。自从带了白集,他这个光荣教师史更加灿烂辉煌了。
“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其他人还没出来呢,等他们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再回夜海呗。”
这次带队来白昼比赛,校方不但大方地拨了专车,还给安排了舒适的酒店以及丰厚的餐补,临走前,怎么着也得再搓一顿哪。
“麻烦老师帮我请个假,我要在这里多留一天,后天回去。”
白集不卑不亢地说着,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又酥又好听。
“咦?这样的吗?”老师一脸错愕,白集不等老师回话,有礼地颔首道了声再见就毫不眷恋地离开了。
“我们家白集同学,一如既往地酷啊。”老师望着那颀长清隽的背影越走越远,无奈地摇头。“这得迷死多少女孩子。”
翌日
华夏艺术大剧院坐落于白昼核心地段,与它毗邻的还有音乐厅、博物馆、艺术中心等等。这里艺术氛围浓郁,大部分艺术顶尖活动都在白昼的艺术圈承办。
今日的全国芭蕾交流赛与其说是正式的比赛,其实更像业界精英的交流切磋赛。
比赛不设输赢,只是业界内的艺术交流。
来参加交流赛的都是业界内有名的舞者,花夭年纪小小能够受邀出席是一件很有荣光的事情。
当主持人介绍这一位年纪虽小,但对演出非常有经验的选手时,台下一片雷鸣掌声响起。
“她在舞台上仿佛自带光环,很多人都说看到她立起脚尖就仿佛看到精灵觉醒,下面就有请芭蕾精灵花夭带来《胡桃夹子》”
胡桃夹子是芭蕾舞剧当中非常著名的曲目又叫圣诞芭蕾,无论国内外每年圣诞节都会有好几十场胡桃夹子的公演。
这个剧目主要讲述一个小女孩得到一个胡桃夹子,经历一番冒险后,解开胡桃夹子魔咒,让胡桃夹子重新变成王子的故事。
其中跌宕起伏的情节,女主和王子的共舞都很吸引人,花夭选择的是演绎其中一小段独舞。
音乐响起时,花夭从容走出,脚尖灵巧翩跹,随着欢快的音乐或立或跳或吸腿,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藏了极度流畅与稳定,随着音乐的高潮,她完成了圆形自转,最后一个变动作旋转后稳稳落地站定。
两分半的音乐不算长,但台下响起雷动掌声。对于一个16岁的少女而言,有如此惊人的肌肉控制力是非常难得的,尤其是自转后利落的高抬腿立定,已经堪称没有破绽。
人们交耳称赞后生可畏。
花夭优雅从容地谢幕,下台时眼睛不断地往观众席瞄去。
交流赛并没有对外宣传,来的基本是芭蕾界的精英舞者,在一群资深舞者堆里,花夭还真在角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少年安静地端坐着,他穿着白色卫衣兜帽罩着脑袋,只露出一个削尖白皙的下巴,休闲的装扮和正装出席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显眼极了。
她兴匆匆地从后台绕到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