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名字吗？”
转过头去，虽然苏言感觉起来她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了，但是这种问题还问问比较好吧。
得到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她摇了摇头。
扑杀的时候苏言是一路飞奔，甚至用上了念动力，现在只是普通的步行着而已，因此这段路看起来就格外的长。
沉默着又是一段路程。
“会说话吗？”
“会。”
“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
苏言发现，他又一次把气氛搞得很死。
以前他就是这样，现在在这鬼地方，长期不和人说话，所以反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但是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言一路把她带回服装店里。
小白仍然没有动过，还是蹲在原地。似乎是又睡过去了。
叹口气，苏言拿过一套衣服，顺手就是丢给她。
接过衣服，她看起来很呆的样子。
.......这可不行。而且自己也不可能亲自帮她穿衣服吧。
头也没回，衣服回到他手里。手腕伸出窄窄的一道铁片，坐在地上再次开始裁剪。
她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
只是一小会，一件同款袍子便被苏言完美复刻出来。
“直接套上，就没问题了。”
这次她搞明白了，不得不说，这套东西穿上之后，搭上她那冷脸，确实有几分模样。
“坐下。”苏言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拍拍地板示意道。
她看起来有些木木的，等到苏言还以为她又听不懂了，才缓缓安坐下来。
“你还记得什么吗？喂？”
苏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见她没有反应，伸出手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捂住脑壳，眼神似乎也灵动了些。
“......你是？”
苏言指指她自己。
“你不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她看起来很茫然且混乱，“我在哪儿？”
“你被我从黑泥怪里解剖出来了。”
“黑......黑泥怪？”
啧，不行，无法沟通。
苏言站起来，双手左右一夹，捧住他的头。
这个女孩子身体里，流的是他的血。这一点苏言可以通过奇妙的感应很清晰的感觉到。
他狠狠地攥住那种感觉，然后试着从自己的身体里逆流而上。
“唔！”
有人捧着自己的头。
苏言下意识想移动视线看看是什么人，却发现难以进行，只能卡在那一个低矮视角上。。
摸索了好一会，他才大致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想要操控这具身体的话，需要自己在心底里直接下达命令才行，直接动是做不到的。
他这应该是，进到那个女孩子的躯壳里了。
自己的精神顺着联系而入，将她原本就虚弱的精神体挤在角落，像一只直面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
但是她应该还是可以看见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
苏言微微查看了下她的记忆，却发现的确是一团乱麻。
全都是一些十分碎片化的零碎记忆，没有任何一点完整的片段。
苏言统计了一下，里面一共有306以上的记忆碎片，这是已经剔除疑似潜意识，或者经过扭曲的记忆碎片等对苏言没有任何用处的碎片的数字。
306片碎片，其中近200片，都是提到了一击毙命的死亡。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吗.......那为什么我找不到和黑泥怪有关的任何记忆碎片？
而剩下的100多碎片，拼凑起来看着像一个地点。
......钟楼吗......
苏言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最终，还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真的要他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时，自己的心却又退缩了。
那种能力......到底是什么？超神速？空间吞噬？
下意识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凉意，他把自己的精神重新抽离出来。
她抬头看着苏言。
苏言也静静地看着她，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苏言的大脑也在极速运转。
“......我可以怎么办？”她很平静，眼神中毫无波澜。
苏言各种可能性都想过了，甚至想过若是出现最坏的可能性，如何能在造成最少损伤范围的情况下制服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你随时都可以杀死我，用你的血。”她出声了。
血？
那道联系，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么......
苏言淡淡笑了。灰红色的衣袍被风一吹，飘舞起来，淡金色的眼眸在显得略微昏暗的店内成为了唯一的反光物，金光灿灿。
“那这样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