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从绳子上滑落,身体矫健的滑进船舱里。
然后快步穿过那条狭窄的甬道,走在摇摇晃晃的地下仓底的木板上,她的脚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海水。
“阿晏!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了好久!”桓风一身小小的白袍子,挑着一盏大大的白色灯笼,风风火火的向她跑来,远远的,犹如一根胖白萝卜在向她奔跑。
景晏眼眸眯了眯,见他胸前鼓着两团饱满诡异的形状,冷声问,“你去变性了?”
桓风困惑的挠了挠头,“变性?什么变性?”
景晏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地下仓走,“当我没说。”
桓风急忙跟上,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大馒头,讨好的对着她傻笑,“阿晏,今晚我守夜,专门替你留了两个大馒头,你饿了吧?赶紧吃吧!”
景晏眉心跳了跳,看了一眼从他胸口里掏出的两个灰扑扑的馒头,完全一点儿没有食欲,“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桓风情绪失落的抱着两个馒头,“阿晏······你好久没吃东西了······你怎么还活着啊?”
你难道是鬼吗?
他想问,但又不敢。
自从她手法凶残的徒手打死大将军之后,他就有些不敢与她亲近了,只觉得她无论何时身上都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淡漠气场,还有一股嗜杀之气。
景晏揪了揪眉头,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傻蛋解释。
反正这个傻蛋都是要死的,她觉得似乎也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可她当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他殷勤的小脸,又觉得这种傻蛋死了会很可惜。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老气横秋的背着小手,转身堵住他的脚步。
桓风被她堵在地下仓的木门上,她明明比他矮上一个头,但她单手将他抵在木门上的气势却很强,像村里那些掠夺良家妇女时有钱有势的霸道财主。
他背靠着木门,心脏狂跳,手软脚软,那灯笼“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他都紧张的没有去看一眼。
“阿晏.....你要对我干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双手抱着两个大馒头,微微颤抖。
景晏微不可察的皱着眉,沉沉的盯着他,“我又不会杀了你,你紧张干什么?”
桓风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紧张....你要跟我说你是鬼.....”
······鬼个屁······杜绝迷信,相信科学不知道吗?
景晏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仰视着他的人,不悦的皱眉,“你蹲下来点儿,谈正事的时候,我不喜欢别人比我高。”
“哦哦哦!好······”桓风忙不迭的曲了曲腿,让自己的视线与她矮小的身高齐平。
景晏满意的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结果少年因为太过紧张而导致刚毅的下巴没被抬起。
“......”
“......”
景晏不悦的隆起眉,场面很尴尬,又是一次力量的预估错误,十岁女孩儿的力道有这么小吗?!
桓风见她表情不爽,急忙小娘子一般自己主动抬起下巴,把她细嫩的小手指拿到自己的下巴上,红着脸说,“阿晏,你喜欢这么说,你就说吧,我的下巴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景晏眼角微微抽搐,她自认为没有恋童的癖好,“我不是摸,我是抬。”
“嗯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羞涩腼腆的少年很乖觉的顺着她,一双细长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看。
景晏霸道的改用双指捏住他的下巴,“言归正传。”
桓风微扬着头,被她如此强势的一捏,清秀的小脸更加绯红,“好,正传正传正传。”
景晏皱了皱眉,“我不吃你的东西,是因为里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