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三手没敢动,他娘的臭老道到底有没有识破我啊?
“算了,谁还不犯个浑!放心吧,你又不是刘三手,我不会浪费毒药,你那毒半年后自解,熬着吧。”
刘三手不敢多嘴,捏住银行卡一角的手指暗暗松开,搢住衣袖擦拭额头汗水。
这趟买卖真特么虐心。
“不行,谁知道偷没偷其他东西,扔出去之前先打断狗腿。”
杨昆过去动手翻查,毫无所获,抬手要扔人。
“等等,看在这小子崇拜我的份上,你先把毒解了吧,烂成骨头太惨了。”
刘三手的心一揪,不是半年后自解吗?不是不会要命吗?
臭老道的话有一个字能信吗?
“要解你解。”
“小混蛋……我的解毒丹用完了。”
“给。”
老道把瓷瓶抓在手里,心想混小子够大方啊,这会舍得给我看独门解药了。
冷静啊,小心有诈!
拆开封蜡,鉴赏一番乌黑透亮的药丸,又闻了闻应该没毒,真可惜啊!
是可惜没法毒死小岳岳,还是小混蛋没耍诈阴自己一把,又或者小混蛋还是太善良了容易吃亏。
丢一颗给刘三手服下,剩下的自然不能还回去。
……
两日之后,黄昏。
院中满是血腥之气。
“老家伙,大补的黑尾羚羊血你喝吗?”
“垃圾玩意儿,扔了吧。”
“别……能赏给我……喝吗?”
门外刘三手声音干涩。
“嘿,小岳你还没死呢!我很忙,老家伙你接点给他?”
老道没动,盯着杨昆宰杀。
杨昆利巴嗦地剥光洗净,铁签子串好,要做一道烤全羊。
很快菜好酒齐,杨昆给老道满上一碗自酿米酒,自满一碗端起。
“等等,外头小岳岳碍事,你把他丢远点。”
“老家伙,你屁活不干占尽便宜,我不能再浪费体力,你去。”
老道心里直骂,扔个人能把你累的输掉考校比试,你纸糊的吧。
怕再啰嗦他又蹦出啥恶心人的理由,说道:“也行,你必须跟着。”
“怕我下毒?”
“废话。”
杨昆很大气的同意,背着手看他把饿得发蔫的刘三手扔出二里地,回来喝酒吃肉。
“老家伙,考校如同对敌,要分个你死我活,这碗酒我先干了赔个罪,万一不小心弄死你,可别怨我。”
杨昆一副神鬼难挡睥睨天下的嚣张架势。
“哼,武道医术十二年修行,你小子也算练的可以,不过我的看家本领你练的差远了,还能翻天?”
“唉,我说你不吹能死啊,两年前医术你已经败了,现在能虐你成渣。”
“天封术能灭你。”
杨昆不在意,继续培养气势。
“再说拳头,当年半斤八两,不过你又老了。”
“天封术能灭你。”
“……老家伙,会不会聊天?”
“天封术能灭你。”
老道的“绝杀一刀”反复猛砍,正所谓: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刀秒杀,爽!
忽然他感觉腰下生风,明白小混蛋恼羞成怒偷袭过来,锁拿自己手腕。
“雕虫小技!”
手掌一翻,屈指如钩扣向杨昆脉门,带着要废他一只手的狠劲。
杨昆手掌忽然变向,向着老道胸前撩去,以守为攻化解一招。
老道仰身后躲,手中酒碗顺势罩住胸前要穴,左手主动攻出一拳。
“来碰碰拳头!”
哪知一撩落空,杨昆忽然收手,抓起剔骨刀片下一块肥羊吃了,又脆又嫩。
“好,你最牛哔。再敬你一碗,爽快点,吃完这顿,下手拼命。”
杨昆主动一碰瓷碗,咕咚一口见底,嘴咂得渍渍响。
“再敬一碗!”
老道仍旧细品慢饮,料定他贼心不死,必有后招。
杨寓笑嘻嘻的看着老道,手指捻着自己一根胡须轻轻一扽,随口吹掉。
“老家伙,很小心呐。”
“昂!”
老道心思急转,怪不得刚才忽然收手,原来想撸我胡子手却不够长。真要让他得手,这混蛋肯定揪住一把往下薅。
“嘶……”
想想一阵肉疼。
杨昆看穿了他的想法,“想多了,我向来尊师重道。”
说着手中的剔骨刀立起来,取中间最好的三根肋排切下,双手奉上,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
不过老道还是觉得他在侮辱“尊师重道”,迟疑未接。
“怎么,不敢吃?”
老道还真不信邪,真要动手谁怕谁呀。
肋排将要入手,忽然极速一动,居然冒出四根骨刺戳下来。
“嗯?不是三更鸡鸣破……目断四天垂?”
老道略一迟钝,一根骨刺已经戳中手指,生出麻痹之感。
先科普一下老道看家本事天封术,它以道家符纹为基础,组合成符纹阵法,以精神之力操控演化,激发出符纹中蕴含的法术。
俗世之中知道“阵法”二字的不在少数,知道有阵法存世的能去掉九成,真正见过的再去掉九成,略懂皮毛的要去掉九成九,敢说懂点阵法的已经被视为世间高人,有传承的凤毛麟角。
但那些都是普通阵法而已,而道家阵法更加玄妙,识货的满华夏也就万数有余,真正会的也就老道师承这一脉,目前活着的精通此道者,加上老道不会超过一巴掌,由此可知其玄妙莫测。
杨昆虽然悟性很畜牲,奈何火候尚浅,距离老道以气化符的神奇境界不知差了多少倍。
回过头且说这俩活宝,只见老道手指点动,顷刻间便有符文裹挟强悍的精神之力,射入杨昆的目断四天垂阵法,一闪即逝的空档,一道防御阵法顶住杨昆偷袭。
“老子不信你能操控?给我破!”
转瞬间老道反守为攻,茅山一字剑阵法欲破敌建功。杨昆转换成三更鸡鸣破阵法化解攻势,依旧吃力。
“哈哈,我就说嘛,原来是个西贝货,精神之力也不咋地。”
实际上老道感受到杨昆精神之力大幅提升,故意贬损他打击气势。
“好吧,天底下你最牛哔,当然是今日午夜之前,到了时辰咱们再比过。”
杨昆罢战,十分干脆。端起酒碗,发现酒已撒干,酒坛破碎,老道正举起铁皮葫芦“嘟噜噜”喝的滋润。
“老家伙,给我一碗。”
“没门。”
“说吧,什么条件?”
杨昆算计多日阵法突袭,不料一败涂地,不来碗酒压压火实在难熬。
“那个……小卡片统统给我!”
喝完换的酒,杨昆回屋调养精神,甚至薰蚊虫的苦艾香都没点,免得鼻子受不了影响调息。
此刻,杨昆脸上一抹期待,这午夜啊,咋来的这么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