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选择随波逐流,最终泥牛入海。
而我将整片汪洋踩于脚下。
一跃而出,绚烂夺目。
虽然只是一拳,可蕴含着对于故友离去的恨与怒,在万物皆备于我的加持之下。
虽然比不上亚特神明天地一斗在瞬间崩坏一切的能力,但是作为星空之下公认的最强神明,其一击,即使是九武,也不应该毫发无损。
惜枝看着下方那具人形身影,那闪烁着的绚烂鳞片,如彩虹铠甲,似上帝武装。虽然身躯渺小,但是其压迫力之强,即使是与始源尊为伴的自己,也几乎从未见过。
人类,拥有将幻想变为现实的能力,而如今这能力因为神明而更加具体。
那么恶魔呢?
那些与恶魔融合的生物们,他们力量的来源,便是对人类的恨意。
始源尊双目无神,那是独有的目空一切的姿态,因为能入其眼的存在,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寥寥无几。而今天,那为数不多的存在之一,成为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生命的脆弱平等的被赋予给一切生命。可是受到感情驱使的人们,怎能轻易将诀别放下。
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惜枝的注意力从下方的万丈闪转向一旁的始源尊。
这个男人,这是八年来第一次的哭泣,似乎在那惨绝人寰的战斗过后,这个男人的心本应冰冷。恐惧,怯懦,喜悦,悲伤等等属于人类的情绪随之烟消云散,然而如今,他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略带颤抖的语气:“将亚特的尸体带回去。”
恍惚间,八年前自己哥哥的葬礼上,那个男人抱住还是孩子的自己,用同样颤抖的语气:“别怕,我带你回家。”
没有了往日嬉笑惬意的模样,惜枝一脸严肃,接过亚特的尸体:“与我相拥,人间失格。”如女神般圣洁的神明幻影,从其身后温柔相拥,随后惜枝消失不见,只有一句话语缓缓消散:“我等你回家。”
空旷的天与海之间,只有缄默的始源尊,和同样沉默的万丈闪。
“你,是最强的,人类,我,是最强的,生物。”万丈闪说话的方式一字一顿,虽然没有属于人类的感情参杂其中,可是那种毫无人类感情的平稳声线,反而有一种迫人的压迫感。
“曾经,有一样近乎于人形的生物。”伸出手指向远处,那里是“世界”,是与恶魔共舞,生物彼此厮杀的修罗场,也是孕育可怕生命体的摇篮。
“说了跟你一样的话。”缓缓抬下手臂,指向万丈闪:“它们已经连一丝一毫,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万丈闪抬起头,四目相对,属于海洋生物特有的无神双目,是与始源尊同样的空洞,不带有丝毫感情:“我的猎物,也同样如此。”话音未落,踏在海浪之上的万丈目,整个身躯纹丝不动,只有如双臂的螯微微抖动。
巨大的音爆,接连不断。
天空之上,始源尊只感觉有无形的大山,如巨浪一般从下至上扑面而来,整个身躯被巨大的力量推动,冲向苍穹之上。
甚至要脱离地心引力,离开这颗星球一般。
作为最强大的如神者,却从不轻敌,试探对方力量的边界,是始源尊作战的技巧。
如果K的力量是五,那么这可怕的生物,其力量至少在一百以上,那是一个照面就会将破仓秒杀的可怕生物。
“天地万物皆备于我身,助我如神,人间以上!”一个完全人形的神明幻影浮现在始源尊体表,紧接着收敛回体内,在其周身飘散的气元素,汇聚在其身后,如连绵不绝的墙,阻挡万丈闪拳风产生的巨大推力。
紧接着,同样巨大的反推力,始源尊弓起身子,如炮弹一般射向海面上的万丈闪,风与水的力量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全部涌向始源尊。
“你是新的海王,可是大海的力量站在我这一边!”
以对方的能力,却更加强大,摧毁敌人的肉体与意志,便是始源尊的战斗风格,万物归与原始,以我为尊。
人类的双拳,与海洋节肢动物的盔甲狠狠的撞在一起。
爆发出绚烂的光,两句身体一同冲入深海之中,如入水的流星,巨大的热能将周遭蒸发,甚至燃烧,形成一块真空的领域。
体内恶魔力量越强的生物,越近似人形,这是因为在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心中,人类的模样就是主宰一切的神的模样,这一点,通过人类一代代的统治,烙印在生物的遗传DNA中,恐惧夹杂着恨意代代相传。
而维持人形,也就是“世界”生命称之为的战鬼型态,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捕食更多的“同类”。直到成为九武,也就是世界之王,武力的巅峰。
世界是一块大陆,根据地区划分出了八王,唯有周遭海域,深不可测的生物们彼此厮杀,更加复杂的生态,孕育出了更多近王的恶魔生命体。
第一的便是身处海洋最深处的渊海鲸,也是公认的海王,以近乎不可摧毁的肉体,和庞大身躯蕴含的压迫力量,成为海洋之王。
可惜,近乎不可摧毁的身躯,依旧不敌在瞬间拥有摧毁一切能力的天地一斗。
如今无坚不摧的矛和无物可破的盾,都死了,新的王者理应是自己,从一个躲在洞穴里偷袭捕猎,靠着无坚不摧的双螯与鳞甲吞噬着,变成如今模样的自己,不再躲藏,而是照耀在阳光下,万丈光芒闪烁的自己!
七彩的鳞片在崩裂,无坚不摧的双螯在破碎,体内恶魔在嘶吼挣扎。
万丈闪空洞的眼睛,近距离的注视着始源尊,那如同鱼一样麻木的表情,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空洞双眼,如深渊一般吞噬一切的黑色瞳孔,反射出了自己的容貌,明明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功能,却浮现出了恐惧,不甘的神色。
接近万物心中共同的神明模样的自己,不应该这样轻易,这样轻易的败下来!
不甘的怒吼着,身体被带到深海之中,无力反抗,只能徒劳挣扎。难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墓地,就如同被带到海洋之王的渊海鲸一般,它死亡之前,也是这种感觉吗?
从古至今,我们越是退避,他们越是侵略,残忍的杀戮,饲养,将我们的生命似一摆弄。
“明明,被平等的,沐浴阳光,呼吸空气,可是,你们人类,残忍的,贪婪的,剥夺了,属于这颗星球上一切生物,共同拥有的,东西,将垃圾,统统,倒入大海,不甘,不甘心,我们,不甘心啊!”困兽犹斗。
不知为何,明明是极速的下坠,一切在万丈闪的眼中却缓慢起来,从古至今,因为弱小,被肆意践踏,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们,对人类的恐惧与憎恶,深深的烙印在DNA里。
碰撞之后的世界,不光有让人类变强的神明,还有让动物们变强的被人类成为恶魔的共生体。
宇宙是公平的,公平的赋予,从未规定,某种生物与另一种生物的高低,一切全凭自己争取。
我们彼此厮杀,带着痛苦和恨意,以同伴为食,变得更强,只为了向共同的敌人复仇,让他们体验领地与希望被一点点剥夺的感觉。
一瞬间,整个海洋都为之一颤,所有的生命,愚昧的未开化的,和因为恶魔而进化的,全部停了下来,看向某处。
在这里,新的王者加冕,带着所有生物共同的期盼:向星球屠夫复仇!
万丈闪七彩的鳞片崩碎,飘散,可是碎裂之后,是新的光芒,是蜕变之后的重生。
“万丈闪。”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和其中自己赋予的意义:“战鬼形态!”剧烈的热能迸发而出,带动着海洋中的地脉与火山。
如果人类有将幻想变为现实的能力,那么生物就有在任何绝境迸发出求生欲望的能力!
始源尊一愣,只感觉面前的生物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瞬间将自己的力量阻挡,两道身影稳住身形,紧接着,超越光速的双拳,狠狠的砸向自己,如雨点一般,似乎有成千上万人在对自己疯狂围攻。
而供自己趋势的海元素,竟然也开始向这具无需太阳折射,就能爆发出绚烂光芒的身影汇聚。
他在与自己争夺这方海域中能量的控制权!
久违的感觉,那是当年第一次破道战,第一批向人类复仇的生物,给予自己的感觉。
身体在元素中相位移动,瞬息之间,闪到另一边,避开了彻底爆发的万丈闪。
如死水深渊般的双瞳,久违的正视起一个生物,始源尊当然明白,这些生物有多恨自己,那是夹杂在骨子里,烙印在灵魂中的恐惧与怨恨,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在那个生而为人便是赢家的时代,直到现在,依旧在肆意践踏生命的,正是自诩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啊!
这是渴望反抗压迫的生物的不甘与怒吼!
即使想要保持中立,却无法舍弃人类的身份,如神者,是人类的守护者,是新时代的觉醒者。
亦是屠夫。
此时此刻,面前的万丈闪,真的如同名字一般,在这光芒照射不到的深海之中,迸发出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此时此刻,已经几乎看不清雀尾螳螂虾的影子,更像是一个被铠甲完全包裹的人类。
痛恨恐惧,却又无比憧憬成为其模样,对于这些生物而言,成功的进化,是应该喜悦,还是悲凉?
“我打败你,是因为,我必须这么做!”连空洞的双眼,都迸发出了激昂的神采。
这是无关爱恨,只为生存的争斗。
而站在人类阵营的自己,在这深海之中,在无数海洋生物的注视下,反而像个反派。
譬如鼠矣,在所自处尔。
“唉。”始源尊叹了一口气:“为了种族的生存。”
“物竞天择。”万丈闪也回应道。
此时此刻,两位超过了这颗星球原始生命境界,更进一步的超生命体,平等的,平静的,将进行一场无关正义邪恶的厮杀。
并且一定要以一方的死,来落幕。
深海之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完全进入战鬼形态的万丈闪,渺小的身躯,却如蛰伏的巨兽一般,所有光芒内敛,浑身鳞甲如古朴的化石一般,苍凉,深邃。
始源尊的神明也开始缓缓浮现,从虚幻化为真实,其模样正是他自己,与其他神明千奇百怪的姿态不同,其个人的信念已经烙印在神明之中,如果其他觉醒者是依靠神明的力量,那么他的神明便是彻底的臣服,供其驱使,是其完全可以操控的力量。
地水风火之上的,是作为人类强硬支配一切的终极。
八年了,再次完全解放自身的力量,以最强的姿态,在这深海之中,上演着代表种族的战斗。
“心神合一,百分之百。”
神明被彻底唤醒后,在与其身姿重叠,重合,爆发出了强悍到足以震动四海的势,仿佛不再是一个人类,而是真正可以操控一切的唯一真神。
“天大地大我最大,我命由我不由天!”大海在脉动,海底火山迸发出能量,好似活过来一般,这一切都如被黑洞吞噬一般,亦像是八方来朝的绝对臣服。
万丈闪只觉得周围的一切,无比熟悉的海洋,本应是温暖的巢穴,却成了敌人,涌向自己,想要挤压,摧毁直到自己死亡。
这就是人族最强的如神者,始源尊!
自己,再挑战着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支配族群中的最强者,真正的世界之王。
这反而激发了自己激昂的战意,这是关乎于种族繁衍的真正,这深海牢笼之中的生命们,自己必须要站出来,打破这一切!
各种能量如浪一般袭来,延绵不绝。
双拳忍不住的颤抖,在逼近自己的一瞬间挥出,古朴的身姿在那一瞬之间迸发出强大的能量与光芒,代表着希望。
将一切击碎!
我要将阻碍我们的障碍击碎!
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
肉体与浩瀚能量的交锋,鳞甲随之龟裂,然后迅速长出更加古朴坚韧的新壳,这是一代代海洋生物们,对人类的恐惧与恨意。
这吸引了世界周围的海域,所有与恶魔融合的海族,他们停止了厮杀,向这里涌来,即使熟悉的家园被敌人支配,可是自古至今生存于此的海洋生物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杀死那个人类!”
所有海洋生物都感受到了万丈闪的波动,已经感到的海洋生物,不论是普通的,弱小的,还是强大的,他们都冲向了造成这漩涡的中心,如神般的始源尊。
强大的力量包裹着他,一层一层的,抽离着海水中的氧气,曾经任意驰骋游弋的海在其周身变成了泥泞般的阻碍,漩涡搅碎了靠近者的躯体,然而无数的海洋生物,依旧如疯了一般涌向其中,试图阻止消耗其力量,哪怕是以万分之一。
绝对的强大支配万物,看着周围无数的尸体碎屑向上漂浮,染红了海洋,还有那疯狂反抗自己能量的万丈闪,始源尊也不禁动容。
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看着这一切的万丈闪,一边疯狂挥动双拳击碎袭向自己的能量巨浪,一边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只是在这深海之中,它痛苦的声音被海水掩盖,生而为人,就是赢家。
这是流传在这颗星球上所有非人生物的名言。
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无法逃脱被统治被豢养的悲凉命运?即使化身复仇战鬼依旧无法匹敌?
其实以如今万丈闪的状态,如果冲入人类世界,将会造成可怕的破坏,可是只要人类不被灭绝,那么他们必然卷土重来,这是人类历史上已经阐明的事实,只有彻底的灭绝,才会让其他生命真正自由的生活下去。
“对不起,我是人类,我绝对不允许我的族群从这颗星球消失。”杀死了无数生命的始源尊也不禁流下泪水。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们不需要!我们,我们啊,只需要你去死啊!!!”在始源尊心软的一瞬间,这因为怜悯而松懈的破绽,万丈闪击垮了面前的能量巨浪,如一道闪电,穿过海洋生物的尸体,穿越窒息的泥泞,然后爆发出了最强大的力量,一拳狠狠打在始源尊脸上,紧接着,巨大的碰撞,将其手臂折断。
黄蜂尾后针,这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也愿意欣然赴死的气魄,很难想象,这是一只虾,一种被人类认为毫无感情的弱小生物,一步一步,带着恨意与复仇的渴望,代表着族群,向人类挥出的一记重拳!
“天地一斗,人族九斗,已无其他生命的容身之所,你们称呼世界中的神明是你们人类的未来,我更愿意相信,世界中的恶魔,是我们其他生物的希望!”
天地一斗,是海皇亚特的神明,他高呼着天地一斗,吾占九斗,以人类的姿态杀死了他眼中的敌人,以此为正义,坚定不移的贯彻着。可是他从未听到渊海鲸死前的悲鸣,如声波一般传遍整个海洋,那不甘与懊悔,会一直激荡,感染着所有的海族,直到海水蒸发殆尽的那天。
“我承认我们作为星球的主宰,并不称职,可是我们也和你们一样,跌跌撞撞走了无数弯路,甚至彼此攻伐,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从未放弃希望,开拓在最前沿,坚信这颗星球的未来会变得更好。”被巨大能量击中,始源尊的身体开始崩坏,可是紧接着,完全融合在身上的万物皆备于我,如同定海神针一般,与这股入侵的浩瀚能量抗衡,彼此激荡着,数十秒的时间,所有在场的一切生物都祈祷着,始源尊的崩坏与陨落,这位人族的最强如神者啊!是阻碍所有生命希望的巨墙,只有击垮,才会有未来和希望。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最终,激荡的能量归于平静,始源尊的躯体四分五裂,随后迸发出了强大的能量,将躯体拼合,在瞬息之间,万丈闪爆发出的能量最终还是拜倒在万物皆备于我之下。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万丈闪眼中闪烁着不甘。
恢复如初的始源尊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我真的是这颗星球的屠夫吗?或许吧,即使对于你们而言,我罪满身前,孽满身后,可是我作为人类啊!”始源尊的表情开始崩紧,随后呐喊到:“我要我们活下去,才有机会改正一切,创造真正的未来!”
高手过招,一招定胜负。
万丈闪眼中炙热的火焰熄灭了,代表海洋生物对人类发起的进攻,依旧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待着天降神罚。
然而,当始源尊高举手臂,无穷尽的能量汇聚在之上,将要落下的瞬间,周围所有的海洋生物,以比之前更加凶猛悍不畏死的姿态,冲向这里,想要进一份绵薄之力,阻挡这既定的命运,
如果之前是悍不畏死,那么此时此刻,这些海洋生物便是一心求死,想要换取海王生还的希望。
普通海洋生物成片成片的化为碎屑残渣,蕴含恶魔之力的海洋生物们也是大面积的死亡,即使如此,也一边阻挡万物皆备于我的可怕力量,一边带着麻木的万丈闪向另一方逃遁,哪怕是跑到“世界”也好,那里有其他盘踞的九武,还有最强大的龙王荒木飞!
自己被带着向后退去,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同伴,一心赴死的争取时间。
血水残尸,恶魔之力,飘散在整片海域。
兵败如山倒,残存亦陌路。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万丈闪,被铠甲包裹着的头部,藏在盔甲之中的双眼,看着这一切,忽然停止了身型,周围的海洋生物露出不解的神色,那是人类无法察觉到表情。
“恶魔们!如果你们还在!给我力量,让我反抗到最后吧!反抗黑暗命运!反抗可悲的未来!”
那些飘散着的恶魔因子,那些如寄生体一样的生物们,因为没有了宿主,如同尘埃般随意飘荡的物质,似乎真的听到了万丈闪的呼唤,还有其体内恶魔的号召,竟然真的开始向着万丈闪的身体汇聚。
明明只会彼此厮杀吞噬,绝不屈服的恶魔,似乎也受到了这里悲凉气氛的感染,甘心被此间最强大的恶魔宿主吞噬,成为其力量。
因为在无数岁月,无数星球中,作为对立阵营的两种生命体,恶魔们也想打败神明!
此时此刻的地球,是神明与恶魔的战场,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是容器,是兵。
暗红色的恶魔们汇聚在万丈闪的身体之上,互相吞噬,紧接着,迸发出了如深渊般浩瀚磅礴的力量,万丈闪的身体再次进化,古朴的鳞甲开始生长出荆棘一般的刺,断掉的手臂,生长出鲜红色的巨鳌,恶魔们如蚯蚓一般在其表面游动,紧接着覆盖在其周身。
如果之前的力量给了万丈闪与命运抗衡的机会,那么此时此刻,他有信心将命运踩在脚下。
强大的能量从里到外,整个意识如高潮一般兴奋,这颗星球上,除了深不可测的龙王荒木飞,最强的王诞生了。
“世界”的各处,九武的领域里。
山王、虫王、禽王、甚至盘踞世界中央的龙王,全部睁开了双眼,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恶魔力量,那是凌驾于战鬼型的姿态,是鲸王死后,未知新王加冕之后,所有海洋生物的悲愤化成的力量。
虽然人类是九武们共同的敌人,可是作为贯彻弱肉强食而活下来的生物们,代表着各自的族群互相争斗,鲸王死了,新的破道战,如果海的势力不能有新王诞生,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环绕在世界的海域,体内蕴含恶魔的海洋生物们,甘心死去,奉献出恶魔之力,助万丈闪击碎命运,开拓海的未来。
海之七将的,渊海鲸的,原本沉睡在海底的强大恶魔,也受到了感召,活了起来,涌向万丈闪。
只有盘踞世界的中央,已经几乎可以化作人形的龙王,也就是之前与始源尊会晤的神秘人,发出一声叹息:“整片海域的悲愤,这种力量,这是回光返照,以死亡为代价的胜利,没有丝毫意义。”
龙王荒木飞知道,不论结果如何,海的势力已经彻底退出了这场碰撞之后新时代的生存竞争。
再也不会有世界九武,只会有世界八王。
盘踞在至高的王座之上,单手握拳拄着侧脸,歪着头,随后再次闭上了双眼,作为世界真正的王中之王,龙王荒木飞。
沉沉的睡去。
而世界之上的各个领地之王,则感受着这全新进化的强大力量,期待着与人族最强的对抗,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深海中,被恶魔包裹着的万丈闪,如荆棘般的鳞甲,从苍凉古朴的内敛,变成了针锋相对的锋芒,如血般的红,如渊般的恨。
“激昂战鬼,万丈闪,参上!”一双眼睛,迸发出血红的光,射向了始源尊,这是代表海之势力,最后的挣扎与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