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周大花看着夏绵绵的表情,很是不悦,只会在她面前卖关子,她以为她是谁?
“那你问你,傅天佑这名字你当真没听说过?”夏绵绵懒得跟她解释,只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不屑的样子,让她高兴不起来。
“你想说什么?”周大花将身子挺直,“不管他傅天佑是谁,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是没跑的!”
说完,定定看着夏绵绵,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退缩,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夏绵绵的眸光并没有向她暼过分毫,而是将视线移到她的身后。
接着便听到一阵嘈杂声,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傅天佑竟然被这几个身高马大的大汉用担架抬了出去,这是要去哪?
周大花面露焦急,原本强近自己安定的心思狂乱不已,她跟着追上去,一把拉着走在最后面的短发西服女人。
“你这是要带我男朋友去哪?”她没有想到,只短短几分钟功夫,傅天佑便答应让她们带走?
要知道,之前她也提过去医院,可是傅天佑是无论如何也不外出,哪怕变成瘸子也不会去医院,所以也只有找了当地的医生简单抓了些药,在家中治疗。
被突然扯住衣服角的西服女人转身,一双犀利的眸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周大花红着脸,气息微喘。
她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货物般被这个女人来回打量,像是量货而估,这让她刚刚嚣张的气息退了不少。
西服女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语气上调:“你男朋友?你确定?”
周大花有些心虚,只是对上这个气场强在女人她不以输了,她梗着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当……当然!”
西服女人来了兴趣,伸手将面前的碎发扒在脑后,扬了扬眉毛,声音凌厉中带着审问:“哦?有点意思,那你说说,怎么能证明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比如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
发展到哪一步?
这个女人问的话还真是犀利呀,饶是周大花活了二十多年,可仍旧是一个大姑娘,被人当面问这样的问题让她的脸不由胀红。
很快,她眼珠子转子一圈,就是没关系她也能扯出关系,至少外面人听着有关系就好。
“我……我们孤男寡女,同住一室,并且我日夜不停地照料他,不是男女朋友是什么?”周大花咽了一下口水,大着嗓门道。
短发女人眼神微眯,犀利的视线落在周大花身上,像是斟酌般道:“这样呀,你说的没错,刚刚我也看了,屋中只有一张床,只是……”
在周大花以为她要承认的时候,连忙开口:“是呀,是呀,所以,他要去外面治疗一定要带上我呀!可不能把我丢下,我还要伺候他呢!”
她是一个乡下过来打工的,做了林莫家的保姆,那城里人是如何生活的她真是羡慕。
吃好的,穿好的,什么都讲口味,她们家土里刨食的人根本没法同他们相比。
所以,她一直幻想着能嫁给城里人,而这个男人,虽然她不知道他身份,可是从他的衣着和气质也能看出,他是个城里人,既然如此,她得抓牢了。
短发女人看着周大花面上的每一丝表情,似乎将她心中所想全看在眼里,鲜红的嘴角唇上调,露出一道细细的弧线,“你开玩笑了,你还没说完,屋中是只有一张床不错,可是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张单人床,他一个大男人躺在上面着实委屈,所以,你们即使同屋也不可能同床,加上你说的日夜伺候,那你的角色不过是个保姆罢了。”
保姆?
周大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刻薄,这就叫做狗眼看人低吗?
虽然她之前的工作确实是保姆,是照顾林莫家小女孩的保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被人说成保姆,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好比自己衣着光鲜,正要赶着去舞会,却被人硬生生将美的衣服扒下,让她没脸进去一般。
周大花还想辩解,短发西服女人抬起手腕,眸江在皓腕之间的名贵表表上瞄了一眼,“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至于你……”
短发女人麻利地将修长的手伸向随身挎着的包包中,取出一叠纸,拿笔在上面潇洒挥舞一番,便将纸条撕下,直接摔在周大花面前:“这是五十万,算是你这几天的辛苦费,记住,以后将这事忘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不然,后查很严重。”
说完不等周大花反应,整个人转身,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我呸,还后果很严重,以为我是吓唬大的?”周大花对着短发女人的背影,吐了一口,愤愤道。
一边骂,一边拿起刚刚那张纸条,这才发现,上面写了五十万数额,下面还有印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发票?
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上面摸索,眉眼弯起,五十万呢,这要干多少年才能赚这么多钱呀,这一下子就有了,这是得了宝了!
喜悦过后,又觉得不对劲,她救一个人就给她五十万,那个人一定来头很大,对了,她叫傅天佑!
她赶忙取出手机,输入傅天佑大名,在看到她的简介后,整个人张大嘴巴,半天没能合上。
乖乖,她这是捡到宝了呀,她救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哪里是区区五十万就能打发的?
这么一想,她痛心疾首,这下亏大了,那个婆娘,差点将俺算计了!
这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当她反映过来时,院子里的人早已走光,她赶忙跑向院子口,边跑边喊:“等等我!”
而此时,短发女人早已跟着车消失不见。
看着依维柯消失的方向,冯浩宇身边的高大男人道:“少爷,该走了!”
这个男人是老姐留下来,送好回的。
说的好听过是护送,其实是看着他,防止他再次溜走。
冯浩宇将摩托车推到高大男人身边:“你上去!”
高大男人不明所以,在冯浩宇的淫威加耍赖下,他便骑在前面,身子身前移了不少,空出足够多的位置让他坐。
可是等了一会,身后没有动静,一回头才发现,这个小霸王人已经上了不远处的一车跑车上。
“少年,你不能再去玩了,得赶紧回家,夫人还等着你呢!”高大男人紧张得便要下车,恨不得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从车里拽出来。
“我知道的,你骑我的车,我坐这辆车,一样的,都是回家的,同道!”
说着,打了一个响指,红色跑车应声而起,向远方飞驰而去。
随着车子的离去,车后紧追跟来的周大花,急促的叫喊声消失在空气中。
夏绵绵双手扶着方向盘,眸光盯着前视镜,“你是有车不坐,非要来挤我的车?”
冯浩宇嘿嘿笑着:“别装了,我知道的,你想跟过去不是?没有我带路你不是要到天黑也到不了?”
“算你机灵!”夏绵绵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光扫向少年,声音沉静且真诚:“谢谢!”
少年不好意思地摆起手,身子仰躺在座椅上,“嗐,这都不是事,你甭客气!”
初秋的霞光镶着金光,洒在西方天际,犹如盛开的一团绚丽的大朵艳丽的花朵盘耀眼。
依维柯中,短发西服女人将挎包放在一侧,弯下身子,紧张地看向男人腿部。
当看到促目惊心的乌青时,再无之前同周大花周旋时的自信和睿智,所有的雷厉风行全部收起,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痛和酸楚。
这个傅天佑上次同自己分手后,便没有再联系,如今再见,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
这其中久经经历了什么,才让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遭受如此待遇?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病成这个模样,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是最好的选择,他却选择拒绝。
聪明如她,便想到了她拒绝的背后的顾虑。
在她答应不去医院,全程在家秘密治疗时,傅天佑才终于点头答应,并且特别强调保密。
这背后掩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天佑谨慎到如此,她不敢想象。
她刚刚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傅天佑是因为救一个人才落江的,如果只是如此,他没有必要隐藏,联系家人,让家人出面后面的事根本不用他操心。
可是他都没有,他选择的是远离那个家庭,连医院也不敢去。
难道从此以后他要隐姓埋名吗?
她不知,只是她知道,现在能做的便是让他的身体恢复,再说其他。
这里远离郑城,她有足够的把握做到对他的承诺。
“我没事。”躺着的傅天佑看着面前这个女孩纠结的模样,安慰着,“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安静地呆一段,好好静一静。”
西服女孩眸光在看向傅天佑时变得柔和不少,“好,我知道了。”
车里分外安静,西服女孩耸耸肩,做出随意的样子,试图给两人之间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你不知道,我那个没正形的弟弟,半个月没回家了,这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说要我准备拉人的车,还要准备好一流骨科大夫,把家人吓得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了呢,我连衣服都没换赶过来了,没想到遇到你,这也是天意,你放心,大夫已经在家等了,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傅天佑看着这个女孩,难得地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虽然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是却依旧挡不住眸中流出的光彩:“那就麻烦你了。”
短发女孩唇角弧度消散,对于傅天佑的客气让她有些不自在,淡淡道:“对我还这么客气干嘛!”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欧式别墅前停下,随着院门的开启,车子稳稳驶入。
随着傅天佑被抬下车,越过环团锦簇的院落,进入客厅,最后安排在一楼的客户中。
当傅天佑进来的一刹那,原本坐在客厅等候的两个医生起身而入,其中一位还带着一架先进的仪器,只等着检查拍片。
与此同时,红色的跑车照耀地在宽敞的水泥路上行驶,微风拂面,耳边不时有风声吹过、风声飘过。
闻着路边不知明的野花花味,夏绵绵竟然心情也飘起了。
原来这飞起来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傅天佑被那个女孩带走,虽然她的出现夏绵绵有些意外,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女孩是不会亏待他的,毕竟,那是他的未婚妻。
是的,在上一世,傅天佑原本订下的未婚妻正是冯家的长女冯浩兰,这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
人不仅漂亮,更重要的是,在商场中她能独当一面,将冯家企业经营得井井有条。
这也是傅家挑选儿媳妇选中她的原因。
她的出现,对傅天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那便是她与傅天佑的距离更遥远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揪了一下。
原来自己仍是知道痛的。
之前韩文静同傅天佑搅合的时候,她一开始并不在意,因为上一世是没有韩文静的事的。
可是随着她的重生,她发现好些事情已经有些改变,所以她不确定傅天佑的未婚妻如上一世那般出现。
但是现在看来,兜兜转转,她还是出现了。
只是中间多了她和傅天佑的牵扯,想来之所以短暂,可能就是因为傅天佑在等冯浩兰吗?
然而她记得,上一世,傅天佑同冯浩兰并未走在一起,她嫁给了傅天佑的弟弟傅天恩,而这一世,会依旧如此吗?还是会因此发生改变?
她不知。
夏绵绵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她安慰自己,不论如何,她只是要确保傅天佑这次腿没事便好,毕竟他是因为救自己才落难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心中的那些纠结火苗便渐渐散去。
正在她刚换过神时,身边的冯浩宇突然大着嗓门,大叫着:“危险,停,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