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了一会接着说:“但是现在我有一件事希望赵姑娘可以帮忙?”
“什么事,说就是了,你我之间的情谊,还用说那些虚的。”
“我希望找姑娘可以帮我找一找连云的下落。”
赵云清不解:“为什么啊,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梅若华叹气:“虽然我们私交不错,但是连云此人行踪不定,我这次也是因为有急事,所以才想让你帮帮我,能让我尽快见到他。”
这种忙,赵云清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梅若华知道赵云清的小心思,估计上次见面,这姑娘就看上连云了,但是一直碍于面子,没有去找他,这次梅若华帮忙,不过是给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
梅若华果然没有找错人,很快赵云清就传来了连云的消息,而且还有详细地址。事不宜迟,梅若华赶紧修书一份放了过去,以防生变。
赵云清办事牢靠,梅若华很快就受到了连云的回信,信中说因为自己同门弟子的事所以并没有心情进京城帮梅若华,但是因为梅若华描述的枯骨伤确实和连云之前叛逃出离的师弟的手法很相似,所以愿意回来一趟。
梅若华自然是感激不尽,心中想着,这时如果办成了非要好好谢谢连云和赵云清这两个帮手不可。
连云动作很迅速,很快就到了京城。事不宜迟,梅若华让秦敛递了帖子,和连云进了定王府去看花妍兮。
花隽凌说的不错,花妍兮果真是心病,听说有大夫来了,不仅没有赶紧出来看病,反而一通摔打,非要把他们赶出去不可。
梅若华看了一眼躲在最后面的连云,然后小声对秦敛说:“你不是说和定王妃是自小在一起的,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吗,要不你先上去劝一劝,我和连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秦敛真的想打梅若华一顿,如今人家亲兄妹都没有用,他这个不清不楚的,平时妍兮只是高兴的时候才叫他一声秦大哥,那有那么大的面子。
还有那个连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像一只笑面虎,对谁都笑的那么开心,既然那么轻松,有本事别躲那么远。
秦敛心中有气,拒绝了梅若华的请求:“不,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你找来的大夫不是摆设,让他去,我还要和定王去商讨政事。”
“什么政事,非今天商量,我昨天也没看见你忙啊?”
“就是今天,非今天不可,我去找定王了,你就和你找来的这位神医给妍兮治病吧,别忘了你之前夸下的海口,如果没有治好,仔细隽凌把你的皮拔了,给妍兮做人皮面具。”
梅若华想了一下那个情况,打了个寒颤,然后看秦敛优哉游哉的走了,心中暗暗咒骂这个狼心狗肺的,果然男人都靠不住,之前说过的话这才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梅若华狠狠跺脚,然后跑到连云身边,狠下心说:“连云你身上有没有麻药,帮我拿一点,给那个定王妃用上,等她晕倒了我们再进去看她的伤。”
梅若华时被秦敛刺激的有点神志不清了,连云可不是,他还要命的,赶紧阻止了梅若华探向他医箱的手,为难地说:“这个,不好吧,屋里那位再这么说可也是堂堂的定王妃,我只是个大夫,对人家动手,我可是要命的。”
梅若华想了想也是,不过这个想想,真的只是很简单的想想,当花妍兮再一次把一个花瓶摔碎在梅若华脚边的时候,梅若华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么站下去,要么被砸死要么被承恩伯扒皮,怎么死都不好看,还不如自己动手,或许还是戴罪立功呢。
梅若华从连云手里夺过药箱,轻车熟路找到蒙汗药,又找到银针,连云赶紧阻止她:“若华,冷静。”
“我已经很冷静了,所以现在我要让里面那一位也冷静冷静。”在银针上淬上蒙汗药,梅若华问:“是你来,还是我来。”
“我……”
“算了我来。”
梅若华上前敲门,当真也是不怕死,里面的摔打声越来越大,连云听着都心疼,这的摔坏多少东西。梅若华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敲门,敲了半天里面的花妍兮似乎真的忍不住了,出来开门,又想扔出一个茶杯。梅若华眼疾手快,一针扎到了花妍兮的手上。
花妍兮只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手中的茶壶落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晕沉沉的倒了下去。
梅若华赶紧抱住花妍兮,对一旁看戏的连云说:“别看了,上来搭把手,快点,撑不住了。”
“哦……好。”
幸亏花妍兮此前这么一折腾,梅若华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没有人看见他们,梅若华心想:反正没人看见,死活不承认就行了。
男女授受不亲,连云没想到也这么迂腐,梅若华一个人歪歪扭扭地把花妍兮拖到床上,然后气喘吁吁地对连云说:“现在好了,你看病吧,别跟我说,因为伤在脸上,所以男女授受不亲,不能看病,你如果敢说,我就打你。”
连云笑:“那倒不至于。”
连云掀开花妍兮的面纱,梅若华找了一个还算完好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花妍兮脸上的伤口。
花妍兮是个美人,只一点毋庸置疑,之前的伤梅若华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很多人都说过,无伤大雅,只是花妍兮自己接受不了有缺憾的自己而已。现在好啦,一个小小的遗憾变成了大大的缺憾,不大的一张小脸上有一大片溃烂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
梅若华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忐忑地问连云:“都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治好吗?”
连云也皱着眉:“不好说,对了,你之前说过知道这种毒药的名字,叫什么?”
“枯骨伤,怎么,你听说过?”
连云摇头:“听说过,但是不了解,不过看着手法,倒是像极了那人,他就喜欢这种慢性毒药,慢慢要人性命的这种。”
“谁啊,你师弟?”
“对。”
梅若华细一思索,问道:“不对啊,太医说过了,她体内现在已经没有毒了,只是这伤口太大,不好处理而已。”
连云苦笑:“哪有那么容易,这是暂时看不出来了而已,看到定王妃的脸了吗?就是因为她的身体里面还有毒药的存在,所以现在她脸上的伤才治不好。”
梅若华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解了毒,她的伤就好了。”
“按道理应该是如此吗,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解毒。除非你给我一份毒药。”
“这个简单,秦敛那里就有,我回头让他去给你拿来就是了,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只要给了你毒药,你就能够做好解药,并且能够治好她脸上的伤。”
连云笑,很自信地说道:“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否则为什么费那么大功夫把我叫来。”
“你也知道我不容易,所以好好治,治好了,定王府和承恩伯那里有大大的赏赐,别说你那个小师弟了,你就算是找一只蚂蚁,也能给你找出来。”
连云说道:“但愿如此吧。”
连云一向谦虚,干活却是向来都不含糊地,回去没多久,梅若华从秦敛那里讨来了枯骨伤的毒药,除了挨了秦敛几个白眼以外,没什么损失。给了连云,连云很快就制除了解药。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梅若华拿着新鲜出炉的解药,敲响了秦敛的房门。
“请进。”
梅若华推门而进,见秦敛正在写写画画什么,看她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梅若华坐到秦敛对面,说道:“秦世子忙什么呢,是在作画吗?果真好手法啊,不知道可不可以回头送我一份呢?”
秦敛搁下笔:“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没必要如此,看得我心里发怵。”
梅若华不解:“为什么?”
秦敛想着一个缓和的方式对梅若华解释:“你知道你刚才笑起来像什么吗?”
“像什么,像人啊,还能有什么?”
“不对,像极了狐狸,也不是,准确来说,是像极了成精的狐狸,想要在不知觉间挖走人心肺的那种。”
梅若华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咬着牙对秦敛说:“秦敛,我梅若华如果下辈子再和你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缠的话,我就是猪。”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呢,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还成精的狐狸,直接说我像狐狸精不就行了,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骂人,还有,你才是狐狸精呢,你全家都是。”
秦敛看着气急败坏的梅若华,笑的很开心:“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秦敛叹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出口说的却是:“我不帮。”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什么事都不帮。”
“秦、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