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进退两难
说完便露出职业性地微笑，紧接着丁经理又接上去说着，“好了，这次的集会到此结束。下午两点，我们度假村为你们准备了……”
没等她说完，思思安便抬手打断，随后站起身礼貌周到地说起，“对于你们的盛情，我们真的是很感谢。只不过，我们希望能够早点回去，可以吗？”
丁经理愣了愣，随即抚了抚额头说道，“当然可以了，这点牧少爷在离开之前也有所交待的。”
于是几人又客套了一会儿才陆续走出会议室。
在出去的时候，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谭沁儿突然叫住了司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说道，“司景，我们可以谈谈吗？”
安静地空气无声在半空中跳跃着。
谭沁儿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的司景，皱了皱眉，问道，“司景，我听说你放弃了被保送出国的机会？为什么？你明明有更好的发展的，为什么要——”
没等她说完，司景不耐烦地抬起眼，冷冷地说道，“你管得太宽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完就准备起身出去，却听见她冷笑出声，“是为了她吗？那个女孩？司景……你们俩根本就不合适！”
“谭沁儿你说够了没？”司景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谭沁儿愣住，一脸地错愕，许久冷冷一笑，“司景，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就这么对我？”
司景将手搭在门把上，一脸地淡漠，“抱歉。”说完便打开门毫不留念地扬长而去。
坐在回程的专车上，每个人都没有预先地轻松，而是各有心事。
柠檬低头发完信息后，便转头看向窗外，一路上气氛沉重地诡异。
坐在她前面的思思安突然回过头看她，张了张嘴犹豫不决，最后叹了口气重新调回头去。
察觉到她的焦躁，柠檬回神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啦？还在担心茵茵的事？”
思思安摇摇头，闷声说道：“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我们的团队。”说完便转过头望着闭目养神地司景问起，“司景，你以后会离开团队的吧？”
司景睁开眼，眸光沉静地看着她，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道，“不一定。”
“啊？”这下惊得不止是思思安，连同柠檬也楞住了，两人齐刷刷地望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司景不紧不慢地地解答着，“虽然以后我不能保证从事设计这行业，但，我相信牧夏不会轻易解散团队的。”顿了顿，将目光放在了正凝神看着自己的柠檬身上，嘴角勾起淡淡地弧度，“只要柠檬不退队，那我也不会退队的。”
思思安咧了咧嘴，怪笑，“好一个妇唱夫随呀！”
柠檬瞪了瞪她，嗔道，“瞎扯！”
思思安转过身伸展着双臂，长长地舒了口气，“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子，终于要到家咯！”
柠檬舒了口气，单手抚住下巴，再次望向车窗外。
约莫过了五分钟，低下头看着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的戒指，有些苦恼地望着正在闭眼休憩地司景，咬了咬唇瓣，抬手推了他一把说道，“喂，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司景眼皮抬也不抬，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柠檬也不管他，而是拽了拽手指，苦恼地说着，“你这个戒指可以拿下来了吧？”都说这个戒指的意义特殊，然而这种特殊的意义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所以为了省去今后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还是早点将它归还掉比较好。
用通俗地话来说——不能误人误己！
司景睁开眼望着她苦恼的表情，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你！”
还没来得及等她发飙，这辆专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司景瞬时站起身说道，“我到站了。明天下午两点，工作室见。”说完便拎着行李在思思安等人的欢送声中，优雅地走下车去。
待到车子重新启动后，思思安饶有兴趣地调头看一脸气呼呼地柠檬，揶揄着，“苏苏，看来这辈子，你都逃不脱司景的五指山了！”
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苏柠檬将手中整理好的衣服挂进了衣柜里，顺手关上柜门，露出浅浅地笑意——思思这丫头当他们是表演如来扣压孙悟空呢？
摇摇头走到写字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单手托住下巴，目光懒懒地落在一旁正在随意流动地数码相册上。上面流动的照片都是在度假村时所拍得近照。
上面的笑颜灿烂地如同七月里的艳阳，灼热且耀眼。
舒了口气准备打开电脑上网时，便听见了门外响起地敲门声，扭头望去便看见妈妈笑眯眯地走进来。于是抱之一笑，站起身走到苏妈妈面前说道，“妈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苏妈妈爱怜地拢了拢她的头发，轻笑，“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想过来跟你聊聊天。”
柠檬拉着妈妈顺着床边坐下，伸手攀上她的胳膊，将头搁放在她的肩膀说道，低语道：“妈妈，哥哥到哪去了？不是说已经回来了么？怎么我都没有见到他人呢？”
苏妈妈伸手抚顺她头发，咧了咧嘴角，目光拉长逐渐变得悠远，“你哥哥啊，今天好像参加什么聚会去了。晚点的时候，估计会回来。”
“哦……”
柠檬低下头，撇了撇嘴，想起哥哥那不苟言笑地脸，不由得噗嗤一笑，抬了抬头望向妈妈说道：“妈妈，你说哥哥为什么这么安静啊？现在想想——他平时在家，还有在学校都不怎么说话哎！酷酷地，冷冷地，超受大家的欢迎呢！”
看着柠檬说起苏辰的时候，脸上洋溢地温暖地笑容，苏妈妈暗了暗眸光，许久，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很晚了，早点睡吧！”
说完就准备起身出去，便又听见柠檬地声音轻悠悠地响起，“妈妈，晚安咯！”
苏妈妈笑了笑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倚靠在墙上轻轻地叹息。许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条纠缠在一起泛着银光的链子。
柔软地眸光里像似在追忆什么一般，直至楼下响起的关门声才惊醒过来，塞好链子，走过去看见挺拔修长地苏辰漫不经心地走上楼来。
一时愣了愣，随即上过去看着他略带笑意地问道，“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苏辰停下脚步，看了看她轻应了一声算作回答，然而目光像似不经意间地落在了紧闭着的房门上，淡淡地开口，“柠檬回来了？”
苏妈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露出宠溺地笑，“是啊，傍晚的时候到家的。她现在还没睡，要不进去跟她打声招呼？这丫头一回来就唠叨着要见你了……”
苏辰勾了勾嘴角，精致地脸上令人看不出表情，双手随意地放进口袋里说道，“不用了。妈，我先回房去了。”
苏妈妈看着他径自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摇摇头，叹息，这两个孩子，永远都是一个好动，一个好静。
冗长地夜，静静地流走着。
当苏辰洗完澡，擦拭着清爽地头发走出卫生间时，恰好地看见了正鬼鬼祟祟探进来的柠檬。勾了勾嘴角，停在原地，漂亮地眼眸里透出淡淡地光泽，声音也似以往一样不着情绪地响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啊？……被抓包了？！
柠檬讪讪地笑着，双手不知所措地在半空中乱舞，眸光流转，突然像是响起什么似的，指手说道：“哦！我是来拿笔记的——”
拿笔记的？
苏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理由不错。
见他还是不说话，柠檬有些急了，放下双手跑到他面前，仰起白净地脸庞问道：“喂！你到底给不给啊？”
都说苏辰的成绩好到连老师都嫉妒，所以乘着别人还没下手之前，自己还是主动点问他要过来才是！
于是持有这些强有力地理由，苏柠檬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瞪了瞪眼，望着他说道：“怎样？借不借好歹给句话啊……”
苏辰俯下身，精致地令人窒息地脸庞上闪过淡淡地笑意，“怎么，一回来就只是问我要笔记么？”
被他盯得难受，柠檬底气不足地讪笑着，刚准备脚下抹油开溜时，却被他一把拉住，灼热地目光紧紧地逼视着她，说道：“我没有笔记。”
“啊？”显然某人没有反应过来。
苏辰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着，“我说，我没有笔记。”
“怎么可能？”说完立马收住，一脸质疑地望着他，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苏辰直起身子，走到书架前，抬手拿了几本课外资料扔给她后，抱起胳膊，说道，“这些可能对你有帮助。”
柠檬低头瞥了一眼，有些诧异，“拜托——我哪看得懂这些哦！”密密麻麻地方程式和字母，一页纸翻下去，能看得懂地中文字母寥寥无几！
苏辰看着她没有说话。
“算了，就算是天书，我也会想办法把它看懂的！”柠檬露出一脸地坚定，随即抱紧了这些厚厚地书，绕到苏辰面前，抬头看着他，问道，“对了哥哥，听说你报考了C大，念法律的？”
“嗯。”轻描淡写地没有波澜。
见他如此冷淡，柠檬不禁有些气馁，要知道C大可是云集全国各地的顶级尖子生待的地方啊！以她这样一个偏科生的成绩怎么可能进的去呢？
想到此，原本清亮地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沉默不语地苏辰，说道，“哥哥晚安。我回房休息了。”
望着她闷闷不乐地模样，苏辰轻笑起来，伸手拉住她，问起，“怎么，你都不好奇，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礼物？
柠檬愕然地抬头，望着他那张精致出尘地面容，微微恍神。
许久，点了点头绽放开灿烂地笑脸，“还是有哥哥好！”说完便伸出手去，望着他笑嘻嘻地说道，“拿来！”
原本带着浅笑地苏辰突然眸光收紧，将她横放在面前的手翻转过来，脸色暗沉，就连声音也带着些许地冰冷，“他给你戴上的？”
“嗯？”柠檬不解地望着他，可目光顺着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枚耀眼细致地戒指时，脸色骤变——糟糕！刚才一时大意，竟然都忘记了手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
柠檬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解释道，“都是司景他自作主张，乘我不注意时戴上去！无奈的是……无论我怎么弄都拿不下来。”
苏辰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有些嘲讽，“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能够得到他的注意，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不……不是。”一时间柠檬有些哑言，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解释。
“好了。”苏辰转过身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柠檬抬了抬头望着他，心里一直地嘀咕道，“那我的礼物呢？”好不容易才有礼物的，难不成就这么夭折了？
不行！可——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几十秒过去后，苏辰察觉她还没有走，便转过身一脸清然地望着她，说道，“怎么了？”
“呃……”柠檬一阵纠结，最后支支吾吾道，“礼物？”平顺了口气，刻意忽视掉他的表情，横下心去说，“我的礼物呢？刚刚你不是还说——”
还没等她说完，身体就被人拽去，随即带着几分清雅气味覆盖住她的唇瓣上。
原本还算清醒地大脑瞬间变得混沌起来——眨了眨眼，胸口七上八下地乱跳着，理智告诉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可情感又告诉她，自己不愿意这样放开他。
处身于理智与情感边缘，使得她宛若深陷于冰山火海中一样难受。
就在她晕乎乎地纠结这些时，突然感觉到刚才炙热缠绵地吻已经渐渐地蔓延到她的脖颈上时，紧张地拉住他，焦急地说道，“别这样！会有人看见的……”
一想起之前的例子，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岂料这话一说出口，得来的便是更加肆意地惩罚！
炙热地温度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燃尽，感觉到女孩身上传来凉意地体温，苏辰微微皱眉，慵懒地直起身子，眸光澄净地望着她，说道：“你不喜欢和我这么亲密吗？”
“我……”柠檬低下头脸上一阵燥热，随后便手忙脚乱地抱着怀里的书打开门落荒而逃！
看着她窘迫地样子，苏辰扬起璀璨迷人地笑意，可是转眼便已消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包装过的盒子，暗了暗眸光，微微叹息。
回到房间的柠檬，紧紧地关上房门。
捂住发热地脸颊，心跳不已。许久，平喘了一下，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书后，按了按胸口呼气。
白净清丽地脸上困惑一片——自己什么时候对哥哥的感觉已经变了？
似乎从以前地敬仰，慢慢地演变成了爱慕？
再看不见他的时候，会特别特别地想念他；在看见的时候，会露出痴痴地笑意，目光分秒都不能移开他；在与他亲热地时候，自己的心会逐渐地沉沦，会不知所措，亦会有些小小地窃喜。
然在更多地是……不安。
所以，现在她最矛盾地就是不知怎样面对苏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对自己做出越界的事，但她自己却没有办法做到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