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薛掌柜送我的那块儿翡翠让你砸坏了,价值五千两,去年,我买的汝窑花瓶让你顺走了,半年前我的白玉来财你不小心弄碎。这些统共算下来至少两万两,你怎么赔?”赵员外盯着罗碧君,目光冰冷,不带着多余的感情。
罗碧君身子一震,那些东西吗?
那些东西其实没坏,让她偷着拿出去卖了,只不过她怕赵员外生气,便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坏了,让丫鬟收拾着扔出去。
赵员外那时对她还是很好的,而且心也大,不会真正计较。她一年弄个一两次,几千两就到手。
她以为这事儿永远不会让赵员外抓住,却不想今天这男人就抓住了让她赔偿?
怎、怎能这样!
“你若不想赔,我报官,让县老爷将你拿下,坐一辈子牢吧!”赵员外又道。
罗碧君脸色吓得是惨白,赵员外想告一个人,其实是很容易的,他们家跟陈州那个小县城的县爷关系好,一两句话的事儿,就能将她关押。
她也是到今日才知道,一个男人狠起来,是真没有人性的。
怎么办?继续跟他争着,继续让他给她钱?
能要到才见鬼了的,她现在只能求着他放过她,别送她去大牢!
“姐夫,别报官,我陪你这么多年,你人心吗?你想想我姐姐,她在天上看着呢,知道你这样对我,她该多伤心啊。”罗碧君开始打感情牌,抓出她那死去的姐姐说事儿。
赵员外冷哼一声,“你还敢提你姐姐!”
“姐夫,别告我,你放过我,我不要你的银子,这总行了吧?”罗碧君肩膀颤抖,天晓得她有多么的不甘心。
可是赵员外已然是冷心冷肺,不会给她一星半点儿的柔情,她软硬兼施了都没用。还能怎么办,保着自己先离开赵家,安全的离开啊。
“哼!你说行不行?”赵员外目光沉沉,声音冷硬。
罗碧君擦了擦眼角,让眼泪在眼眶打转儿,声音软软的,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怎么不行,你放我,以后我不打扰你,不乱说,不暴露你的秘密,是你赚了啊。”
“我若让人关着你,我的秘密同样不会被人知道。”赵员外故意说。
罗碧君的唇都白了,是吓得。
“姐夫,那我就只能死了啊。我罗家的女儿好可怜,姐姐早死,我又坐牢……爹娘可怎么活啊。”罗碧君搬出了罗家那对儿老夫妻。
赵员外对他这前任岳父岳母其实是相当尊重的,他幼年承过他们的恩,现在真要为那两人留下罗碧君,他可以。
所以思忖一番后,赵员外说:“哼,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能放了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以后有赵家的地方就不能有你罗碧君,不然我随便放出点儿消息,县爷便能将你当窃贼抓了。”
罗碧君抿着唇,虽有不甘心,却也只能这样选。她就想先离开,活着离开以后还是有机会报复的。
“别想再跟旁人乱说,一个偷盗,还怀了野男人孩子的寡妇,没人信!”赵员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