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盒的缓慢开启,一道陌生的灵力从盒子里飞迸而出。
这气息!
方临立即打起更多的精神,眼神盯着木盒。
终于,木盒被完全打开。
“凤天印!”
方临心中诧异,没想到母亲当年遗落的东西,会忽然出现在丰泽手中,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凤天印的气息。
凤天印之所以得此称呼,就是因为它本是跟神皇印一对,分别由神皇及其配偶天后所有,就如同天魂大陆皇室身份的象征。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力量。
只是神皇印是神皇的附属品,差不多当做军印使用,而凤天印常年跟天后待在一起,上面沾染天后的气息,差不多已经成为天后的法器。
当年凤天印失踪,导致方临的生母丢了大半修为,之后才会被追杀流落在外,以至于后期被追杀致死。
而凤天印也就慢慢销声匿迹。
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方临紧紧捏着拳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木盒子里发着淡淡金光的印章,眼前浮现母亲死前的场景,从她身上蔓延开的血开成盛大的花朵,而她面不改色,强势地短暂将敌人逼退,拖着最后一点灵力将他托付给师尊逍遥子。
这些画面都是方临不愿想起的。
每每想起,就心如刀割,悔恨自己当初无能,保护不了母亲。
察觉到方临情绪起伏和外涌的灵力,李若雪微微蹙额,用脚尖碰了一下他的脚背,提醒他沉稳些。
初初见到凤天印,方临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是情难自已,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收起一身散发的灵力,带着浅笑问道:“不知这是……”
丰泽将木盒子关上,面色沉重:“不知二位是否听说过凤天印?”
这么重要的东西,丰泽不但直接给他们看,还生怕他们不知道它有多重要似的,主动介绍起来。
“传说凤天印本是天上神石落下,被皇族炼化铸成印章,由每任天后继承,本是……”丰泽的声音沧桑又沉重,如同穿过时光的老者,将方临记忆深处的痛苦勾了出来。
方临根本不需要这点介绍,儿时的记忆在他脑海格外深刻。
凤天印上,还有属于他娘亲的气息,淡淡的,却又那样熟悉。
丰泽不知他身份,将自己对凤天印知道的那点信息说完后,又紧接着说:“这样的东西,却是从一个不知名的剑修手里得来的。准确说,是那人扔给了我。”
“怎么说?”
“就在两天前,一位资质平庸的剑修闯入了结界。”
按照丰泽的描述,方临几乎肯定了那人就是林秀山。
两天前,林秀山带着凤天印来到蜀州城内,丰泽也是像昨日那般招待他,不同的是,难得来一次外客,丰泽亲自出面,款待了林秀山。
当时他就觉得林秀山有些可疑,总是战战兢兢,像是害怕有人随时冲出来杀了他。
在林秀山走后,下人在他的房间发现了木盒,交与丰泽。
本来想着是别人的物件,不该随意打开。
且丰泽一直觉得可能是林秀山不小心拿掉了的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取,谁知道没等到林秀山回来,倒是又来了两位修魂界的修士。
昨夜,丰泽觉得不对劲,便将木盒打开。
凤天印似乎被封住了,虽然会涌动出一些灵力,却不足以攻击人,且不能从木盒里拿出来。
丰泽这才决定,见一见方临,或许能解开其中蹊跷。
“不知二位,可否认识那位剑修?”
“我们是追着他来的。”方临直言,“不知可否将此物交与在下?那本就是从我们手中偷走的东西。”
“这……口说无凭。”
这样一个宝贝,谁也舍不得转手。
林秀山将它扔下,想必是知道这东西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且将其扔下便可以转移一波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当丰泽什么意思?
主动露出凤天印,却又不肯给他。
方临心中对丰泽仍有戒备,而后者却是淡淡一笑:“还望侠士见谅,丰某只是小心行事,若此物当真是从你们手中偷走的,我自会物归原主。”
“我以为城主是要上交皇室。”方临带着嘲讽之意。
提到皇室,丰泽脸上出现一丝怨念和愤懑:“为何要上交皇室,此物早已脱离皇室多年,这一任天后也早已更换信物。”
现如今,代表天后身份的不再是凤天印,而是从神凰印中分割出的新的神石,定名为“神凰印”,连读音都与神皇印一模一样。
所以许多人都直接将二者认定为神皇印,以为现任天后没有独属于自己的身份象征。
“既然不肯上交皇室,又不愿归还于我,城主这是何意?”
丰泽收起脸上的怨念,冲方临笑得和蔼:“还请侠士帮丰某做件事,此物便可交与你。”
按照丰泽的说法,就算留下凤天印他也不懂如何利用,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宝物独吞。
方临却是不信。
凤天印是神石所铸,威力多大,自不用说。
丰泽却说对它不感兴趣。
这根本不可能。
一直未开口的李若雪,在这个时候主动应下:“所为何事,城主不妨直说。”
“丰某需要灵力,大量的灵力。”
“为了支撑结界?”方临问道。
丰泽点头:“蜀州城需要这道结界,而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或许,不用结界呢?”
丰泽有些诧异方临的想法,眼神忽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些自嘲地笑道:“侠士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安然生活,便是因为结界的庇佑,若是没了结界,水邪四溢,水患冲袭,这里的人都会无家可归。”
蜀州城不大,却是他全部的心血。
丰泽年近四十,原是灵根不错,修为一直没有进步,就是被这个结界拖着。
方临却不以为意:“就没有想过,或许水患可以治理?”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治理水云天的水患,若是能治理,又何苦等到现在?”
“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