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苏素素一直在哭,看得方临心疼,可他到底有一股子烈性在,受不了这份委屈,被苏素素一通指责后,便立马起身,套上衣服摔门出去。
门刚关上,方临就停下脚步,随着他的离开,结界自动消除,屋子里传来苏素素隐忍的哭声。
听上去伤心欲绝。
方临感到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他捂着心口处的图腾,有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跟苏素素之间本是情投意合,如今她却不肯原谅他了。
“咳咳咳……”
方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气海翻涌,喉咙处翻起腥甜气味,很快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听见他的声音,立马停下哭声,十分警惕地模样。
方临叹息,只好快步离开。
楼下的老妇人看他下来,迎上去说:“哎哟少侠,这个时候你就别出去闲逛了,快点上楼躲起来,官兵正在四处找你!对了,二少爷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方临接过信封,立马是聂云鹏的亲笔字迹,连带着还有几张银票,说是让方临暂时在老妇人这里躲一阵,聂家那边为了杀了他,已经诬陷他偷了聂家的秘籍。
这话跟绫湘传来的信息一致,看来聂云鹏是真心要跟他们结盟。
方临快速做出判断,将信封里的银票交给老妇人:“阿婆,这些银两你收着,好好照顾楼上那位姑娘。”
“少侠你要去哪儿?”阿婆担心他的安危。
“我出去办点事情,官兵要找的人是我,我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你们,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你只需要照顾好楼上那位姑娘即可。劳烦了。”
说完,方临大步跑出去。
他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离开阿婆家之后第一时间是找了个斗笠戴起来挡住自己的面容,又召回小白给自己带路。
之前欧阳辰有教过他两招低阶幻术,勉强混在人群中,只要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小白很快回到他身边,为他带路。
这边方临躲躲藏藏,那边绫湘尝到了易容地甜处,兴奋地“威胁”欧阳辰给自己易容成一个富家小姐的模样,带着易容成公子哥的欧阳辰,一起吃喝玩乐。
“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就早点这样做了,真是浪费。”绫湘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一脸的逍遥自在。
那些官兵从他们身边走过好几趟,根本没能力认出他们。
越是这样,绫湘就越是感到得意,缠着欧阳辰不断给自己变换外貌妆容,然后再拖着欧阳辰跟自己一块儿胡闹,快哉悠哉。
方临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俩正易容成公子哥在青楼喝花酒,气氛特别热闹。
方临差点被直接用剑掀翻他俩的酒桌,忍了忍,把别的舞姬赶出去后,把门关上,一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师父,你可算出现了!”绫湘顶着一张男子的脸,声音却是女孩子脆生生的音调。
方临扶额:“你这身装扮又是怎么回事?”
“喏,他给我变的,好有意思!”绫湘还处在兴奋中不可自拔。
欧阳辰问道:“苏姑娘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方临抿唇走到酒桌边:“她醒了,暂且没事。我要回聂家一趟,可能需要你帮我易容。”
“易容倒是没问题,但是易容后要进聂家,恐怕不容易。”
“易容成这样。”
方临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副画像,画像上正是赵子然的模样,仔细一看,其实眉眼间跟方临有相似之处。
欧阳辰点头:“好,我试试。”
青楼的房间是掩藏身份的好地方,他们三个人在屋子里待着也不会有人上门盘查,有了足够的时间跟空间准备。
欧阳辰给自己易容的速度很快,在认识方临之前他也的确只给自己易容过,现在换成给方临易容,有事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相貌,处处小心就慢了许多。
绫湘在旁边等着,欧阳辰的灵力倾注在方临身上,导致她身上原本的幻术有些不稳定,时不时会露出她本来的样貌,但大部分时候又是个俊俏公子哥的样貌,看上去有些滑稽。
“啊师父,我还没跟你说,那个聂家有问题,他给我们安排的院子里布了阵法,非常隐晦的那种,每个人的房间就是阵法中的分格。”
“对,这个还是小丫头发现的,我当时没注意。直以为聂家财大气粗,故意那每个房间设置得不一样。”
方临了然:“那些阵法不是聂浩澜专门为针对我们设置的,而是有人在里面做了试验。”
或许聂浩澜本人都不知道,聂家最偏的院子里暗藏玄机。
欧阳辰尽快为他易容好,但只有七分相似。
赵子然身上那股从容不迫的老狐狸气质,没办法靠易容幻术做到。
“若是我亲眼见过此人又是我自己假扮成他,可能会更像一点。”欧阳辰觉得不太满意。
方临摆手:“无碍,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要以赵子然的身份去见骆红,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被动状况,是因为他一心只想调查当初害死自己的到底是何方势力,眼下情势发展极快,没办法让他置身事外。
他要开始反击。
天下形势变化万千,谁也不能完全掌控它的节奏和规律,所以方临决定,不再一心寻找仇人,而是尽快把眼界放到争夺天下上,只要掌握话语权,别的事情才能继续。
他站起来,身上的气场更加强大。
绫湘望着他陌生分样貌,有些惊叹:“师父……你现在看起来好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容貌改变,不就是变了个人么?”
“不是……好奇怪,我是说你给人的感觉也变了,好有距离感。”绫湘语气有些呆呆地,一直盯着方临看,而她看到的,只是赵子然的样貌。
欧阳辰拍拍她脑袋:“这就是易容幻术的精髓知道么,一下午给你换了多少造型样貌,你都完全没领悟到这一点,真是白瞎了我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