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的话点醒了聂云鹏,他忽然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冲方临拱手:“多谢害少侠指点,在下豁然开朗。”
“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想办法让聂浩澜亲自把令尊请回来,那才是真本事。”
“这是我努力的方向。”
“嗯,走罢,你再久留,该引起聂家人的怀疑了。”方临挥挥手。
聂云鹏再次行礼,客客气气退出去。
等人一走,欧阳辰支着脑袋八卦:“方临兄,你跟苏姑娘闹什么别扭了?还搞起离家出走这种戏码。”
“多事。”
“你说说嘛,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个主意,人苏姑娘跟了你一路,吃苦受累也不退缩,这次却自己离开,多半是方临兄你惹人家生气了。”
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方临在欧阳辰对面坐下:“那日她昏迷不醒是因为身上中毒,而他生气也正是因为我为她解了毒。”
“不对呀,既然你为她解了毒,她应该感激你才对,又为何会生气?”
欧阳辰露出古灵精怪的神色,往方临身边凑近几分:“我说方临兄,你该不会趁机对苏姑娘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吧?”
“去,我是那么猥琐的人?”
欧阳辰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似乎在给出肯定回答。
方临只好将那日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末了又解释:“我哪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并且在解毒后竟然失去了这一段记忆。”
“方临兄,我错看你了。”
欧阳辰发出一声惊叹。
方临无语:“好好说话。”
欧阳辰仍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激动模样,调侃道:“意思就是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能当柳下惠!可以呀,方临兄,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中坚定多了。那要换做是我和我心上人,还不一定能做到你这份儿上。”
方临就知道把这件事全盘托出,对方的态度一定会很戏谑。
在说之前他就有所犹豫,但现在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也没办法收回来,只能任由欧阳辰调侃自己。
“如果你听我说这件事,只是为了调侃我,那你可以滚了。”
“别呀,我能听到这个秘密说明你对我信任,那既然作为兄弟,我就不会辜负你这份信任。”欧阳辰强行收起笑意,看上去憋得不行了,眼神暧、昧从方临下半身扫过。
“看什么?”方临被看得不太自在。
欧阳辰再次没泄露笑声:“不是,我现在很怀疑方临兄,你是不是某些方面不太行?”
光是想想就很好笑,苏素素都已经身中奇毒,需要他出力的时候,方临竟然可以忍得住。
关键是忍了之后,把毒引到自己体内不说,还白白被苏素素误会他趁人之危,占了她便宜。
可谓是费力不讨好。
一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方临身上,欧阳辰就觉得更好笑了,摇着折扇快速在面前扇动,看上去幸灾乐祸。
方临扔出一张符纂。
“方临兄,你干嘛?”
欧阳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虽然还可以说话,但是嘴巴维持着大笑的姿势没办法完全闭合,吐出的声音很是滑稽。
“吵死了。”方临掏掏耳朵,“我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笑话我。你听说过透骨香吗?”
欧阳辰想摇头,发现动不了:“没,透骨香又是什么玩意儿?苏姑娘就是中了这个毒才昏迷?”
“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苏姑娘昏迷另有蹊跷,只不过目前还没发现线索?”
“骆红用透骨香,按照她的意思,不会这么着急取素素的性命,况且透骨香只需要行床笫之事就可转移。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等冷静下来,方临仔细将这件事梳理一番,越发觉得中间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像是少了一个什么重要环节。
怎么偏偏骆红就对聂家的暗道如此熟悉,怎么就刚好素素在暗道中昏迷,且危在旦夕。
“也许苏姑娘在暗道里遇到过什么人,只是她忘了这段记忆,而我们都不知道。”
对!
方临和欧阳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暗道!”
两人一同前往骆红所住的房间。
她之前被方临折腾一番,又被赵子然责罚办事不利,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这两日一直窝在房中没有出来。
方临二人过去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女拦下。
方临两张符纂将其定身,同欧阳辰直接闯进去。
屋子里满是香气,骆红正在沐浴,听见脚步声隔着屏风呵斥:“两个小毛贼,好大的胆子!”
“得罪了。”
欧阳辰悻悻一笑:“骆老板,我们是来调查事情,不进入屏风后面,您要沐浴就尽情沐浴。”
话是这么说,骆红已起身。
曼妙的身形透过屏风映入眼帘,纤细长腿抬起来越过浴桶,站到地上,欧阳辰无意识地看了一阵——不得不承认,骆红真是浑身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惑力。
没有男人能忍住不看她。
就在欧阳辰愣神的当头,方临已快步走到隔间,找到暗道的入口。
“诶,方临兄,你等等我!”欧阳辰赶紧跟上。
暗道里还是之前的模样,方临顺着记忆里的方向走进去,欧阳辰紧随其后。
两人在暗道中摸索一番,终于在一处石壁上发现了灵力使用的痕迹。
“像是苏姑娘的长鞭甩出来的。”欧阳辰说出自己的判断。
方临点点头:“说明她在这里遇到过敌人,但很显然,那个人没有跟她正面交手,之后素素就昏迷了。”
周围的石壁上只有属于苏素素灵力的痕迹,再无别的。
骆红从他们身后走来,嗤笑一声:“这个时候知道来调查真相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讨债呢?”
她被赵子然勒令不得离开这个院子,也不得再招惹方临,还得把方临身上的透骨香给解开,她本就心中有怨气,这会儿方临主动送上门来,她可不能放过好机会。
之前那笔账,她还记在本子上。
“透骨香遇到什么东西会变成剧毒?”方临反问她。
骆红扭了扭身子,半干的长发披在身后,透着凌乱脆弱美。
“我不知道。”
她笑着说,带着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