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国,天楚三十五年。
正直阳春三月,风和日丽,繁华的京都热闹非凡。
东街,达官贵人心目中的首选之地。寻花问柳,饮酒作乐,一掷千金。令男人们心驰神往的贪欢楼;文人雅士聚集之所:醉仙酒楼。能与这两处媲美的,也就只有让无数女子流连的“锦衣云裳”了。
要说这锦衣云裳,是两年前一位自称魏知的翩翩公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光听名字便雅致十分,里头的布置更是低调而又奢华,令人惊叹做工之精致,衣裳之华美的锦衣罗袍数不胜数。现如今在京城已是盛名在外,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于是京城的同行无不抱怨这锦衣云裳抢走了生意,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店主魏知是江湖的一个神秘传说,无人见过其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乎…有者云,他一定是貌丑无盐不敢露面。又有无数反驳者道:“人家魏知可是江湖四大公子排行第四的锦衣公子,没一副好皮相岂能上榜?”
……
总之,魏知在江湖上的风评褒贬不一,却极受少女少妇们的青睐,人气也是极高的。
被抢生意的店家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而此刻被世人高度关注的锦衣云裳……
不为人知的密阁中,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正百无聊赖的逗弄着笼中的金丝雀。
“小姐,你还有心思养宠物!”从门道走进来的女孩子看着自家小姐,无奈扶额。
“东梨,怎么了嘛。”被点名的少女忙将一脸愤满的东梨拉到檀香木凳上,还殷勤的捏着肩。
本来故作严肃的东梨瞬间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好了小姐,是花渡那丫头来通风报信了。”
花渡是爹爹的手下,远在扶风寨的老爹路远棠时不时派遣她前来传话。这可不,又来了。
“见过小姐。”花渡进来便客客气气的行了礼。
“说吧,又有什么事?”少女正襟危坐,一脸正经。
“锦月小姐,寨主让您回去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您商谈呢。”花渡从容不迫道。
路锦月心里直犯嘀咕,这个老爹,是怕我还不够忙活的嘛。先前好几次将她骗走,去了路远棠的老窝却一点事都没有,还美其名曰想宝贝女儿了。
思量了一会,花渡细细观察着路锦月的神情,催促道:“小姐,咱们走吧?”
路锦月扶额,算了算了,还是去一趟吧。
“东梨你看店,我走了。”丢下这句话,路锦月便和花渡一同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
扶风寨。
大管家何叔远远见到自家小姐来了,忙进去通报。
听到消息的路远棠笑眯眯的出来迎接。“女儿啊,你可算是来看爹爹我了。”
父女两一并走进屋内,相顾无言。
“爹。”路锦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及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路远棠瞥了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成天就知道待在那个什么锦衣云裳,让你待在寨里安稳度日,到了年龄找个家世清白又配得上你的男子嫁了。你怎么就是不听爹的话呢?”
路锦月一听,佯装生气地撅起了小嘴。“爹啊,锦衣云裳是我一手创办的,现在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我不待在那谁来管?”
“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嫁人。要嫁也是要我喜欢而且喜欢我的,我才不要相信那一套门当户对,媒妁之言的说辞呢。”
路锦月偷偷看着老爹的神情变化,果然,路远棠的脸色不太好看。
路锦月其实很能理解老爹的苦心。他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到大,即当爹也当娘。至于娘亲这号人物,从路锦月尚未记事起,便已经不在了。
依然记得,路远棠从来不爱提起娘亲,说是会勾起伤心往事。稍微再大点的时候,路锦月私底下偷偷去问了常年在寨中的大管家何叔,被软磨硬泡的没办法,何叔才透露了一点消息:娘亲是在自己一岁时病亡的。
所以对于那时尚小的路锦月来说,爹爹才是最最亲爱的人。
路远棠待她是极为不错的,用路锦月的话来说,就是个既不缺乏慈爱,又十分傲娇的便宜老爹。
只不过随着自家女儿年龄的增长,路远棠越来越喜欢唠叨嫁人之类的话。一到这个时候,路锦月便自动开启选择性耳聋,油盐不进。所以路远棠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唠叨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爹爹~我知道了,别生女儿的气嘛。”路锦月笑嘻嘻没个正经,又适当的在身后捏着肩,路远棠心中的闷气消散了不少,表面上却故意扭头冷哼一声:“行行行,你大了,我这个爹管不住你咯。”
路锦月当然知道路远棠没在生气了,于是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这个老爹,傲娇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