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汀茫然道：“能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啊。有人死了，为了洗清我们的嫌疑，所以就先这么安排着，有什么毛病吗？”
奥古斯丁勃然道：“人类居然胆敢如此命令我们？！”
克莉丝汀：“……没有的事儿！那都是误会！”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圣王殿下的敏感点格外的与众不同呢！
奥古斯丁面沉如水：“那是怎么一回事？人类自己死亡，难道还要怪到我们头上不成？居然还敢为此禁止我们出行！简直荒唐！可笑！”
克莉丝汀：“……那个，我们完全是互相帮助啊，如果有血族受伤死了，他们也会排查吸血鬼猎人的……”
奥古斯丁抓住漏洞：“那么天使呢？”
克莉丝汀：“……人类管不了天使啊。”
“那么所有人类也都会被监管起来禁止出行吗？”
“……不……太能……”克莉丝汀磕磕巴巴地解释，“人类有七十亿呢，全都管有点……”
奥古斯丁怒气勃发，克莉丝汀虽然感觉不太灵敏，也发现自己头发有点立起来的趋势，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刻叫道：“没必要啊！人类又不能伤到我们！”
有道理。
奥古斯丁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这个关键——又不会伤害到他们，那有什么必要监管？反正他们不可能是凶手。
他稍微冷静下来：“你们的院长也要受这种条约的限制吗？”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吧。”克莉丝汀毫不心虚地说，她确实不知道，但高层当然应该有高层的待遇，不然叫什么“高层”？
奥古斯丁道：“既然如此，薇丝丽塔，你通知阿拉法特来见我。”
克莉丝汀后知后觉：“等一等，既然你可以问薇思丽塔，干嘛非要叫我回来问我？”
奥古斯丁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是公务侍从，你又不会，这种琐事不问你问谁？”
克莉丝汀：“……”
她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趁着薇思丽塔叫阿拉法特的功夫，她翻找出测量齿间距的工具，调整好手机摄像头的角度，开始录像。
雪白的獠牙伸展出来，弧度完美，尖角锋利，克莉丝汀测量了两个尖角之间的距离又去测牙根之间的距离，再把獠牙周长测量一遍，记录下来就要发邮件。
奥古斯丁在一旁冷言道：“都已经记录到这种程度了，可见人类洗脑功力之高深。你们竟无一血族对此提出异议！”
他把那份文件看的越多，心头怒火就越旺盛，许多相互迁就的事情被他单方面忽视，只管看做血族委曲求全。
只看文字，他还可以忍耐，现在事情发生在他眼前，怎么能忍！
血族之高贵，竟全被今天的血族给忘了！
他越想越生气，怒火在血红瞳眸中灼灼燃烧，薇思丽塔不堪如此重负，已经跪在了地摊上。
克莉丝汀……
咦，差点忘了还要测量指甲。
她想起这个，又暂停了发邮件，翻找出工具来测量自己的长指甲，如此一低头，也就没看见薇思丽塔的异样。
指甲测量比较麻烦，从最尖端到指尖，从最尖端到指甲根部，从指甲厚度到指甲宽度，十根手指挨个来一遍，实在又麻烦又无聊。
她低头把数据记录下来，头也不抬地回应：“人类又不是没有牺牲，你以为你平时喝的血浆是天上掉的吗？不也是他们送过来的，包括人造血浆，你听名字也听得出来，那是人类发明的啊。”
奥古斯丁嗤道：“一点小恩小惠，也值得你们大说特说。当年我血族什么血没有吸过，哪个人类能够逃脱？现在不过是些廉价的冷藏血浆，就把你们养成这样！”
克莉丝汀：“……”
跟奥古斯丁说话太难了，她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死了不少。
她艰难地说：“我们的学院也是人类出钱雇佣人类盖的，教学设备最开始也是人类免费提供的。”
奥古斯丁的目光从奢华的室内摆设上一扫而过：“这等低贱的体力活，人类不做，难道还要我们做不成？有资格给我们送东西，还不够让他们光荣的吗？！”
克莉丝汀：“……”
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圣王殿下之间的思维离得有点太远，很有可能是因为中间隔的那几千年……
杠不过杠不过，她摇摇头，放弃了继续说下去，专心测量自己的指甲长度。
圣王殿下是不会消停的，正所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他的目标都还没达成，怎么可能现在就养老休闲？
因此两分钟之后，他再次吩咐薇思丽塔：“告诉弗伦蒂娜，立刻安排去西格莉德家的时间，等到放假就太晚了，十天之内我要听到西格莉德的邀请。”
薇思丽塔：“是的，殿下。”
克莉丝汀：“……你认真的吗？”
奥古斯丁看着她的眼神相当不悦：“怎么，难道我会说假话不成？”
克莉丝汀：“……人家邀请的就是假期，你怎么能自己给提前了？除非你出面控制她，不然弗伦蒂娜能怎么说？”
奥古斯丁冷哼道：“凡事都要我出马才能解决，那还要你们做什么？”
克莉丝汀：“……”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奥古斯丁继续吩咐薇思丽塔：“调查一下托尔比约恩?奥尼尔，我要他的详细资料。”
克莉丝汀插嘴道：“不用调查，问弗伦蒂娜就行了，他们都是一伙的，经常一起玩。”
奥古斯丁无视她：“观察他的反人类倾向如何，如果等级合格，可以适当向他透露我的消息。”
克莉丝汀：“！！！”
她手一抖，测量工具与指甲相互摩擦发出瘆人的声音，但这些现在根本不重要：“你想干什么？！”
奥古斯丁继续无视：“阿拉法特，你来的太晚了。”
窗口涌现出一团浓黑的雾气，融成巨大的蝙蝠，并在进入房间后化成人形，落到地上。
阿拉法特以手抚胸，躬身致意：“属下处理公务来迟，万望殿下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