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失控原因
骆扬又重新爬上楼,通过二楼楼道那一瞬间,他怕看见祁艳的眼睛,那目光里饱含深深的恨,长长的怨,让他浑身针扎一般。
骆扬在上到二楼,往里张望时,看到二层楼道深处,依稀也有一处烛光。有一群人围着说话,都像是男同学。
骆扬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他们不约而同抬头看过来。
骆扬一眼看见许巍也在其中,旁边的一名男同学扯他衣角,告诉他道:“班长来了。”
许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骆扬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烛光里的他一下子变的苍老起来,眼睛里蒙上了灰光。
然后说道:“我和许巍谈谈,你们出去一下。”
围坐的男同学立马起身离开。很快,楼道里就剩下骆扬和许巍,骆扬问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弄成这样子?”
“还能怎么回事儿?还不是你那两个活宝弄成的。”
“郑军和乔。”骆扬问道。许巍叹了口气,显然再一次证明就是他俩无疑。
“你讲讲事情经过。”
“经过……”许巍痛苦的咀嚼这个词,陷入那刻骨铭心的回忆中,骆扬瞧的出那不仅是痛苦,还有许多的无奈。
“你一走,郑军和乔就处处和我唱对头戏。乔说我‘那样主持太死板,不活跃,一个个拎出来表演,和杀小鸡儿似的’。我反问他,‘谁有被杀的感觉,不会是你一个人吧’。乔便说,‘好,不信就让你瞧瞧,今晚你能乐多久’。我就不相信没有他俩活宝玩会就乐不起来了。”
“他俩为什么敢这么说,我心里明白。祁艳告诉我,我们自己花钱买的,为晚会精心准备的奖品和纪念品都没了。那是心柔走时交代祁艳看着点。可是一转眼功夫,怎么就没有了。我问祁艳看见谁接近奖品袋了。她说就是贾校长捣乱停电那段时间,她发现奖品没了。我记得那时属乔来回窜到最欢了。我怀疑就是乔藏起来了。”
“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做游戏,套圈,画鼻子,还有猜谜语,没有奖品怎么能行?我就知道郑军和乔,他们是想让我出丑,他们是你的人,今晚在为你打抱不平。”
骆扬听到这,眉毛拧起,眼皮一沉,随后又睁大眼睛盯着许巍,他很想撇清关系,可是他也知道,郑军和乔那样去做,可能性很大。自己辩解也会越抹越黑。他选择三缄其口,不与辩解,且听他下文。
“他们想要我出丑,没那么容易。我想他们转移奖品无非就是三个地方,教室里,教室外,还有楼外。教室里不可能,那么多奖品,不是太容易暴露吗。楼外也不可能,一直以来不可能有人出这个楼。那就只能在楼里去找。我觉得重点是仓库,还有卫生间。我稳住会场,让李星分头去找。“
“李星找了所有仓库教室都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我跟李星说还有一种可能在楼上挂着或从窗户扔下去的地方。李星还是没有发现,我正犯愁时。忽然李星说了句。不会当垃圾扔了吧。对呀,太有可能,李星掀开垃圾盖,看不到底下,他说他去楼后,从底下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果然,很快李星就在楼外面,打开垃圾通道小门,看见装着奖品的红色大袋子卡在通道上,李星用棍子一捅就全落下来了。这一定是郑军和乔干的。他们太过分了。”
听到这,骆扬也有点发火,心想郑军和乔做的实在太过分了。搞破坏,不择手段。
“李星想找乔算账,我没让。我单独找到乔,小声问他,‘你把奖品放哪儿了?’他装愣,说‘什么奖品?’乔有个毛病,心里一有鬼,眼睛就跳,眼睛直往门口瞅。我说‘你心里明白’。乔便又是屎盆子尿罐,怪我冤枉好人。我们吵吵起来,祁艳也过来责怪他,让他把奖品拿出来。同学们都瞧着他,他还抵赖说不知道。说我故意在同学们面前诬陷他,让他下不了台。我笑他,告诉他,‘其实奖品我已经知道在哪了?’。”
“我让李星出教室,把从垃圾通道下面找回来那个红兜子,里面全是奖品。摆到乔面前,我问他还有什么说的。把大家晚会的奖品当垃圾扔了,真有你做不出来的。你那点儿小把戏太嫩了。我弄到方怡之的钥匙,还得泼他一裤子水,就你……”
“乔这下子支吾半天,没话说了,郑军替他辩解,我也就算了。要不是晚会还要进行下去,我还得和他掰扯。”
“后来,贾校长又来了,还带着一个胖女人。他们摇动着铁帘门,喊开门儿,我让李星开的门。那胖女人一进屋就骂狐狸精,到处找方怡之。贾校长跟在她后面也奈何不了她。我猜那胖女人一定是方怡之的老婆,胖的真够有分量的。她破口大骂的狐狸精,你猜是谁?我估计你都不一定认识,原来就是当年那个辞职下海的老师,好像叫什么吴昕。”
听到吴昕的名字,骆扬不禁心一动,怎么这个吴昕跟方怡之扯上了。
“原来这个吴昕老师就是咱们初二那年,她连老师公职都不要了,去给一家大公司老板当女秘书。乔说就是最近被枪毙的那个道上老大,拐子葛云做小姘。葛云死后,她没法混了,又想回学校当教师,找到了方怡之来帮忙。其实这就是方怡之的老丈人教育局局长一句话。胖女人说方怡之一直瞒着她,说‘给她的表妹办的’。今晚要不是有个女人给她打电话说‘你丈夫和一个女人在学校鬼混’,让他快来,她还蒙在鼓里了。”
“胖女人找不到方怡之,就四处开骂。乔说了一句那女人‘有毛病跑到学校这里,这里哪有奸夫**’。那女人听了不高兴了,斜眼瞪乔,骂他‘是方怡之调教的好学生。老师这样,他的学生也不能怎样’。乔和她呛呛来,嘲笑她‘怎么和驴一样乱踢人乱咬人。’,还说‘瞅你那体型儿,踢人别把自己摔倒了。’”
“胖女人气的冲上去,要扇乔的耳光,多亏同学们给拉开了。贾校长也在一旁再三解释,‘方怡之事儿,校方一定做主,严肃处理。现在不在学校,就不要妨碍学生们联欢了’。胖女人又骂了几句小兔崽子便走了。我和李星送出的门。那胖女人坐着辆雪铁龙轿车走了。”
“贾校长回过头和我说话。他很伤心的样子说,‘瞅见了吧,当校长不好当啊。学生要感情处,老师也要感情处,你们的家人也要感情处,我所有人都不能得罪呀!’”
“贾校长走了,同学们的心也乱了。他们要求休息一下,我也觉得该休息一下,让心情松弛一下。没想到这一休息,就再也不能晚会进行下去了。”
“起初是乔和军他们拿出带来的酒菜,和诗人,马拉多纳等人就起餐来。乔说‘冬天这个时候,现在厕所里肯定有鸟儿打’。还说小时候就没少玩打鸟儿的,于是他又和郑军打着电筒,拿着扫把,跑到厕所,打来了一堆麻雀。他们身上呆着弹簧刀,把麻雀一个个开膛破肚,串上串,要让同学们吃他们烤的麻雀肉,于是就在教室里生起火撘起架来。你亲眼看见了吧,教室里竟是麻雀毛和血弄得到处都是。”
骆扬点点头,这就和教室的乱像对上了。这乔就是个孙猴子,给他个金箍棒,他能把天捅个窟窿。一想到猴子这个词,他觉得李星虽然叫猴子,长的也像猴子,但是只能算个守规矩的猴子,乔却是一个实实在在能惹祸的主,如果让他们一起演真假孙猴子,乔绝对比真猴子还真,那股子猴的邪气是模仿不出来的。
“我跟乔说‘一会儿收拾一下,晚会还得继续开’。乔喝了酒,便胡扯起来,借着酒劲,他吐了我一身,还挥手向我扇来,太过分了。”说到这,许巍的语气明显慢了下来。
骆扬虽然瞧不见他的面容,但可以猜到,很难看。不仅是脸上有手指的痕迹,酒的气味,还有心被伤害。骆扬不能再沉默在听,他愤怒的说道。
“乔,太过分了。”
“没什么,委屈惯了。”
“是不是冷美人跑上楼找我,就是这件事儿。”骆扬问。
“是吧,我知道她上楼了,估计是看不惯乔他们所作所为吧,才去找你。要不铁彪后来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她,也不会……”许巍说的很肯定,而且又扯出了铁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