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团团离开的这两年里,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漂亮的像艺术家花长时间制造的洋娃娃、她是一件艺术品。任何一名男性看上一眼,都会面红心跳。
林遑遑不由感慨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她有些担心不谙世事的刘团团会被花心的渣男欺骗感情。
“团团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呀?”林遑遑试探道。她想知道刘团团有没有谈恋爱,给她提点建议。
“没有。”刘团团说道。
林遑遑松了口气。
刘团团继续说道,“我不喜欢男人,这辈子也不会跟任何男人有亲密关系。”她语气坚定,她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林遑遑听后愣住了。刘团团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谁给她灌输了这种思想?不能说这种想法不好,但她想知道理由。
“为什么呀?”林遑遑提出疑问。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女孩。”刘团团语出惊人,“我跟你说过的,我想和你结婚。你说你会考虑的,不会已经忘了吧?”
刘团团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面对刘团团的质问,林遑遑说不出话。
“你不相信我?以为我说着玩吗?”刘团团笑着看她,踮起脚,亲了她一口。
林遑遑的脸瞬间红透了,像要滴出血来。“让我静一下。”她要想下该怎么拒绝刘团团,又不伤她的心。
刘团团攻势猛烈,没有给林遑遑喘息的机会。她得寸进尺,又亲了她一口。
林遑遑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有效的对策都想不出来了。
刘团团又亲了她一口。逼得林遑遑不得不面对难题。
“你和我还小,现在结婚太早。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你更喜欢的人。”林遑遑内心焦急,语气有些急促,“我和你的家境差太多了,门不当户不对。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我爸和你父母不会同意的。”
“你不讨厌我。”刘团团肯定道,“你不用想这么多,我是女孩子,父母要求不严格。”
“是。”林遑遑说道,“可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人的情感总会从浓烈变得淡薄,她是这样,其他人也是。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她不相信有人长久地爱她。
“那以后我们一起度过吧,不用结婚了。”刘团团说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们是朋友。”林遑遑说道。
“我把你当妻子。”刘团团说道。
“你不能这么想。”林遑遑打破她可笑的想法,“你未来的丈夫会是一个特别爱你的人。他家境殷实,事事尊重你的想法,照顾你。你们会幸福地老去。”
这时,一个难听的声音打断了她们,“小妹妹在聊什么呢?是不是想男人了。”
三个如歪瓜裂枣一般男人挡在他们面前。领头的丑男人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们,像是看物美价廉的商品。
“要不要跟哥哥们找点乐子?”丑陋的男人猖狂地大笑,“让哥哥们教你们成长。”
后面的男人跟着一起狞笑,“王哥,你看这姑娘皮肤白白嫩嫩,手感肯定不错!穿这么短的裤子,肯定是个不安分的!”
林遑遑和刘团团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地方偏僻,都是没有拆的破烂平房,一个路人都没有。她们可能要出大事了。
“你快跑。”林遑遑镇定下来,手在兜里鼓弄,给12110发送了救助短信,“几位大哥,她还小,你们放她一马吧。”
“你当我们傻!她报警怎么办?你们都留下来陪哥哥,哥哥高兴了,你们也舒服了。完事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刘团团已经捡起了一块砖头,嘴上说着不激怒他们的话,“几位大哥,你找个从事这个行业的女性,一样的。”
“哥几个找的是刺激。”丑男人大声地淫笑,“你们是真的女学生,不会染病。”
下一秒,男人倒下了。
任谁都没想到,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刘团团上前两步,一砖头击中领头的男人的下颚。男人就这么轻易地倒下了。
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迅速达成共识,眼中冒着凶光,架住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团团。刘团团抬腿踢爆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裆。男人痛得跪在地上嚎叫。
刘团团摔在地上,脱险了。
林遑遑慌乱地抱起路旁护林工砍下粗壮的枝干,挥了过去,风被抽出了声响。
“砰!”林遑遑打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太阳穴,男人口鼻流血,一声不吭地倒地了。
最后剩下的男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吓跑了。他边跑,边发出类似被宰杀的鸡一般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出人命了!来人啊!”
危机解除了。
刘团团艰难地站了起来。她膝盖磕破了,直冒血。
林遑遑扶着她,想尽快地逃离现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怕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跑掉的男人又回来。
不过她多虑了。两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中,有一个口鼻和耳朵在流血,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刘团团捡起砖头,想要给最先倒下的、伤得最轻的那个男人再补两下。
林遑遑慌忙拦住,劝戒道,“他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施暴了,你再打他,是故意伤害。”
侵害者的施暴行为已经停止,现在反抗,可能存在防卫过当的问题,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而对正在进行的暴力犯罪,即使防卫过当,也不负刑事责任。
刘团团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昏死过去的男人,像是在看死人,“看来要找个好点的律师了。”
一想到这几个社会败类的家人肯一定不讲理,找她胡搅蛮缠要赔偿,她就头痛不已。
事后,她们被请去了警察局录口供。女辅警温柔地安慰她们,叫她们不要害怕。
最后,逃掉的那个男人被逮捕了,进行审问。最先倒下的男人伤得轻,当天醒了过来,也被抓去审问。伤得最重的男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林遑遑和刘团团出了警察局,看到了愁眉不展的顾楷。他一看到她们,就冲了上来。
顾楷握住自己的侄女刘团团的双肩,查看她的伤势。“有没有伤到哪?痛不痛!”
“对不起。”林遑遑向两人道歉,深鞠一躬。
如果刘团团不来找她,就不会遭遇这种破事。好在,没有出事。不然她跪下来磕头都没有用。估计以后,刘团团的家人不会同意刘团团跟她走得太近了。
林遑遑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刘团团像是顾楷掌中的明珠,顾楷的焦急和关爱不是造假的。
她有些羡慕刘团团有个疼爱她的亲人可以陪伴她。而林遑遑不会跟父亲林大提起今天的事,她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只会把事情藏在心底,不给家里人添乱。
现在想起来,她有些后怕。如果她出事了,没有人可以帮到她。她如果死了,父亲林大该怎么办?她来到这个世上的任务是做他的女儿,赡养他,为他养老送终。任务不能完成,她又该怎么?
见刘团团没事,顾楷松了口气,他把目光移到林遑遑身上,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们以后不要乱跑,外面坏人多。今天的事不怪你们。你们以后去人多的地方玩。你出了事,家里人和你都会后悔。”
林遑遑点头,她把顾楷的话听进去了。
“团团,你跟你舅舅回家吧。”林遑遑说道。
刘团团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洁净的白裙子沾上了污垢,脸上没有血色。
刘团团拉住她,“我和舅舅送你回去。”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回去。”林遑遑知道自己身上粘着灰土,她不想弄脏别人的车。“放心,我马上回学校,不会乱跑。”
“我送你回去。”顾楷说道,“不麻烦。”
刘团团拉着林遑遑上了车。
在林遑遑临走时,顾楷说道,“你学校门口的新兴产业区,黑色大厦第12层1204房间,是我的公司。你遇到麻烦,可以到我办公室坐坐,密码是房间号1204。我不一定在,你可以联系我,我会过去,帮你想办法解决。”
听到这番话,林遑遑和刘团团都愣住了。
“谢谢。”林遑遑向他道谢,匆忙走掉了。
车上剩下顾楷和刘团团两人。
“舅舅?”刘团团叫道。
“我跟你坦白一件事。”顾楷表情严肃,“我在追求你的高中同学林遑遑,她会是你的舅妈。我的以后妻子就是她了,我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时间过得飞快,林遑遑适应了一天只睡五个小时的大学生活。现在的她,不比高考的时候轻松。
第一个学年就这样结束了,林遑遑收拾东西回家。回到家后,林遑遑给父亲林大一个拥抱,她下厨给林大做了一桌子菜。
林大已经完成了人生一大心愿,他的女儿是人中龙凤,未来可期,用不着他操心。他不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后,身子骨也变得硬朗了。街坊四邻都表示他生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女儿,以后有享不尽的福气。
林遑遑看着这个简陋的家,她决定带林大搬离这里。
她告诉林大,她要换一个好一点的住处,这个假期搬走。
林大摇头,告诉她不用,他习惯住在这里,没觉得哪点不好。
但林遑遑坚定地表示,她要让父亲林大过上好日子。
之后,林遑遑花了三天时间跟中介看房,找到了合适的房子,签了三年的合同。打电话叫来搬家公司,把家中的日常用品都搬进了新家。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对林遑遑来说可以接受。这两年她坚持作画,是个小有名气的画手了,有一些自己的存款。就算林大不工作,她也养得起。
熙熙攘攘的北平西站。
张鲁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是下午7点钟,天色已经暗了。
他拿着手机,查看空空如也的通话记录。他狠心的父母没来接他。
他提着行李箱,上了地铁。车上人不多,但没有座位。张鲁找了个角落站稳脚跟,从兜里掏出耳机,正要带上。
这时,一个女孩打搅了他。
“小哥哥,给你个宝贝,你要不要。”女孩长相可爱,她走到张鲁面前,伸出一只握拳的手。
张鲁抬头看了女孩一眼,他不认识她,就拒绝了。“不要。”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要,这是大人从小灌输给孩子道理。
“小哥哥,你配合一下。你真的不要吗?”女孩揪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噘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张鲁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拽出,像防贼一样警惕地看着她。“你离我远点,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
女孩被他有些凶恶的眼神镇住了,她小声说道,“这年头怎么还有你这种男的?你是单身吧?你活该。”
其实她手心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想试验一下网上新学到的撩汉套路。她见张鲁长得不错,起了色心,想调戏他。如果张鲁伸出手想要接过她口中的宝贝,她会一把握住张鲁的手,然后说,她就是宝贝。
张鲁用看傻子的眼神,嫌弃地瞟一她眼,“你神经病呀?”
女孩被他的骂句噎住了,说不出话。她鼓足勇气,回了一句,“你才是神经病。你这种男的根本不会有女生能看上你!”
骂完,她就跑掉了。
张鲁皱起了眉头。这女孩的行为莫名其妙,让他感到费解。
这一路上,张鲁都觉得有人盯着他看。他依照着感觉望过去,看到刚刚那个没事找事的女孩,在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张鲁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到了站点,张鲁下了车。女孩也跟了上来。
“你也在这一站下车呀?真凑巧,我也这一站下。你挺有个性的,我们交个朋友吧!”女孩跟在张鲁后面,一直说个不停,跟着张鲁出了站口。
“你谁呀?”张鲁已经没有耐心,快要发怒了。
女孩把手举过头顶,指着上方,“夜晚的天空挂着的是什么?月亮!我来自那里。不过我现在没有法力了,飞不回去了。”
“用手指月亮的话,耳朵会被割下来的。”张鲁说道。
女孩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感叹道,“你真是个人才。男人,你说话真有意思。”
张鲁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土嗨。
“你的爱好是不是刷短视频?”张鲁问道。
女孩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我发布了两条视频,有100粉丝呢!我觉得我以后会被更多的人熟知。”
“小孩子每天花一两个小时看看书、听听音乐,搞点像人的活动,行不行?你把用在男人身上的心思,放到工作和学习上,早就发家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