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众人才等到消防队救援。林遑遑等人重新坐上了车。
女孩子们手中捧着一大簇鲜亮艳丽的野花,形态各异的花的迷人香气在车内飘散。
“你这个花好香,我怎么没看到?你在哪找到的?咱俩换一下。”
“好呀好呀。”
“我应该背上鱼竿的。”一个男孩子念道,“水里的鱼个大肥美,钓上来烤了吃,一定十分鲜美。
旁边的高他半个头的男孩插话,“河里的鱼有一米长,你这细胳膊细腿甩得上来吗?你居然还想着吃鱼,怕不是鱼吃你哦。”
同学们神情愉悦,和身旁的好友聊天。没有人对司机有半句抱怨。毕竟今天大家都过得很开心。
林遑遑趁王华阳不注意,将一朵硕大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芍药花卡在她的耳朵上。王华阳有一头茂密的乌黑头发,与红花形成鲜明反差,有着惊人的美感。
其实王华阳长得不错,就是太古板了。
“我这朵花是最好看的。”林遑遑满意地点头。
芍药花沿着王华阳丝绸一般有光泽的头发掉到了地上。
王华阳看向林遑遑的目光躲闪,神色惊恐,像是看到了吓人的东西。她往与林遑遑相反的方向移动位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林遑遑能感觉到王华阳对她的抵触和抗拒。王华阳的古怪反应让她有些疑惑。
林遑遑觉得是自己的亲密举止冒犯到了她。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我下次不会了。”林遑遑进行自我检讨,向她道歉。
“没有。”王华阳没有底气面对林遑遑,说话的音量有些小。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芍药花,用手指细细抚摸,擦掉上面的灰土。“花很漂亮。”
王华阳将花收了起来,夹在书里,书凸起了一块。
林遑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还在胸腔打鼓。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王华阳在她的心里占很大的份量。
王华阳是她难得的朋友,如金矿山一般珍贵。除王华阳以外,林遑遑没遇到第二个合乎她心意的人。
“那真是太好了。”林遑遑庆幸道。
一路颠簸。王华阳不言语,她坐得板正,肢体僵硬,动作有些不自然。
“你不舒服吗?”林遑遑关心道。
“是。等下车就好了。”王华阳不想和林遑遑多说,她扭头不理林遑遑。
王华阳坐在林遑遑身侧,心里害怕极了。她现在有点不正常,她只要看到林遑遑那张脸,就会呼吸不畅,想大口呼吸,又怕被人察觉到异样,只能故作镇定,假装无事。
这种不能掌控自我的感觉让王华阳痛苦极了。她想尽快摆脱。而她的苦恼来着身旁的林遑遑。但碰到一个与自己同频的人不易,她不想失去林遑遑这个朋友。
“你让我不开心了。”王华阳严肃地说道。
“我?”林遑遑点了点自己,有些不解。“那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心情好起来?”林遑遑询问问题的解决办法。
“你现在跟我说:我是王华阳的朋友,我会继续和王华阳做朋友。”王华阳说道。
“为什么?”林遑遑摸不着头脑,“我们现在是朋友,以后也会是朋友的。”
“我不信。”王华阳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以后的日子长了,变故不断发生,你真的做得到吗?我从来都不相信承诺,也不爱听花言巧语,你最好真诚一点。”她从来不轻易信任别人,不产生期待。
王华阳有些激动,林遑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摆正态度,依照王华阳说的做,一字一句复述王华阳教她说的话,“我林遑遑是王华阳的朋友,我会继续和王华阳做朋友。”
王华阳听后如释重负,不安的情绪安定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危机解除了。
林遑遑提出疑问,“华阳,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你气。”王华阳说道,顿了一下,叹息道,“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你长得很漂亮。”
这是事实,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王华阳继续补充道“我以前知道你长得漂亮,现在才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
她看人,首先关注一个人的才干和头脑,从不以貌取人。对她来说,美丽的皮囊远不如丰富的内涵、奇妙的想法还有人品吸引她。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美丽的外表能够迷惑人的心智。
林遑遑听到王华阳突如其来的赞美,困惑不已,不知怎么作答。
“你是我的朋友,你聪明又漂亮,我喜欢你。”王华阳大方承认自己对林遑遑的看法,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林遑遑从来没有听到过王华阳说这种腻味的话。她从不表示喜恶,对一切都平等看待。
“你这句话少有,这是第一次!”林遑遑眼睛睁大,感到意外和欣喜,“我非常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能够遇到你。”王华阳说道,“我希望以后都能看到你。”
王华阳在心中告诫自己,她对林遑遑的感情只能停止到欣赏和喜爱,不能够升华了。不然以后的日子里,她都会一直痛苦和难过。
如果喜欢的东西得不到,那开始就不要喜欢。对某个事物过分热爱,以至于深陷,脱不了身,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