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响起一声声的恐怖嚎叫,把栾家祖宅所剩无几的三个女佣都给吵醒了。
三人并不知道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着这惨烈的嚎叫声却一个也不敢上去探视,只能抱作一团各自瑟瑟发抖!
只是听那恐怖的像见了鬼一样的惨叫声,都在三个女佣的内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记忆,那一晚是如此漫长,那恐怖的鬼哭狼嚎又是如此的惨烈……
直到快天明这一场单方面的施虐才消停。
外国男人终于收手,活动了一下自己形同刚热身后的四肢,男人低头眼神鄙夷的掠过地上那摊模糊的烂泥。
人是死不了,但躺个十天半月是少不了了。
“今天饶你一命,下次再见你一次,我还揍你一次!”
外国男人的警告吓的已经神志不清,喉咙都喊破撕裂,浑身痛到快没有知觉的栾景清又是一阵哆嗦。
栾景清这个时候总算清楚,这个外国人根本不是来杀自己的!揍自己才是他的目的吧……
但他究竟是谁?为的是个什么?总该让他清楚目的吧?
栾景清在内心郁结咆哮,他究竟是得罪了哪尊大神,竟然这样折磨他?
男人英俊而又深刻的脸庞突然又出现在栾景清的眼前,吓得栾景清抱住自己猪头一样乌青密布的脑袋,又是一阵发抖。
由内心深处而散发的恐惧此刻全都抖在了身上,便是那外国男人都有些同情他了。
“你他妈就这种货色?你凭什么得到珍妮这么多年?你他妈还从来不知道珍惜!老子真想弄死你!用最残忍的手段……”
外国男人是真的气愤,若不是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怕是已经失控亲自掐死了栾景清!
珍妮?珍妮是谁?
栾景清总算不是真正的蠢货,听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
可是珍妮到底是谁?他怎么听不懂?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珍妮啊!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珍妮啊……呜呜……”栾景清一想到这种可能,差点气的跳起来,可是他不敢。
他还活着吊口命,知道是这人留了手的。
刚刚那近乎下死手的狠劲儿,让他现在根本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提他还有胆子找人理论了。
“你害了她一辈子你还敢说不认识她!老子警告你,最好赶紧还她自由!我不能容忍她的生命里竟然还有你这种货色!若你不听话,下次我会让你变成中国古代才有的太监!”
外国男人眼眸里的恐怖威胁让栾景清胯下一痛,他知道,这人绝不是开玩笑的!
战战兢兢的望着那外国男人如同一道鬼魅消失在黎明的窗外,栾景清悲从心来,一声声的哀嚎狼哭,痛苦喊叫,终于将三个女佣叫上楼救了他一命。
栾景清在家里睡觉竟然被人半夜翻窗进去揍了一顿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栾纪的耳朵里。
心里说不痛那必然是假的。到底,那也是自己宠了,惯了几十年的独子啊!
但是,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吗?得罪了太多人,终于招来了灾祸!
栾纪有些着急上火,挂了电话立即就把准备出门去上班的栾凌枭叫道跟前来,“你父亲昨夜在家中被贼人翻窗进去给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栾凌枭是真的毫不知情,他还差点笑出声来,“谁干的好事啊?”
栾纪知道这小子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正眼看他父亲一眼的了,但他这态度也实在太差了!
“你还笑!你说,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其实看他的态度也知道,他定然是不知情的。
可栾纪心里还是气!这一家人就没有和解的那天吗?这件事他怕是到死心里都无法释怀了!
栾纪一面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无可奈何便罢了,一面却又觉得不甘心!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老爷子每日过得也是很纠结了。
栾凌枭勾唇冷冷一笑,“我倒是挺想这么做的,不知道是哪位壮士干的好事?替人民揍了这么一位祸害!有机会我该好生谢他一番才是!”
“你!他好歹也是你亲生父亲!”
“我可不认!”栾凌枭抖了抖衣领迈步便走了。
“你……你是想早些把我气死吧!”栾纪指着栾凌枭的背影生气大喊。
季安抱着一束满怀的鲜花正站在门廊外的窗下,刚才屋内他们爷孙的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但此刻她的脸色却并不如栾凌枭那般幸灾乐祸轻松自在,而是微微皱着眉,心中显然为此事而感到有些烦心。
希望此事……和那人没有关系。
栾景清在医院里躺着,栾纪想要去看看。
明天就是周一了,这结婚证显然又要拖上好几天,季安也想要问问栾景清情况,却又不想和他们父子对峙,干脆就和拉着儿媳妇盛浅予一块儿陪栾纪去了医院。
小森在家里由清儿代阿镜上课,季安和栾纪都有自己的保镖,盛浅予自然不用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三人来到栾家的私人医院,栾景清独享一栋小洋楼,有专人照顾和料理。
可是看到他浑身都裹成了木乃伊似得躺在那里,三人还是都吃了一惊!
竟然这么惨?体无完肤吗?
栾纪赶紧叫来主治医生一问才知道是真的惨!
栾景清除了体无完肤之外还有多处内脏受损出血,开刀做了手术才救了他一命。而且左腿骨折,打了石膏也需要静养!
这浑身上下可以说除了没丢命,基本没有一处好的。
盛浅予都咋舌了,在心里想: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把人往死里打却又不让他死?这不是比死还痛苦吗?死也就是一下子的事儿,这生死不如的痛苦反复折磨,这是有仇啊!
当然,她心里是不会同情栾景清的,对这个公公,盛浅予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甚至邪恶的觉得他今天的一切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季安也同样很意外,栾景清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狼狈的就像一条蛆!一条狗!
栾纪还是心疼他的,不停的叹气,还问了一旁从家里过来的女佣,“报警了吗?监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