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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攻

在一个晴朗舒适,清风徐徐的周末,秦墨带着许昔诺和秦若若去公园游玩,散步。许昔诺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行动很不方便。但是孕妇需要适宜的运动,放松身心,所以秦墨就带着许昔诺出来散心,顺便让秦若若这小子蹦跶蹦跶,不然他精力旺盛又要闹腾许昔诺了。

微风拂过,湖面上波光粼粼,离湖岸不远处有几只野鸭子在嬉戏,欢唱。岸边的杨柳在微风中搔首弄姿,草木菁菁的公园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丽迷人。空气中带着树木泥土的气息,高耸的松树笔直地站立在道路两旁,树上有白色的鸽子在小憩,树下有络绎不绝的游人在穿行。

许昔诺给秦若若买了一些鸽食。秦若若将鸽食洒在地上,附近的几个鸽子立刻蜂拥而来,秦若若吓地直往后退,然后跑到许昔诺地怀抱里寻求安慰。秦若若想去有不敢去的样子很好笑。许昔诺拉着秦若若的小手去摸在他们面前低头啄食的白鸽。鸽子微微动了一下翅膀,走到一边又继续吃着鸽食。

鸽子一动,秦若若又立刻收回了手,双手抱着许昔诺的脖子,跺着小脚,一脸兴奋。许昔诺把鸽食倒在手中,放低手掌,让鸽子来吃。鸽子也不怕人,一个一个陆续跑来啄许昔诺手中的鸽食,许昔诺把鸽食洒在地上,问一旁跃跃欲试地秦若若说:“若若,你要不要试试?”

秦若若犹疑着伸出右手,许昔诺把鸽食倒了一点在秦若若的手中。不一会就有几只鸽子跑过来吃秦若若手中的鸽食,秦若若仰头,兴奋地笑着对许昔诺说:“妈妈,它们吃了。”

“若若真棒,你摸一下鸽子的羽毛。它的羽毛很滑的。试试好不好?”许昔诺鼓励着秦若若。

秦若若哦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去摸鸽子的脊背,那个鸽子微微绽开翅膀,走到一边,躲开秦若若的触碰。秦若若摸到鸽子羽毛的一瞬间,一旁的许昔诺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和谐美好的一瞬间。

她在拍秦若若,远处的一棵灌木丛后也有一个摄像机在拍她,从她进公园的那一刻起,许昔诺每一个优美的动作都被记录在内,被一个人视如生命地珍藏。她的一颦一笑在镜头下那么清晰美丽。

秦若若蹲在地上,等到鸽子吃完了他才站起来,跑到许昔诺的身边向她要鸽食。许昔诺把鸽食都递给了秦若若。秦若若把鸽食洒在地上,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鸽子一点一点地啄食地上的鸽食。许昔诺又找了几个角度给秦若若小朋友拍了几张照片。

一个路人走过无意间碰到了许昔诺的手臂,黑色的华为手机掉在地上。许昔诺一手扶着腰,动作迟钝地蹲下,伸手去够手机,杨帆收起手机,从灌木丛后走出来。刚走几步就看到秦墨从路口走来,杨帆又荒忙地退了回去。

秦墨小跑过去,扶许昔诺站起来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许昔诺,严肃地说:“以后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去做了,等我来做。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一定要注意点。”

许昔诺接过手机转身去找秦若若了,他说的对,但是她不想听。

秦墨肩上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手里提着许昔诺的手提包和刚从门外买的棉花糖,爆米花等小零食。这些都是秦若若点名要买的。

走在湖边的林荫上,秦若若吃着棉花糖走在最前面,他一回去看看湖边树下的小草小花,一会又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地上的昆虫。秦墨走在许昔诺的身后,慢慢的走着,时刻准备着扶许昔诺。许昔诺慢悠悠地走着。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以前工作忙,生活压力大,她从没有闲情逸致去赏花看月,悲春伤时。只知道等自己注意到春天到来的时候,夏天也即将来临了。就算是有点时间她也宁愿呆在家里休息,给许江做顿美食,也不愿把时间精力浪费在出游这种费心劳神的事情上面。匆匆之中,她错过太多人生的美景了。

走着走着,许昔诺突然感到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她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她的体重才90多一点,现在她的体重可是130多,快到140了。负重30多斤,走起来自然容易累了,何况她的负重也要消耗能量的。

走到一个长椅旁,许昔诺停下脚步坐了下来。在许昔诺还没了坐到长椅上时,秦墨拉住了许昔诺。许昔诺不解地看着秦墨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坐垫放在长椅上,然后才让许昔诺坐。秦墨今天的打扮装备和一个保姆没什么两样。

许昔诺缓缓地坐下,心想这家伙还挺细心的,`细心的都让她觉得有点矫情了。许昔诺从长椅上拿起秦墨给秦若若买的爆米花吃了起来。胃里空虚,嘴巴寂寞。

秦墨从背包里拿出早上出来时带的水果,递给许昔诺说:“吃这个吧,健康。”

许昔诺看了眼玻璃碗里的切好的水果,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食欲瞬间觉醒。她将爆米花放回长椅上,接过秦墨手中的水的水果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很合胃口。

吃完水果,许昔诺坐在长椅上休息,歇歇脚。秦墨在一旁看着秦若若。这家伙玩疯了。他怕这护栏上奋力地伸手欲摘湖里的荷花。秦墨及时出声制止。

“他们在动。”许昔诺一手扶着肚子,转头看着秦墨兴奋地说。她脸上的笑意如此自然,如此明丽。秦墨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许昔诺凸起的腹部,感受孩子们的柔弱地存在。

可能是秦墨摸的位置不对,也可能是胎动停止了。秦墨没有感受到孩子们的问候。

许昔诺抓住秦墨的手,覆在胎动的地方,说:“不在那儿,在这儿。”,脸上的笑意掩不住。

秦墨屏息凝神,静静地感受着孩子们弱弱的生命活动。他们正在这个地方一天天地长大。生命在此孕育,神奇,庄严。

看到许昔诺因为孩子对自己放下戒备,厌恶,秦墨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会被自己感动,一点一点地接受自己,秦墨愿意去等他期盼已久的那一天的到来,穷尽一生也无怨无悔。

不远处的一棵杨柳树下,杨帆看着许昔诺脸上真实流露出的欢乐,神情凄楚,悲凉。他多想走到许昔诺的身边像秦墨那样,光明正大的给许昔诺他无限的柔情,关怀,把她宠在心里,捧在手里。

杨帆呆呆地在杨柳树下站了很久,等到秦墨和许昔诺走后,他走到许昔诺刚才做的长椅旁,痴痴地坐在那儿,直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殆尽,夜幕垂垂,华灯初上,凄风刺骨,他才悻悻而归。夜色静如水,愁人独不眠。

四个月后的一天,许昔诺在A市第一人民医院顺产生出一对龙凤胎。男孩先出生,女孩后出生。许昔诺生产期间,秦墨在产房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这是他第二次站在产房外等待新生命的将临,可他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担心。第一次的时候,他不清楚自己对许昔诺的感情。心里急,但他理不清自己的内心。现在他的内心很明朗,他爱许昔诺,他的心为她而担忧,心疼,惴惴不安。

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处,杨帆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早已飞到产房内许昔诺的身上,牵肠挂肚。

“叮”的一声,漫长的等待后,产房的门打开了。护士推着昏睡的许昔诺匆忙地走出来,秦墨迎上去,和护士一起推着许昔诺去了病房。杨帆也悄悄地跟过了。在病房的门外徘徊了一会,等秦墨去看孩子时,杨帆偷偷地溜进许昔诺的病房。

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太疼了,许昔诺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杨帆心疼地伸手,轻柔地把许昔诺脸颊上附着的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捋到耳边。不想被打扰的许昔诺无力地将头偏到一边,发出轻细的不满的哼声,眼睛依旧紧闭着。

杨帆不敢确定许昔诺是否是清醒着,他放缓呼吸,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虚弱的许昔诺。在秦墨回来之前,杨帆及时走出病房。

走出医院,杨帆掏出手机,给沈冬柏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杨帆意简言赅地说:“昔诺生了。明天你到我这来一趟,帮我带点东西给昔诺。”

晚上,杨帆睡不着,又转到了医院。

第二天,沈冬柏和安若素带着一些坐月子吃的补品和杨帆炖的鸡汤来看望许昔诺。

许昔诺身体恢复了一点,但是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没有精神气力,靠在床头上休息。安若素打开保温杯,喂许昔诺喝鸡汤,这是杨帆看着炖了好久才炖出来的鸡汤。安若素自然是要它物尽其用,不然对不起杨帆那份心意。

沈冬柏和秦墨寒暄了几句就拉着秦墨去看孩子了。

他们走后,安若素看着许昔诺不无惋惜地问:“你和杨帆真的就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吗?你们一路走来,我们这些好友都是看在眼里的,很不容易。杨帆为了你等了七年,你也为了杨帆有重回国内,为什么还要分开。当然,我不是说秦墨的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人生苦短,韶华易逝,你们已经错过了七年。别再给人生留下令人叹惋地遗憾了。”

许昔诺低头沉默不语。她又何尝不想和杨帆破镜重圆,再续前缘呢!爱情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她现在还有秦若若和两个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孩子。她肩上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怎么去追求爱情呢?

安若素看了眼许昔诺,说道:“杨帆说孩子是他的,你们孩子都有了,还折腾什么呀?秦墨是爱你,可是你不爱他啊。你再犹犹豫豫地,受伤的可就不止杨帆或是秦墨了,还有你们的孩子。”

从安若素的立场出发,无论是作为许昔诺的闺蜜,还是杨帆的好友,她都是希望许昔诺能和杨帆在一起。从客观上看呢,安若素也是认为许昔诺应该和杨帆在一起。他们彼此相爱,许昔诺和秦墨在一起,杨帆和许昔诺都会痛苦,秦墨不会痛苦,但是他可怜而不自知。爱情是困不住的,强求不来的。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看着她为另一个人悲喜,真的就是会快乐吗?他不过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欺欺人。

许昔诺低头沉思着,没有接安若素的话。她从未想过要和秦墨过一辈子,她想再过一段时间就和秦墨离婚,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再告诉他们真相。她相信他们会理解自己的。她的心早已许给了杨帆,永不改变。就算不能和杨帆相守一生,她也不会和别人共度余生。

安若素正欲开口和许昔诺说什么时,沈冬柏和秦墨抱着双胞胎进来了。沈冬柏第一次抱孩子,有点兴奋,紧张,他认真地按照刚才护士交代的方式抱着孩子,姿势很是标准,就是有些僵硬。秦墨很好,游刃有余。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孩子。

沈冬柏抱着双胞胎中的女孩走到安若素的身边说:“看,可爱吧。咱们也生一个吧,然后有一个小不点天天黏在咱们的身后叫爸爸妈妈,多有意思!”沈冬柏蛊惑着安若素。小家伙长得让人心生爱怜。安若素的心头微微颤动。

秦墨抱着双包胎中的男孩给许昔诺看。许昔诺低头看了一眼,身子僵住。这孩子的眉眼和杨帆很像。许昔诺转头向沈冬柏,急切地说:“让我看看。”

沈冬柏走近些,为弯腰,放低孩子。许昔诺看着孩子。孩子长得和秦若若有几分相似。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许昔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许昔诺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坐在场上,失魂落魄。

安若素用手臂轻碰了许昔诺一下,小声问道:“昔诺,怎么了?”

沈冬柏见自家媳妇有话要和许昔诺说,就抱着孩子走到秦墨的身边,关心地问:“秦总,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早就取好了。”在孩子还没有影的时候,秦墨就已经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一开始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就取了两个,男孩女孩个一个,现在正好都用上了。

秦墨朝许昔诺那儿看来一眼,说:“男孩叫秦言若,女孩叫秦言昔。”

沈冬柏暗叹:取个名字而已,不用这么秀吧!任谁看不出你的那点小心思,想讨好昔诺也不用这么拼吧!言若不就是诺吗!言昔不就是昔吗!把许昔诺的名字中的字快用完了,就差一个午了。不过这取名字的方法还挺有创意,挺有意思的。他在心里暗暗地想了一下他孩子的名字:沈草右,沈草素,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一点也不好听。算了,还是另寻他法吧。这文艺风他驾驭不了。

“没事,就是突然间有点头晕。”许昔诺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在许昔诺的病房里呆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沈冬柏和安若素才回去。沈冬柏对两个小家伙宠爱有加,爱不释手。

送安若素回到家后,沈冬柏去了A市的一家医院,给杨帆打了一个电话,说:“兄弟,哥们有事找你,我现在在XX医院,你赶快来啊。”

“你生病了?”杨帆的话还没说完,沈冬柏就挂断了电话。一阵忙音响起,杨帆叹息着起身去了车库。

大约半个小时后,杨帆在医院看到了坐在长椅焦急等待的沈冬柏。他走过去,在沈冬柏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说:“怎么了?叫我来什么事?”

沈冬柏拎起他脚下的一袋,气味古怪的不明物,自豪地对杨帆说:“这是我从昔诺那儿拿来的,两个孩子的用过的尿布湿。你拿去做亲子鉴定吧。孩子是不是你的,验一下就知道了。”

杨帆推开沈冬柏的手,不耐烦地说:“不用验,孩子是我的,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孩子是你的,可是你也得要让昔诺知道孩子是你的,让秦墨知道是你的。光你知道没用。到时候铁证如山,秦墨不相信也得相信。你要回孩子了,昔诺还能不回来吗?”沈冬柏理性的分析着。

杨帆低头思索了一会终于点头答应了。他相信孩子是自己的,沈冬柏说的没错,他确实需要证据证明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沈冬柏高兴地拉着杨帆去取鉴定样本,说:“孩子以后要认我当干爸,认若素当干妈。我跟你说,那两个小孩真的很可爱。笑起来,能看到他们红嫩的牙床;眼睛又大又亮,很有神;哭起来声音可大了,能把你的耳朵震着……”

沈冬柏滔滔不绝地跟杨帆讲了一下午关于两个小家伙的事,但是讲来讲去就那几句话,他却乐此不疲。

其实孩子杨帆昨天在医院看过了,长得很可爱,胖嘟嘟的,大部分时间他们俩都在睡觉,不睡的时候,明亮的双眸终是停不住东瞅西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鲜的光影中的世界。男孩看到杨帆后居然冲他笑了,没有长牙齿的牙床裸露在杨帆的面前。杨帆也对孩子淡淡一笑,酸楚苦涩。

杨帆在婴儿房的门外透过洁净的玻璃门,看着两个孩子,很久很久。晚上的时候杨帆在婴儿房外的走廊上的长椅上,看着两个熟睡着的孩子坐了一晚上。早上秦墨来的时候,看到秦墨从远处走来,杨帆才走。

在许昔诺家以前的别墅里,杨帆挑了一个通风和采光都很好的房间当作婴儿房。婴儿房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杨帆在知道许昔诺怀孕后,便开始购置这些东西了。在外面看到婴儿用品时,杨帆就会买回来拜访到婴儿房里。他甚至还向一些生孩子的妈妈们请教婴儿房怎样布置合理。

杨帆经常在婴儿房内想象着自己和许昔诺在这儿照看孩子时的场景,想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动作……然后在自己的美好温馨的想象中进入梦乡,继续着他的想象,靠着这些美丽的想象疗伤,活着。

杨帆炖了汤,拉着沈冬柏和安若素一起去看许昔诺。他不想让许昔诺觉得为难或是尴尬。有沈冬柏这个活宝在,气氛也不至于会太难堪。这样他就可以静静地在一旁多看她几眼。

杨帆将不身体的汤交给安若素让她来递给许昔诺。走进病房,秦墨正在一旁给许昔诺削苹果。安若素走在前面和许昔诺打着招呼,把盛汤的保温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

沈冬柏跟在安若素的身后,站到秦墨的身旁和他聊天。杨帆最后进来,进来后,他安静地站在病房的一角,目光时而向许昔诺望去。有时候许昔诺会转头看杨帆一眼,眼中带着别样的情绪。

秦墨贴心地照顾着许昔诺,耐心地和沈冬柏周旋着。他不介意杨帆对许昔诺的余情未了。作为一个胜利者,他表现出了他该有的大度。这些细枝末节,就不要在意了。事实由不得他在意。他的在意,介怀,许昔诺都视若无睹,或许还会因此而增加许昔诺对他的厌恶。那他何不大方一点,放宽心呢。

一周以后,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杨帆拿到鉴定结果的时候,欣喜之外又有些惊讶。男孩是他的,女孩是秦墨的。杨帆想到那天自己和许昔诺去医院时,问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难怪许昔诺否认。那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吧。

这是老天给杨帆绝地反击的机会。杨帆打算通过这个孩子赢回许昔诺的心。他们之间的爱早就该迎来爱恋的最终成果——婚姻。错位已久的命运之轮应该回归正轨了!当初许昔诺就是为了秦若若才离开他的。现在他们也有了孩子,他和秦墨持平了,秦墨的优势丧失了,现在处在上风的是他了。许昔诺自己之间多年的感情,以及许昔诺对自己的爱使杨帆更具优势,杨帆这样想着觉得胜利在望了。

到现在杨帆还不知道许昔诺当初回到秦墨身边的真正原因,他还傻傻地以为许昔诺是因为秦若若才会和自己分手的。许昔诺骗了他。许昔诺为了杨帆答应秦墨的条件,而她不知道,杨帆将从秦墨那儿借的8000万又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杨帆早已不是当初那的柔弱无能的少年了,爱诺集团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杨帆每天都会去看两个孩子,女孩虽然不是自己的,杨帆依然爱之怜之。杨帆暗自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杨诺诺。字面意思很浅显,杨帆用了许昔诺名字中的诺。等到他取许昔诺过门之日,就是杨诺诺这个名字公开之时。杨帆看到孩子时,就会在心底叫着他的名字。

杨帆每天在病房外远远地看着许昔诺,想要说的话,始终藏在心头。等到许昔诺坐完月子,出院后,杨帆终于把许昔诺约出来,把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一吐为快。

杨帆看着许昔诺有些躲闪的眼神,生怕自己的表达有误,字字斟酌,仔细地说到:“昔诺,我做过亲自鉴定,男孩是我们俩的。”

许昔诺看着杨帆笃定的眼神,心想他还是知道了。这事他确实有权知道,她本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和他说,没想到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我们复合吧,那场本该到来的婚姻一直都在。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回到最初的原点,不管时光流逝了多少年。”杨帆真挚地看着许昔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可是我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我和秦墨之间的纠葛……”许昔诺为难地开口,内心却是在叫嚣着愿意,奋不顾身地愿意。

“对,你是我孩子的妈妈,我们结婚吧。结婚要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从你回来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开始为我们这来之不易的婚姻准备着了。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是我依然要说,嫁给我,昔诺,我爱你。”杨帆充满蛊惑的声音在许昔诺的耳边引诱着她那颗深爱着他的心。

他的温柔确实让人难以拒绝。可是许昔诺却开口,匆忙地说:“对不起,不行。”然后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杨帆看着许昔诺慌乱的背影,目光悠远地说:“昔诺,这次我不会去放弃的。我要和秦墨宣战,不再隐藏对你的爱,不再躲闪。你的幸福在我这儿。”

许昔诺产后回到设计部工作的第一天的第一件事情竟是给一份辞职信签字,而且还是自己的得力助手的辞职信。

许昔诺拿着辞职信粗略的扫了一眼,抬头看着顾芳,柔声问:“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告诉我,我们可以商量的。工资,职位都可以商量的。”对于这个极有天赋才华,谦恭有礼的小学妹,许昔诺十分喜欢。

“对不起,许总,我去意已决。”顾芳坚持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许昔诺不死心的问。许昔诺缓缓地签着字,对孤芳这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分外留恋。

“杨总交给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该回去了。学姐,我们爱诺见。”顾芳拿过许昔诺签了字的辞职信,礼貌地对许昔诺一笑,别有深意,然后转身潇洒地离开。

许昔诺看着顾芳离去的方向,细细地想着和顾芳有关的事,渐渐了然杨帆对她的用心。对于当时顾芳甘愿来到MISS做个小小的设计师的原因也知晓了。她是为杨帆而来。那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爱诺集团会在近期内削减爱诺服装的生意?所有与MISS的竞争,爱诺都无条件的退出,让MISS不战而胜?就连早就公布的进军高级服装订制的项目也一再推延?

杨帆为她做的事,她铭记于心。为了帮她,他甘愿让爱诺蒙受损失,为了帮她,他情愿一再退让,退避三舍。他用情至深,而她亦然。命运和他们开的不良玩笑是该结束了。

顾芳是杨帆在一次去拜访老师时遇见的一个小学妹。那是几年前的十一小长假,很多同学都去旅游或是赖在宿舍睡懒觉了。空荡寂静的走廊上传来阵阵地铅笔摩擦纸张的声音。这声音杨帆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天天画各种景物,常年和铅笔纸张打交道。

杨帆循着声音来到一个教室门口。举目望去,一个恬静的小女生在认真专注地画着画。她的那份认真吸引了杨帆,让杨帆想起了许昔诺。曾经许昔诺也是如此刻苦,如此认真地作画。杨帆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女生画画,直到女生画好休息时,杨帆才重新启程去朝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在恩师的办公室杨帆看到了,女生一份带着女生照片的国家助学金的申请书。女孩来自偏远的云南山区,家境贫寒。学画的费用高(这个杨帆深有体会),对于一般的家庭都算是一个重担了,何况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山区女生。看着照片上女生样式过时,洗得发白的衣服,杨帆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中不禁生起深切怜悯。

杨帆从老师那回去后,资助了这女生上学,出国深造。

女生感念杨帆的恩情,在国外取得可喜的成绩后就立刻回国,想要帮助杨帆开创爱诺服饰的高定业务。

只是女生回国后,杨帆给女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MISS帮助许昔诺工作,让许昔诺可以安心的养胎。女生去了,十分出色地完成了杨帆交给她的任务。这个女生就是顾芳。

为了庆祝爱诺集团成立6周年,杨帆他们决定举办一场庆祝酒会,随便在酒会上展示爱诺近期内的主要成就,为爱诺的新酒楼做宣传。

杨帆沈冬柏制定了酒会的大致流程,剩下的就交给安若素安排了。安若素这些年来一直负责爱诺酒店的生意,闲来无事时也会跟着突然闪现在脑海中的灵感画几张服装设计稿,然后送到爱诺服装先少量投产,如果市场反应良好的话再增加产量。

他们三个分别负责爱诺的三个主营产业,彼此也是有些交集和渗透的。杨帆偶尔也会到爱诺酒店逛逛,微服探访一番;有时也会应沈冬柏的邀请去给他准备推出的软件设计图标。沈冬柏在支持爱诺集团的生意上表现的极其突出。他自己穿的衣服多是出自爱诺服装,手下员工的工作服也是爱诺服装生产的;他出去吃饭会尽可能地去爱诺酒店;平时也是极力推销爱诺集团的产品。

送给许昔诺的那张邀请函是杨帆亲笔写的,她的名字他写过无数遍。他认真地在邀请函上写下许昔诺的名字,每一笔每一画都倾注着他多年的的思念,深深地爱恋。最后邀请函也是他亲自送过去的。

见到杨帆来送邀请函,许昔诺的助理惊呆了,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老总亲自送邀请函这种玩法了?

夏琳吃惊地看着杨帆,结结巴巴地问:“要……要我帮你去请许总吗?”

杨帆看了眼在办公室正伏案写着专注作画的许昔诺说:“不用了,谢谢。”然后转身走了。

在杨帆快走到拐角的时候,许昔诺轻轻地放下画笔,举手,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上午了,脖子都酸了。转头的一瞬间,许昔诺看到了杨帆的背影,她慌忙站起来追到门外去看是不是杨帆。在许昔诺追出去时,杨帆走进电梯,下楼了。许昔诺没有看到杨帆的正脸,恍恍惚惚地又回到办公室。

坐到椅子上没多久,夏琳敲门进来,将一封邀请函送到许昔诺的桌子上。许昔诺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体,急切地开口问:“是谁送来的?”

“是杨总,就在刚才。”夏琳思索着说。许昔诺的表现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许昔诺看着邀请函愣愣地出神,夏琳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打开邀请函,许昔诺看到了杨帆笔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名字旁边一个手绘四叶草的图案。在邀请函的右下角写着:吾心已许,生死不改,携手穷生,相濡以沫。

携手穷生,相濡以沫,这是他们在大学时许下的誓言。当初的美好只能使如今的落魄更显悲凄荒凉。

许昔诺掩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打湿了她浓密的长睫毛。她是要做出选择,但是她又该如何选择?人生的这个转角,她是该听从内心最真实的呼喊还是屈服于命运无情的捉弄?

晚上回到家时,秦墨在客厅抱逗两个小家伙玩,秦若若懂事地替父分担,在一个摇篮边做着鬼脸逗妹妹秦言昔笑。不知道秦若若做了什么滑稽的表情,秦言昔不时乐得咯咯笑。秦墨抱着秦言若,小步走着,轻轻的摇晃着。怎奈秦言若一点也不买账,咧着嘴哭个不停。

许昔诺走过去从秦墨的手中接过秦言若,轻拍着包着他的小毯子。秦言若看了许昔诺一眼,笑了,睫毛上的泪水将睫毛沾到了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秦言若比秦言昔能闹腾多了。稍有一点不满意他就扯着嗓子拼命地哭,嗓子哭哑了还要哭。秦墨一直想哄好他,却一直得不到他的欢心。

反观秦言昔呢,这个小宝宝真的是乖的不得了,和秦若若差不多。她吃饱了就会睡,不睡的时候也不哭不闹,安静的让你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早上醒来,去看她时,她早已醒了,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啥,见到大人就会笑。不管谁抱她,她都不会哭闹,让许昔诺和秦墨省了不少心。

李姐做好晚饭后,秦墨对许昔诺说:“我来抱,你先去吃饭吧。”

许昔诺点头,将秦言若轻轻地送到秦墨的手臂上,刚一触碰到秦墨,小家伙嘴巴一咧,又哭了。许昔诺收回手臂,说:“你先吃吧。我一会再吃。”

秦墨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向餐桌。秦若若已经开动了,给秦言昔表演很消耗体力的。秦墨坐下来看了眼抱着秦言若的许昔诺,心想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呢?

秦墨吃过饭,秦言若已经被许昔诺哄睡了。许昔诺轻轻地把秦言若放到秦言昔旁边的一个小摇篮里。秦言昔看到许昔诺乐乐呵呵地又笑了。听说孩子小时爱干什么长大后就会相反。许昔诺真担心秦言昔把长大后的笑提前用完了。她俯身在秦言昔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秦墨到厨房给许昔诺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盖浇面,又给她榨一杯鲜橙汁。秦若若吃过饭跑到院子里去喂小诺和果果了,自从有了秦言昔和秦言若,果果和小诺受秦若若到了冷落。

酒会这天,富贾名流云集,红灯绿酒,觥筹交错。许昔诺和公司的几个高管一起来的。一起来的,秦墨代表秦氏集团出席,和他的老朋友周跃一同现身。

众人一番寒暄问候之后,就会进入正题。大屏幕上播放着爱诺的发展史。幻灯片记录着杨帆他们一路走来的种种鲜为人知的艰辛。现在的成功万人景仰,当初的艰辛无人问津。许昔诺默默地感触着,为杨帆这些年的艰难感到阵阵心疼,为杨帆的成就感到欣慰。天道酬勤,杨帆值得他今日的成就。

幻灯片中也为爱诺最近在建造的地标酒楼做了一些宣传。人群因为这段简短的爱诺地表酒楼而小小的沸腾了一下,当初杨帆出高价买下这块地皮的魄力,被在场的一些见证当时激烈竞价的富商啧啧称叹。

沈冬柏站在人群中看着花灯片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种莫名的感叹在心头荡漾,久久不散。

“这块地皮,你们公司不是也参加了竞标吗?当时你们公司的标底是多少?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来听听。让我也震惊震惊。”一个高一点的男士对一个少矮一点的男士说。

“就是打个酱油,你以为我们真的要买那块地皮呀!我们公司是做商品房的,那块地皮用来盖商品房性价比不高。”矮的男士靠近高的男士小声地说:“我们就是去抬抬价,让杨帆多出点钱,没想到这爱诺集团还真是有钱。3亿8千万呐,就这都没有影响到爱诺的正常运营!厉害,不佩服都不行。”矮的男士竖起大姆称赞道。

站在他们身后的沈冬柏拍了下矮男士的肩膀说:“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个矮男士表情一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花灯片结束后,主持人说:“下面有请我们爱诺集团的总裁,爱诺集团的创造者——杨帆先生上台致词。”

杨帆信步走到舞台上,站在舞台中央的话筒前,缓缓开口,脱稿说道:“爱诺集团是我和沈冬柏沈总和安若素安总一起创建的,这些年来爱诺的发展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来之不易。大家的支持喜爱使得爱诺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发展成A市有名公司。在此,我代表爱诺的全体员工谢谢大家。”杨帆向后退了一步,躬身90度给大家鞠了一个极标注的躬。

现场立刻想起了响亮的掌声。

紧接着,杨帆走到话筒前,声音幽幽地说:“8年前我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美术生,未来有很多种可能,很多的未知。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很远,也没有想过去创业。轻易地找到一个待遇不错的工作后,我就想结婚生子,然后过最平凡的生活,把我所有的爱都给我的妻子儿女,陪着他们一起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幸或不幸。那时我和我一生深爱的女友已经订婚了,幸福近在眼前,轻易可见。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我所有的人生轨迹。我们分开了。那时的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渺小。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后来我就创建了爱诺。”杨帆停顿了一下说:“外人都以为爱诺是创业者的光辉成就,其实不然,它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深深地爱。”

周跃站在秦墨的身旁咂着嘴说:“杨帆还真是深情!”秦墨在一旁黑着脸。

“爱诺是我为了一个我深爱多年,一生挚爱的一个女人——我的未婚妻创建的。现在我想对就在现场的她说:昔诺,爱诺是因你而生的,它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实际上你才是爱诺集团最大的股东,爱诺是属于你的,从它创立之初就一直如此”,杨帆看着许昔诺所在的方向深情凝望。

周跃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伏在秦墨的耳边说:“我猜杨帆下一步是要和许昔诺告白。这么浪漫,女人一般都受不了,脑子一热可定答应了。你可得像人家杨帆学学,你那套不行。他们这代人追求的是浪漫温柔,你表面威严,内心温柔的方法过时了!”

人群再次沸腾了。众人纷纷顺着杨帆所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倩影在另一个人的牵引下向出口走去。

在杨帆看向许昔诺时,秦墨穿过人群走到许昔诺的身边,拉着许昔诺匆匆向出口走去。许昔诺被迫跟着他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杨帆的深情凝望她在回头的匆忙一瞥中已全部看清。杨帆慌忙从舞台上跑下去追许昔诺,站在舞台边缘的主持人微微一愣,稍后快步走到舞台上,浅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杨总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下面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

杨帆追到许昔诺出了酒会的大厅,秦墨拉着许昔诺已经走进了电梯。杨帆跑过去,电梯早已关上门下行了。杨帆急躁地按了几下旁边的另一个电梯。焦急地等了一会电梯门打开了,杨帆迈步欲走进电梯,这时一个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沈冬柏认真严肃地说。沈冬柏平时都是嘻嘻哈哈地,鲜有这种表情,杨帆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他的事真的很急。

“一会再说,我现在要去追昔诺。”杨帆着急地说。抬脚欲进电梯里。

沈冬柏直直地看着杨帆,说:“就是和昔诺有关的事,你绝对有必要知道。”

杨帆收回还未落地的脚,转头,看向沈冬柏。

爱诺酒店的一个餐桌上,沈冬柏坐在杨帆的对面,打开手机找到刚才偷偷录下的视频后,将手机推到杨帆的面前。

手机里播放的是不久前,沈冬柏和矮男士在一个休息室里发生的事。

沈冬柏状似无意地将手的镜头对着矮男士,直视着他,缓缓开口:“先生,请不要紧张。我问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哦……好……好,我如实回答,如实回答。”矮男士微抖着手去解西装上衣的扣子。

“你刚才在酒会大厅说的话可以仔细地说说吗?刚才我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沈冬柏礼貌地说,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气阴戾。

矮男士咽了口唾沫说:“一年多以前爱诺竞标的那块地皮,我们公司并没有打算去竞标。一是因为那块地皮对我们来说价值不大,二是因为A市有自己本地的房地产商,我们斗不过秦墨。后来到竞标的前一天,公司老总从邻市赶来,说要参加竞标,让我们准备一些材料,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表示让我们随便弄弄就行,不用太认真。老总不太像中标似的。后来……”矮男士停了下来,将视线转向一旁。。

“后来怎么了?”沈冬柏着急的问。

矮男士看向沈冬柏踌躇了一下,说:“沈总,你能答应我别对外说是我说的,行吗?”

“行,我不对外说,替你保密。”沈冬柏不耐烦地说。

“后来,秦总和周总亲自到公司请老总去吃饭,老总欣然前往,和他们的关系好像不错。但是我们和秦总做的生意有重合的地方,这些年虽然没有明着竞争,但是暗地里早就把对方当成了对手,时刻提防着。秦总和我们老总也没有什么交集或是交情。我们老总以前从未来过A市。竞标那天,在竞拍那块地皮前的几分钟,老总戴着蓝牙耳机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电话一直保持通话状态。最后我们败了,老总还高兴地请我们去吃饭。”矮男士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沈冬柏收起手机,掏出一张卡递给矮男士说:“别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以及你刚才说的事。这个给你,里面有5万,密码是XXXXXX,取出来后把卡快递给我。”沈冬柏确信他就知道这些,不过这些就已经够了。

矮男士接过卡,说:“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慌张地走出去了。出了休息室,他笑得合不拢嘴地将卡装到口袋里。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对沈冬柏有什么用,他自认为对他没有什么损害,而且还会给他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他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为自己的小幸运而开心不已。当天晚上他就把卡里的5万取出来存进自己的卡里了。

“杨帆,咱们的地标大楼是秦墨和周越那小子一起设的局,他的目标可能是昔诺。昔诺离开你绝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一定另有原因。这个局很可能就是原因。把昔诺追回来,哥们全力支持你。必须得给秦墨点颜色看看了,必须得让秦墨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必须得让秦墨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沈冬柏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拍着桌子说。这内幕真的把他气得不行。

杨帆将屏幕暗下去的手机还给沈冬柏,面无表情地说:“我下走了,酒会你和若素盯着吧。下次你们去度蜜月时,我顶着。”

“这就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沈冬柏冲着杨帆的背影喊道。不过杨帆的后一句话他很受用。沈冬柏收起手机,晃着手咬牙说:“必须得为他所做的后悔,这人太坏了,心眼真多……阴险小人。”说完他起身去找安若素了。他和杨帆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混乱。

杨帆驱车来到许昔诺刚回A市住的那套公寓。和许昔诺在一起的那会,许昔诺给他配了一把钥匙。杨帆打开公寓的门,里面到处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已经一年多没有人住了。一切还是当时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杨帆走到沙发旁,直接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沙发上的灰尘在他坐下去时微微浮动,飞扬在空中。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当时他们是多么幸福,多么甜蜜,多么默契,又多么温馨。曾经他们离他们所希翼的一切是那么近。七年前的他没能保护好她,七年后他又让一切重演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强大了,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年少无能的青年了。现实无情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一直要给许昔诺想要的一切,就算他要忍受离别,忍受放弃,忍受割爱,也无所谓。可事实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所想要的是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从来都是以爱的名义,放任她远走。她为他和重回秦墨的怀抱,他还傻傻地相信了她的话,傻傻地以为自己的放手,不打扰才是对她最好的爱。是他亲手葬送了他们再续前缘的机会。

她为他做的牺牲,他竟然全然不知。作为一个深爱着她的人,杨帆倍感惭愧。他本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却轻易地信了她拙劣的谎言。

杨帆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卫生间,拿出拖把,抹布,卖力地打扫卫生。他心中的那股强烈浓郁的自责悔恨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不发泄出了,他受不了。一夜未睡,他把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了五遍。天亮时,公寓的一尘不染被阳光照亮。

严重失水的杨帆喝了一大杯水后,还是感觉浑身难受。尽管身体上已经很累了,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很亢奋。

杨帆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沈冬柏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沈冬柏才伸手去拿。

“喂……什么事?”沈冬柏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柔媚慵懒。

“冬柏,去打拳吧。就在咱们经常就的那家拳击俱乐部。我这就去,你也快点去。”杨帆说完后挂断电话,拿起钥匙向楼下跑去。

“哥们,现在才……”沈冬柏坐在床上,逼着眼睛,说:“几点,你看看现在才几点!我昨凌晨一点才睡的!你走的潇洒,我忙的憋屈。大早上的就来烦我,扰人清梦,你犯了大罪知不知道?”

沈冬柏说完,歪着头等杨帆得回话,等了一会,没人说话,沈冬柏看了一眼手机,吃惊地说道:“什么时候挂断的?我还没答应呢!怎么能这样啊!”

心里很不情愿,但是沈冬柏还是立刻起床去了。到了拳击俱乐部,沈冬柏看到杨帆在发狠地击打着一个拳击沙袋。

沈冬柏走到杨帆的面前,手拍在杨帆的肩上,叹息着说:“哥们,别这样,好吗?我们可以反击的,我全力支持你。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沈冬柏说的是没有错,但是他没有真正理解杨帆此时此刻的内心。他知道可以反击,也早已下定决心反击了。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恼自己没有看到许昔诺的内心,让他们再一次的错过彼此。说真的,秦墨的计谋拙劣的可笑,可是他还是上当了。如果当初他知道许昔诺的心思,他们也不会在对彼此的爱中越走越远。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他只要告诉许昔诺秦墨根本难不住自己,或是不听信周跃的话,跟秦墨借钱,那么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走,去练拳吧。”杨帆避开沈冬柏的话,说道,转身径直走向拳击场。

沈冬柏摇头,跟在杨帆的身后去了拳击场。

拳击场上,杨帆出拳迅猛强劲,招招逼人,用的全是蛮力,却丝毫没有策略可言,每次都只是从沈冬柏的身边擦过,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意图。沈冬柏躲闪着杨帆的进攻,尽量不去回击。他想等杨帆打累就好了。杨帆心里的这股气需要一个宣泄口。

“出手打我啊。”杨帆见沈冬柏一直避让着自己,气愤地冲他吼道,眼眸睁圆,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不,还是你打我吧。只要你高兴随便打,不过先说好别打脸,别误伤我那啥,我还没有结婚呢。”沈冬柏双手挡在脸前,边躲避着杨帆的攻击,边说。

杨帆伸手抓住沈冬柏挡在脸前的双手,推到身侧,瞪着沈冬柏说:“我让你打,你打我就行了。你不打我,我现在就去找安若素告诉她,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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