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声越来越响,来听她弹琴的人日益增多,有人甚至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后来他也来了,一言不发,只在听完一曲后扔给她一块玉,让她如果有事便拿着去找他。而后背着手走了。
她愈发疯狂的练琴,技艺与日俱增。一时之间云州上下竟无人不晓云辉楼的梨花小娘子,真真是风光无限,炙手可热,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恨得眼睛出血,多少人因此妒得牙根发酸,她却毫不理会只如心如静水地继续弹她的凤梧琴。不过到是给自己加了个姓,现在她叫秦允真。
现如今如妈妈到是一见着她就笑得如花颤,也早早的将她提到了六楼。毕竟她现在身价大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着的了。
可那一日那个女人却来了,她的姨母。
那日她正在屋里休息,淑儿突然上来叫她。
姐姐,你快去瞧瞧吧,楼下有人硬要见你,还说是你家亲戚。王叔不然他们进,现在吵起来了。
急匆匆赶下去就看见那人正跟王叔吵得面红耳赤,她突然觉得头抽抽的痛。
在那泼皮女人旁边站着个木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吸允着指头,痴痴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嗯?哥哥。
见到她,那男人眼前一亮,朝她笑着,含含糊糊的叫了声妹妹。
将他们领进房,那女人的眼四处扫视着周围,不时发出啧啧声。
然后开口就是要钱,丫头啊,你看你表哥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你现在住这么好的房子,是不是该...
要多少?
那女人愣了会儿,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又马上恢复正常,谄媚的搓搓手。
诶,得这个数吧。
好。
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那女人的嘴先是以一种浮夸的模样扯向两旁,而后又耷拉下,不够?
不得不说现在她有些反胃。
自打进了屋,那男人就坐在她旁边一遍玩着拨浪鼓,一边对着她笑。
哥哥他还是这样?
那女人脸上突然浮现一层悲戚,耸打着眼,竟有些可怜。
嗯,还是老样子,什么药都吃了,没办法,呵。女人无奈的摇着头
她起身取来财物给他们。只有这些现银了,你收好。
那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瞧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至转角再也看不见。心里空落落的,竟一句关心她的都没有,呵。
你还真给了她,你心可真大,你忘了我可没忘,当初卖掉你的可就是她。
她瞧着如妈妈气得直喘气,不觉笑了。
没事的,就这一次。
你这傻姑娘,唉,这次给了以后她日后还会再来的,你是还不知道钱的分量,才说的这么轻松。
她并不理会如妈妈在讲什么,思绪早已飘回小时候。
当时她刚被接到姨母家,总是哭,哥哥常常把本该在吃药后解苦的糖给她。她试过一次,那药苦的要命。
别人都说哥哥傻,可她不觉得。
因为只有哥哥会在她被那些小孩嘲笑辱骂时站出来,只有哥哥会做鬼脸斗她笑,只有哥哥会等着她回家,只有哥哥……
所以被姨母卖掉换钱给哥哥看病买药时,她是心甘情愿的。
往日的记忆渐渐涌起又平息,泪早已被风吹干,红润的眼已经恢复正常。
黎明将至,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秦允真,加油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