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姨的声音,西厢本来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这会儿这就住了他和刘姨,也许是刚才的打斗声太大了,惊扰到了刘姨。
君晔抓住陆少倾回头的机会,一掌推开陆少倾,带着厚重的伤踏过一间间房顶,消失了,陆少倾也没有想猛追不舍,就任由他走了。
反正还会再见面的。
陆少倾从房顶上落下,正好落在刘姨身边,刘姨这位置正好是个盲区,应该没看见那个黑衣人。
陆少倾落到身边时刘姨还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才知道是陆少倾。
“少爷,你怎么,还没睡呀?”
“没事儿,刘姨,可能是还不太习惯,这会儿没睡意,想来练练剑。”陆少倾向刘姨挥剑的时候,恍然注意到剑上还残留的血迹,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减藏在身后。
还好刘姨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陆少倾身上,没注意到陆少倾手里的剑。
“你第一天回来难免有些不习惯,等明晚,我给你整理一下,再给你铺铺床、换几床新被褥,应该就好了。”刘姨起先也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会陆少倾随便扯了一个幌子,她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陆少倾没在府里待过,难免有些陌生和不适,是自己今天没想周到。
“嗯,我今晚吵到你了,刘姨,以后我多注意。”
“不碍事,我就是怕你出什么事了,就过来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姨看陆少倾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喜,一点都没有被打扰的怒气,反倒是笑嘻嘻的。
“时间也不早了,刘姨你就去睡吧,明天有得你忙的。”
“那好,小少爷,你也早点休息。”
君晔不用猜,此刻他面前的男人已是满脸怒气,君熙此刻站在君晔跪的前方,旁边站着的姚鹤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浑身唳气的皇帝。
君熙涨红了脸,全然一副气到极致的表情,“废物,一群废物。”
君熙一吼出这句话,姚鹤就如惊倒了一般,直接跪到了君晔旁边。
脸上的表情如临大敌,满是惊恐和畏惧,现在也只能求饶,“皇上,皇上恕罪,是…微臣…是微臣办事不利。”
相比较之下,君晔就显得格外震惊,脸上没有半点被他震慑的害怕,与其说是不怕他,倒不如说是自己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倒是还想这皇帝一生气处死他。
皇帝也注意到了君晔的变化,他的脸上好似更多的是不屑,那一副嘲笑的意味像极了他母亲。
也许是刺激到了君熙,更激起了他的怒火,君熙抬脚踹了君晔几脚,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到,“废物,都是废物,跟你那个老不死的娘一样废物。”
“嘶。”君熙有好几脚正好踹在了君晔受伤的地方,可君熙就像没察觉到一样,依旧再踹了好几脚。
等他打骂累了,自然就停下来了,看了眼自己靴子上的血迹,君熙格外的厌恶,在地上滋了好一会儿。
要是现在是君卿他们受了伤,眼前这个人一定会很温柔吧,君晔别开眼,选择不去看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
他在他那些儿子面前演得一手好父子情,可私下确是这样龌蹉、恶心。
君熙看着君晔就想起那个女人,所以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是一看就来气,越看就越看不顺眼。
“连个陆少倾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姚鹤终归是在君熙身边待了这么些年的人,此时皇帝的心思他还是能猜出一些,皇帝这次对他们办的事非常不满意,甚至有可能动了杀念,当然,这个念头应该是对君晔。
“皇上,这次是微臣的失误,微臣也没想到,这陆少倾武艺竟这般高强,这才导致这次没对付好,愿皇上再给罪臣一次机会,能让罪臣将功补过。”
君熙瞥了眼跪着的君晔,“滚。”
君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皇上行了个礼就直接走出来房间,要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待在这儿。
皇帝给姚鹤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起身,乘着姚鹤靠近君熙,君熙用低沉的语气说到,“找个好机会,陆少倾,必须死。”
说这话时,君熙脸部肌肉抽搐,可见其怒气和狠毒,姚鹤站在他身边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能唯唯诺诺的边应答着。
“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嘱托,臣一定除了陆少倾为皇帝泄愤。”
姚鹤一说完结收到了来自皇帝的审视,眼神及其狠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姚鹤也是及时止语。
有些话皇上可以说,可他们不能乱说。
“宋子衿回来了吗?”君熙对后面站着的刘公公询问到。
宋子衿一连几天的说辞都是身体不适,连派去的御医都没见,君熙也猜到了,她应该是不在城内。
“回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回了宋府。”
“明天再去一趟宋府,务必要把宋子衿带来。”皇帝最近真的是明显有些急躁。
陆少倾陆少倾杀不掉,宋子衿又见不着,现在朝廷上那些人都是在坐山观虎,一个两个也不掏点钱,就指望着从国库里拿银子。
若非是那些人指望不上,他才不会多次对宋子衿低声下气呢。
君晔回到自己的府宅内,看了眼如此荒凉和凄清的府邸,府里本就没几个人,现在也差不多都睡了,倒是静得有些可笑。
回到房间,褪去上衣,看了眼伤口那两处伤口,血泞成了一团,还在直冒,手臂上的倒还好,倒是胸口处,正好剑抵到了骨头上,现在露出些许白骨,血肉模糊,显得有些慎人。
拿起旁边桌上的酒壶,心一狠,直接把酒洒在了伤口上,酒一滴到伤口,君晔就感觉有人在撕扯他的肉,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尽量不发出声音来,但随着酒进入深处,君晔还是忍不住,惨叫了几声,额头上的汗水也是直冒,打湿了少许头发。
君晔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让他杀的人竟然是她,一别三年,她的容貌还是没变,更想不到的是,她就是陆家长子陆少倾。
夜很长,长到今后陆少倾,宋子衿,君卿等人想到今天,都会觉得这就是那场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