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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清水篇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起码在遇见楚芙蓉之前我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一直认为人生无非就是一天再一天,无所谓什么精彩纷呈多姿多彩,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就像学校门前的那条小河,慢慢流淌着,一直流到该去的地方。上学也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我跟村里面的大多数留守少年一样,去学校仅仅就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无论什么课,我都是抱着一本小说,现实的世界,比小说里面可差的太远了。我曾坚信自己会这样一直混到高中毕业,然后就跟着父母或者是亲戚朋友一起,去大城市打工。这就是我所能看见的未来!直到我遇见楚芙蓉!她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从天上飞入我的世界。像是在我贫瘠如沙漠一般的世界,撒下春雨,播种出一片绿洲。

我是一个胆小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趁着跟田然聊天的时候,偷偷瞄着楚芙蓉,她认真看书做题的样子,让我觉得特别美好。好几次我都想跟她表白,可是我又害怕,害怕她拒绝我,而她,似乎也在躲避。那次我们一起爬西大山的时候,看着夕阳在她脸上投映出的余晖,我差点就忍不住去亲吻那张微笑的脸。

可能我也是一个懦弱的人。尽管在那次打架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我自己也害怕的不行,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想第一次那么勇敢了。当时我的心里只有楚芙蓉,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其他的并没有想过那么多。也许这就爱,让那一瞬间的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我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自从那天在学校,我知道我和楚芙蓉的录取通知书不一样的时候,我就在心底就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样。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所以我当时一直认为是楚芙蓉故意的。明明不喜欢跟我在同一个学校,却又给了我希望,当时我就觉得我为了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所做出的那么多的努力,都是白费。尽管她说不是的,可我还是听不进去,因为我觉得即使我们相爱,我也无法保证这份异地恋能够维持下去,我看过了那么多的小说,我不相信异地恋。所以分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都是最佳选择!

可是,后来我一个人在遥远的北方,在没有她的校园里面,对她日思夜想,往日的点点滴滴一遍一遍的折磨着我,我又想找到她,哪怕仅仅是让我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什么,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行。

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我的犹豫不决,是因为我的后知后觉。我错误的以为自己跟楚芙蓉只要一段时间不见面,不联系,就会慢慢忘记她。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是如此的爱她,我记不清多少个晚上,我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着烟,默默着想念她。我也试着去忘掉她。后来遇到陈清如,那天我们聊天,我虽然没有承认我做她男朋友,可是我也没有拒绝她。

我是想着试着让另一个人走进心里,慢慢代替她。可我还是失败了,做不到,根本就不可能!我跟陈清如一起走的时候,我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楚芙蓉泪流满面的场景,那是最让我心疼的时候。有几天的晚上,我在球场跟陈清如一起打篮球,回到宿舍,张锦秋他们几个总是开我的玩笑,说我现在都会去约会了。晚上我醉了一个梦,梦中楚芙蓉一个人在雨中大哭,浑身湿透的特别可怜,我怎么嘶声力竭的喊她都不理我,醒来的时候我充满了负罪感。

那天接到田然的电话,我特别想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楚芙蓉的消息却不告诉我。可是,当我看到学校在我眼前倒掉的时候,我想到的全是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还有跟楚芙蓉一起的日子,我又不忍心。我已经失去了我最爱的人,难道我还要再失去我最好的兄弟吗?

可我没想过楚芙蓉会出现!当她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过去所经历的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其实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楚芙蓉再次相见的画面,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她忽然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蒙的,我甚至认为是自己刚刚看见学校倒了心里悲伤过度出现幻觉。当她递给我的她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消失的这一年是去复读了,更让我感动的是她依然决然的报考的是我的学校。

可以想象这一年来她是怎样一个人,忍受着甚至比我更加痛苦的思念,默默在紧张的高三认真复习功课,而这一切,仅仅就是为了实现那句“还有什么情话比得过两张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真的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楚芙蓉在我心中的感觉,那就是:

你在身边,你是一切。

你不在时,一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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