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杜女士能看出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炒作，可别人尤其是那些自带滤镜的粉丝看不出来啊。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偶像遭受到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污蔑，心里得多委屈啊。
连在网上骂黑粉都凶了些。
而一个个一开始跟着骂的没脑子路人，现在删留言的删留言，删不掉的只能道歉，顺带因为愧疚感作祟，自发支持宣传何远和智恩的新作。
这一套路真是玩得比s-m公司还溜。
毕竟少时的炒作事件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这一次是媒体自以为掌握了“实锤”，结果却自己给自己一巴掌，打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也不要太干脆。
收益最大的肯定是何远。
万万没想到这部粗制滥造中的粗制滥造短剧，居然在一个星期内点击量就破亿了，把王娟惊得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
也就是说，之后每增加一千万点击量，她就得付一百万。
一开始她还以为人家是愣头青，还什么对赌协议，没想到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企鹅视频来求和了。
他们当然不是给不起钱，但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这部只有二十集的迷你剧会成为今年最大的黑马，收入要破亿。
以目前的趋势看，每周更新四集，一集五千万左右的播放量，二十集就是十亿，超出约定好的一亿九亿点击量，换算成钱就是九千万啊！
一部这种网剧花这么多版权费，那非得要被上头撸下去不可。
她只是个打工仔，又不是企鹅系的创始人，换她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如果她能撤销这个对赌协议，以这个播放量来看，对企鹅视频的影响力提升会有巨大的帮助，而且这种短剧明显可以拍无数季，这就是捏在手里的金馍馍啊。
所以这次轮到她来求何远了。
何远先是声称自己忙，剧还在赶进度，所以没空，晾了她两天，到第三天才同意见面详谈。
实际上他这种网剧简直只需要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拍完，他根本就不忙，他赖在家里正在算这一波操作过后，他的账户里能多出多少钱。
“王总，咱们又见面了。”
这次王娟没了那份趾高气扬，用鼻孔看人的气势了，挤出她觉得最和蔼的笑容：“跟何先生见面是我的荣幸啊。”
“哪里哪里。王总是来付给我独家播出费的嘛？”
“这个……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是我才疏学浅了，没看出来您的这部作品这么……受欢迎。”
讲真的，她又重新去看了一遍这部迷你剧，真的没看出来什么特殊之处，无论从思想性或者艺术性的方面考虑，都没什么过人之处啊。
所以她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清奇的角度夸一夸这部剧。
“所以企鹅这么大公司是打算赖账咯。”
“倒也不是赖账，这不是商量嘛。您看一次性付给您一千万怎么样？”
何远假装很为难，实际上他也猜到了网站不可能一次性给他一个亿，不过缩水这么严重他有点接受不了。
“一次性付三千万，我这就把对赌协议烧掉。”
“三千万太多了，一千五百万。”
“那我再退一步，两千万，这已经是打了至少二折的价格了，您也不能店大欺客不是？”
“成交。”
两千万买一部电视剧的版权，再正常不过了，何况这部剧的表现还异常优秀，说不定她还会被上级夸奖，觉得她为企鹅视频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我还有一个条件。”
王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过还是凭借自己的涵养忍住了。
“您说。”
“我希望启动一个校园三部曲的计划，这三部曲我还没想好投放在哪个平台，这个优先购买权我打算交给您。”
何远这打一棒给颗糖的操作真的太熟练了，以他现在的身价，拍出来的剧完全不愁买家的，偏偏他还是找了企鹅。
为什么呢？因为未来几年视频网站大乱斗的局面已经快要开始形成了，他又没有电视台的资源和关系，那就只能抱紧视频网站的大腿，否则很快他就会被大浪淘沙一样的流量时代拍死在沙滩上。
既然抵抗不了资本，那要么抱紧资本大腿，要么……自己成为资本。
他现在要成为资本还为时过早，那就只能选择抱大腿。
“这个没问题，我甚至可以帮你联系电视台播出，只要……质量不像这部剧一样。”
真的跟剧名一样，她万万没想到这种剧居然能如此受到年轻人的欢迎。
“这个您放心。还有，您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万万没想到应该还有后续的，后面我的规划是拍两季，然后借着有粉丝基础，拍成电影。这两季我也可以以同样的价格卖给您独家播出权。”
王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年轻人做事有分寸，不让合作伙伴吃亏的性格太讨人喜欢了。
之所以何远这么早就以两千万一季的价格把后面两季卖出去，是因为他知道，随着人们的审美标准逐渐正常化，这个系列肯定走不远，换汤不换药的剧情只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所以他连后两季都没打算出演。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问题。
目前喬欣是大二，跟她一起出演这部迷你剧的同学们大都是大二，到了真正毕业的那一天，他们还能不能讲义气的留在这个工作室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个班子散伙是早晚的事，他只能尽早打算。
而拍校园爱情剧，就是他的长远规划了。
君不见校园爱情剧捧红了多少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演员，而且最关键的是，明年，我们的赵导就会凭借那部看得人尴尬癌都犯了的致青春火遍全国。
从此开始各种三四十岁的大叔阿姨都回锅肉一样的涌向这片新兴题材，真的很想问她们一句：这么大年纪来演高中大学生你们害不害臊的啊？
总之，就目前的发展趋势来说，这一题材正是蓝海市场，有广阔的开拓空间。
最关键的是，投资小低风险高回报，还与现在何远的主力粉丝群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简直就跟割韭菜一样简单。
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教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