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别吻我！”
不是命令，不是陈述，甚至不是文宝宝一贯说话的那种不正经。
而是低低的，仿佛求饶一样的语句。
景渊如遭雷击，他知道，文宝宝这次不是开玩笑。
这个“爱”，也许和之前无数次的，他们之间开玩笑般所说的“爱”，有着截然不同的，严肃的含义——不，景渊马上否定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谁又说过，之前那些“爱”字，都是开玩笑了？
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不一定都是玩笑啊！
景渊仍旧不舍得放开文宝宝，他把她搂在怀里，反问，“你会爱人吗？”
他感到文宝宝摇了摇头。
“你是不会爱人，还是不懂得爱人？”
如果文宝宝是不懂爱人，那么景渊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倒是不介意教教她。
相信即使是在豹房里面，敖坚也不会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去教育一群“敖选”女子，怎样去爱一个人。
“我不懂爱，也不想去爱。爱一个人多累啊。”
文宝宝的声音很轻，文宝宝的声音很坚决。悲凉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景渊的心，像某处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把它一路向一个无底的深渊拖曳下去。
“啊，是啊。爱一个人，多累啊。”
景渊嘲讽地笑起来。
不爱我，别吻我。
但是，如果我愿意吻你，而你不肯接受我的吻呢？
景渊几乎是颓然地坐了下来，他挥了挥大手，“宝宝，今晚你可以回毓阳宫了。”
…………
——宝宝，你还记得你太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师父说，她爱上了青州王，杀掉了青州王的妻子。然后被青州王下了三种毒，缠绵病榻三月，最后毒发而死。
——不对，是因为三个月后，青州王暴病而卒。所以你太师父才死了。
…………
——宝宝，师父要走了。
——师父，你去哪里？
——大昭皇宫。去找回师父失去的心。
…………
“又是梦……”
文宝宝睁开眼睛，清晨的鸟儿已经开始唱歌，她向着外面明亮的窗格伸出自己的五指，有种不真实的清香和闲适。
习惯了赤凤轩里的幽暗孤寂，所以回到自己明亮宽敞的毓阳宫里，反而一大早就被阳光唤醒了吗？
“好讨厌的梦。太师父、师父，都是扔下人就溜走的家伙……”
文宝宝坐了起来，清晨的深宫里还带着寒意。毓阳宫不比赤凤轩，没有氤氲的烛火和宫人精心烧暖的地火龙，而且比赤凤轩要来得空阔广阔，所以也就格外的清冷。
也许，这份清冷也有因为枕边少了一个人的原因？
CHUANG的另一边，是空的。
虽然这个大罗汉CHUANG，从来没有睡过文宝宝以外的人，但文宝宝还是若有所失地摸着空荡荡的身畔。
“不爱我，别吻我。”
是她自己拒绝的呀，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又想念起夜晚里他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