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无情回到院子时,两人都已回到各自的房间,但院子阜新紊乱的天地灵气暴露出主力不久之前发生了打斗。
烟无情黛眉微颦,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像是对此无动于衷。
“那疯丫头何时变得这么强了?难不成之前一直藏拙?不对,若是那样她不可能被胡斌所败……”
此时,聂白正在自己的房间内龇牙咧嘴中查看自己泛红的左肩,自语道。姬灵儿如今放出的灵气蛟龙何止一条,足有三条之多,而且无论速度与冲击力与交流会上的简直天差地别。
“我感知到,她体内好像有血脉觉醒了。”
就在这时,团子忽然发话。
“哈?血脉觉醒?你确定?”
血脉觉醒,指的是拥有神兽血脉的人族,通过某种方式,诱导身体内那一丝稀薄且沉寂中的血脉苏醒,对自己的身体做出某种改变。一般来说,这种改变无非四种,一是肉体强化,二是灵脉再开辟,三是获取修炼经验或功法,四是直接长出一般人族所没有的某种器官,比如翅膀或者角等。而姬灵儿,若真是觉醒某种血脉,看样子应该属于第二种。
“我确定,她这次回来之前身上并没有妖的味道。但这次回来,即便抹了那么多药膏,她身上那股妖味我依旧能闻出来。”
“你确定那味道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但是为什么我闻不到呢?”
“你们人族那鼻子,能闻到什么啊?”
团子给了聂白一个不屑的白眼。
“我确定,那妖味就是从姬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那味道究竟是哪种神兽血脉,毕竟,毕竟我也没闻过真正的神兽气息嘛!”
“啊,那无所谓,只要能解释她在境界不变的情况下为什么忽然变强这么多便可。至于她身上血脉的类别嘛,有机会得知再说吧。”
确定泛红的左肩没有问题后,聂白稍微揉搓一下便穿回衣服,开始混元功的修炼。
半柱香后,聂白忽然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不错哦,第六条经脉打通,塑脏境了!这样你塑体境就算大成了!”
当聂白重新睁开眼时,团子发话。此刻聂白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喜悦,毕竟从最开始的塑肉境,到如今的塑脏境,他用了接近十年的时间。虽然仍没有突破塑体境,达到脏变境,但在三十岁前有如此成就,他没有理由不高兴。要知道,高宏彦那家伙被誉为堪比观星宗上上任长老的天才,自己踏入塑脏境的年龄依旧比他小了两岁。
二十七岁,放在地球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在这里俗世倒差不多,但在修行界这个年纪跟孩子没多大区别,真是神奇……
聂白脖子一歪,对比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自己仍挂念着地球上自己的父母,但到了这里再挂念也是无用,只得安慰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负责。
至于这具躯体的父母?聂白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将飘离到远处的思绪拉回,聂白用手安抚着自己躁动的下腹,聚精会神地惊蛰墙壁上的地图,准确地说,是地图左侧弃州那片区域。
“团子啊,为了我的性命,咱们可能要到弃州那里闯荡一下咯。”
聂白语气轻松,但神色却极为凝重。
“去便去咯,保证你自己不死就行了。啊,不行,你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成功汲取到阴阳湖里的阴气一边压制躁动的元阳一边继续开辟经脉啊?”
“是啊,不过先不着急。这一年我做了不少事情,也累了,先休息一阵子再说吧。最近一段时间暂停混元功的修炼,着手进行灵脉的开辟比较好……另外,我怎么感觉,那阵子身体对灵气的渴望感觉又回来了呢……”
一想到这里,聂白开启灵眼,向自己会**地方看去。灵眼实在是一个极为有趣的机能,开启与否所见到的事物完全截然不同。就比如聂白此刻开启灵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但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已经开辟出来的三条灵脉,与在自己丹田处沉浮不定、呈灰色的凝冥,以及会阴那里的一缕黑色灵气。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则是一片漆黑。
“难怪绝大部分人开灵眼只开一只,这眼前忽明忽暗还真有些受不了……”
灵眼只能看到蕴含灵气的东西,灵气是白色,没有灵气是黑色,而已灵气为动力的灵器则是灰色的,除此之外,再无第四种颜色。也就是说,若是一个灵修两只眼睛全部开启灵眼,走到俗世的城镇中,他将寸步难行,因为他眼前一片漆黑,但却有活生生的人在他左右移动,不撞到人才怪呢。
那一缕黑色灵气哪里算得上灵气,根本就是长在体内的灵石,无论聂白如何试图催动,却依旧以失败告终。再一次受挫后,聂白不再关注这个身体中的奇怪东西,走到院子中,坐在石凳上。
“嘿嘿嘿……”
一声怪笑后,聂白入定,开始汲取天地间的灵气。没过多久,三十丈大小的纳灵斗重新出现在院子上空,贪婪地掠夺这片地区所有的灵气。
烟无情在感知到灵气的怪异变动后第一时间走出房间,在看到三十丈的纳灵斗悬浮在聂白头顶上时即便如她这般鲜有表情之人此刻都展现出震惊的样子。姬灵儿稍晚些走出,虽然已经见识过一遍,但如今再一次见到依旧感到震撼。
这一次,谷维没有出现在院子中,但周围天地的灵气仍然受到某种引导,向聂白所在的院子飘来。而院子外,热闹的场景重新出现,只是这一次安静了许多,众人像是游客,带着好奇的目光,审视如此壮观的纳灵斗。
“嗡嗡……”
就在烟无情盯着聂白时,她忽然取出一枚通讯珠,光幕缓缓拉开,浮现出以文字。
“竟有此事……”
烟无情面色恢复到毫无表情,但却用极为古怪的语气不断低声自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