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聂白都没有被玲珑叫过去安排任务，这点眼色玲珑还是能看懂的。等到快下班的日子，聂白回到百花楼账房。
“诺。”
玲珑依旧在那里整理账本，见聂白向她抛出一样东西后，连忙借助。
“这是什么……”
玲珑疑惑地上下翻弄“Y”型金属杆，问道。
“节育环。”
“什么东西？”
“呃，就是能够降低女性怀孕可能性的一种保险措施。”
玲珑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盯着自己的目光中聂白能看到浓浓的怀疑。
“你也知道，像这种产业，若是有姑娘意外怀孕，后续的侍寝会很麻烦。所以为了降低这方面的成本，我根据读过的书，做出了这个东西。”
“那……这个东西，应该如何使用？”
“简单！”
聂白用手指向肚脐下方一些的位置。
“只要把它放在体内某处地方便可。”
“什么？那岂不是要开膛破肚？”
玲珑完全误会了聂白的意思，这让聂白无奈的同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只需要从女性生育的地方放进去就行了。”
憋了半天斟酌措辞，聂白仍只会如实去说。
玲珑的小脸时隔一天再次“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聂门客，这可不是小事，您真有把握么？要不让我先禀报一下楼主？”
聂白可不知道这个世界铜离子会不会依旧起到避孕作用，他还需要试验一下，故而没打算跟杜三娘说。
“不用，说实在的我也只有八成的把握罢了。这样吧，拜托你明天在各个楼里面发散些消息，说是我需要一些女子来测试新的避孕方式是否有效。只要过来，成功安放避孕环，一次性给五颗灵石作为营养费，若发生意外，理赔二十颗灵石。”
“营养费？”
玲珑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没有明白其中含义，但一个词的词义不明并不影响她理解聂白要往外送钱的意思。
“好的，玲珑下了值便去做。只是不知道聂门客需要多少人，又有哪些注意事项？”
玲珑心思细密，答应聂白后便想着如何把事情办好。聂白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好数项注意事项后，连同写好的新药方交给玲珑。
“我改进了一下药物配方，你们可以试着用一下看看效果。人我需要……一百人，时间的话，定在半个月后吧！”
在这个世界中，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更何况是弃州内天弃城百花楼这些在其他人看来卑贱的风尘女子的性命。只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聂白没有这么想，在他看来，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多救一些人，便是好事。帮这些女子避孕本非救治，但能通过医学办法解决掉她们最为担心也是最容易要命的事情，聂白仍十分乐意去做。
至于谁出灵石？当然是聂白自掏腰包，等到有效果再向百花楼讨要也不迟。若是没效果，几百颗灵石作为实验资金打了水漂，对聂白来说尚能接受。
“聂门客，不，聂公子，不管此事能不能成，单凭聂公子这份心意，玲珑先替百花楼诸多姐妹先谢过了！”
在百花楼生活的女子，有几人身世不悲惨？玲珑虽然已经习惯被客人白眼相看，但并不代表不希望有人会尊重她们，给她们以平等姿态相处。百花楼虽然也有其他像聂白这样的男性门客，甚至供奉，但如聂白这般，这几日待她们的态度与待其他人一样的，却是没有。这怎能不让玲珑感动？
“这只算得上是身为你们百花楼门客的本分而已，玲珑姑娘无需言谢。”
向躬身行礼的玲珑回了一礼后，聂白与她接着讨论了一下细节后，便下了班，回到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聂白每天都先是去百花楼点卯，随后便去炼器房锻造节育环。有趣的是，自打和玲珑说过这件事情后，百花楼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没有安排任何任务给他。若说是巧合，聂白定然不信，毕竟头两天自己就处理了两件事情。但既然是方便了自己行事，聂白自然是乐意接受的。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聂白为保证成功率，打造的避孕环九十个是“Y”型，剩下十个则是自己按照书上做出的其他样式避孕环。
醉乐楼大厅内，聂白站在一个半尺高台子上。在他左边是浸泡在酒精缸内的避孕环以及自己调配的几罐生理盐水，右边则是装着数百灵石的大袋子。而在他身前台下，则是一百余名姿态各异的风尘女子。
“诸位姑娘，既然你们来了，想必是看过公告，并下定决心了。还请大家放心，我所做的事情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们的身体健康……”
进行一番术前演讲后，聂白定下每天十人的工作量，留下十人后将剩余人安排好并遣散。
“聂门客，你真的，有把握？”
台下，玲珑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忐忑地询问聂白。
“瞧你操心的！放心吧，就算失败了，对她们也造不成损害！不然你尽可以找我！”
相处这一段时间后，聂白与玲珑的关系愈发融洽，以至于现此时聂白竟将手放在玲珑的头上狠狠揉捏一番，使得原本打扮得体的玲珑一下子头发散乱，极为不雅。
躲避掉玲珑抗议般的灵技后，聂白调整心情，将注意力集中到手术上。一天十台手术，聂白感到不小的压力。
不过聂白正是那种能够合理地将压力转化为动力的人。第一天的手术顺利无比，聂白用专业的工具以及灵气的不断探索，成功将避孕环放入受术者预订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聂白在今天的手术中没有用浸泡麻牛草的酒，而是改用泡过麻牛草的羊奶代替。他在前一阵子的摸索中，发现羊奶能够更好地激发麻牛草的效果，并且喝的口感也更好。
余下九天，聂白陆续将剩余的避孕环放好后，终于轻舒一口气，无力地倚在手术室外的木椅上。
“剩下的便是好生观察她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没有怀孕就好。这就有劳玲珑姑娘了！”
“聂门客放心，玲珑定会好生安排的！”
玲珑坐在聂白前，将一杯茶递给聂白。这几日她一下班便往聂白做手术的醉乐楼这里跑，勤快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