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抚在秦无歌的面上，她不知秦国藩此时心中所想，便不做过多言论。
“是，歌儿这就去了，爹爹早些睡下吧。”
离开将军府后，秦无歌朝百里澈离开的方向望了眼。
他若是对她有什么想法，那她便陪他玩玩，来日方长，急什么。
相府的门童早已熟悉秦无歌的面相，也没拦着也没通报，就这么给放进去了。
“这门童，当真是心大，也不怕我哪天进相府做什么坏事。”
“那你会吗？”
秦无歌被突然间传出的声音吓了一个机灵。
按理说相府里头这个点儿，下人也都该各自去休息了，主子们也都睡下了，最多也就是陈鸢儿那个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偷溜去小厨房偷东西吃。
“当然不会啦，你不是趴桌上睡着了吗，我还想着进来叫你，给你喊到屋子里头去。”
“切，没意思，每次都能认出来我。”
确是陈鸢儿，不过方才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乍一听没听出来而已。
秦无歌上下几眼瞧了瞧她，两手空空，身无大袖，应当是要去小厨房。
这相府的小厨房建的与别家都不同，建在大厅后右边儿，而陈鸢儿的屋子隔着那边有一堵墙，想要去小厨房必然要经过大门，而相府晚上还是有门童看着的，白日里头的看门小厮已经撤了下去，这门童精神着呢，陈鸢儿都要想法子过了那门口儿去。
相府门前一大块空地，若是走了声响大了点儿，门童便能听见，者每次都要费好大力气，不仅去，回来更是麻烦，秦无歌来相府十次有八次都要同她一起偷溜去小厨房。
这大厨房就在陈鸢儿院子前头，可惜晚上里头能直接吃的都被收走了，空有个壳儿有什么用，除了每周的家宴大厨房能在晚上留下点儿东西。
二人相视一眼，便明白了意思。
“他方才知晓我进来了，这时候有点儿动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快些，动静也不能太大。”
陈鸢儿点点头，拍了秦无歌两下便往小厨房那边去。
秦无歌刚想跟上那门童便站起了身，往里走，陈鸢儿听见声音加快了步子一溜烟儿窜进了小厨房里。
“秦小姐怎的还在这儿站着？”
秦无歌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我瞧着这人的月亮特别的圆，于是便多瞧了会儿，这就走了。”
门童也瞧了两眼，便点点头回了门口。
这个时候便不能再留着了，于是往府里头走，过了花园走到一处墙前，四下看了看并无什么人，于是进了屋子里头半了两个木凳儿出来，垒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踩了上去，刚巧小半个身子能露出外头，这时候陈鸢儿刚拿完东西准备离开。
秦无歌瞧着朝那边小声‘哔哔’了两声，陈鸢儿便穿过头来，瞧见了秦无歌，心下一喜，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朝着她晃了晃。
“你晃什么，快给我啊，方才我被那门童瞧见了，你马上小心点儿，我觉着带着这些东西你不能过去。”
闻言陈鸢儿将东西递给了秦无歌，可以高度差的太多，无法，秦无歌只好慢慢儿的蹲下，陈鸢儿踮起脚尖，二人费了些力气完成交接仪式。
交接完陈鸢儿便一颠一颠的跑走了，不过好似和原先的不大一样，秦无歌动不了了，手上有着东西，下边儿的凳子也不太稳，若是一会儿摔了倒没什么，就是那动静太大了，若是引来人，秦无歌都不敢想。
将军府嫡小姐半夜进入相府竟是为了偷吃！
她可不希望明儿一早上起来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若是这样那她便没脸见人了。
不知道陈鸢儿那边发生了什么，秦无歌保持蹲着的姿势在凳子上蹲了许久，腿都麻木了下边儿才来人了。
“你干什么去了，再晚点儿来就可以不用见我了。”
说着便将东西递给陈鸢儿，自己缓慢的调整了下姿势，腿上顿时一片麻，让秦无歌好一番忍。
“被门童瞧见了，还是解释了一下才过来了，要不然明儿早上爹爹阿娘就该数落我了，幸好东西放在你这儿了，要不便带不过来了。”
好在她还有点儿人性，没先顾着吃的，将东西放在了地上，搀着秦无歌下了凳子，然后一人一把凳子给拎回了屋子里头。
一番忙碌后秦无歌瘫在了床上。
“本是想来叫醒你免得你受凉了，结果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我觉着你还是想个法子把那边弄个门出来，或者洞也行，得比现在好得多。”
陈鸢儿耸耸肩，将拿出来的东西倒进了屋子里备着的盘子里头。
“我也想啊，我和我爹娘说过，接过他二老想都没想听到之后就一口回绝了。”
闻言秦无歌不禁扶额，她怎么有这么一个密友，以前也没见这这么蠢啊。
“你偷吃都是偷偷的，你还正大光明找他们，你不会自己悄悄儿的弄吗。”
人正专心的吃着东西呢，拿了个爪子递给秦无歌。
“今儿个是蘑菇炖小鸡，蘑菇我娘一个没放过，还有些鸡，鸡爪你要吗。”
秦无歌叹了口气爬起身坐到了陈鸢儿旁边，接过鸡爪，用爪指指着陈鸢儿。
“我跟你说，没有下次了，太折腾了。”
“知道了知道了。”
每次都是这么说，每次都照例这样，秦无歌也就这么说说，陈鸢儿也就这么应应。
第二日一早，没传出秦无歌到相府偷吃的事儿，不过传出了其他更加让人震惊的事儿。
那是二人刚起身，早膳没在府里头吃，早早儿的出了门去了城东的包子铺，他家的灌汤包是京城一绝，大早上的不少人在这儿吃汤包。
这京城里头除了茶楼，便是这地儿八卦传言最多了。
“小二，来两屉灌汤包儿。”
“好嘞，您先等等，喝口茶。”
二人去的早，还有几个空位置，挑了一个靠边儿的角角坐了下来，早上风大，那个地方避风。
秦无歌倒了两杯热茶水，将一杯推到了陈鸢儿面前。
“先暖暖手，然后暖暖胃，开了胃再进食。”
陈鸢儿点点头，拿起杯子捂着手。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昨儿个晚上，将军府后院儿进了个男人，进了嫡小姐的院子里，足足两三个时辰这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