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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仙人掌赋

古往今来,在文人墨客的笔下,世上各种各样的花,大约都在赞美称颂之列,而唯独仙人掌似乎名不见经传。仙人掌被称作“花”也好,被视为观赏植物也罢,它能从遥远酷热的沙漠荒原,走进城乡千家万户的庭院窗台,与其它姹紫嫣红的花卉同享主人的青睐与厚爱,可见仙人掌有其受人尊崇的品质和独具一格的韵致。

仙人掌可谓坚韧不拔和胸怀豁达的使者。它于主人并无任何奢求,一捧沙土,一束阳光,一瓢生水足矣。不论主人将其置于何处,醒目的位置不见显赫,僻静的场所甘于寂寞;也不管主人有时疏漏冷落,以至于数月滴水未饮,它仍然无怨无悔,依旧生机勃勃,为主人的庭院居室坚守一方碧绿。特别是当别的花卉以其绚丽多情的花朵,婀娜柔美的枝叶,或招蜂引蝶,或向主人争宠夺爱时,仙人掌却从不艳羡它们的风姿娇媚,更不会抑郁愤懑,心生妒嫉,它依然故我,坦坦然然地沐浴阳光,平平静静地快乐生长,这是非大家气度而不能包容的。即便仙人掌开花之时,它也是那样的谦逊,尽管它的花朵不失华美,有的甚至俏艳秀雅,但它不事张扬,少有喧闹,绝无哗众取宠之嫌,默默地绽开,俏悄地玉殒,淡淡地回归尘埃。大自然的法则公正而无私,当别的花或炫耀地“昙花一现”,或枝叶渐次衰萎之时,仙人掌却四季如春,郁郁葱葱,用自己特有的气质和风韵,给主人的生活点缀着盎然情趣。我想,人们赞赏仙人掌,栽植仙人掌,看重的是仙人掌的品行,那是一种永恒的美,任何矫饰也难能效颦。

最令人敬仰和钦佩的当是仙人掌的性格,它刚烈率直,宁折不弯,正如它浑身遍布的利刺,大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阳刚气魄,当有人斗胆图谋不轨时,还是十分惧怕那“利刺之苦”的。试想,有多少种艳丽的鲜花盛开之日,正是被轻薄人肆意亵玩之时,唐人诗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被折下来的花,它们或摇身成为花瓶中的新宠,或委身情人怀中风情万种,看它们那搔首弄姿的轻浮样子,似乎忘却了自己早已变成了无本之木,无根之花,岂不知那生命已经岌岌可危,那下场终将落个花枯叶败,随风四野飘零。而仙人掌则凛然正气,“可近观而不可亵玩”,它不轻佻,不谄媚,不随俗,更不做任何人手中的亵玩之物,牢牢恪守着自己的气节和情操,为主人尽自己的绿化之劳,为人类的生存环境甘愿涂抹自己的生命本色,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其圣洁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仙人掌给予人的是满目苍翠,柔骨铮铮;启迪于人的是浩然正气,刚直不阿——这,不正是我们赞美讴歌仙人掌的缘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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