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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醉他乡

虽然屋里比较杂乱,但整个屋子却被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字画等等所占满,余下的就是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个小偷,喜欢偷人的物品收藏,可我却错了,年轻人在我欣赏这些物品的时候洗了把冷水脸,已清醒八九分了,见我看着这些物品,他的脸上有种小得意,在他说明这些物品来历之前我对于他脸上的小得意是有些抵触的,按照我之前的猜想,你一个小偷,偷来的东西还这么得意吗。他酒醒后先跟我道歉道:“实在是抱歉,晚生酒后失态,还请包涵,实是无奈之举,借酒浇愁了”,这话一出,之前小偷的猜想就打破了,这明明是个读过书的人,这种气质,和醉酒时的他判若两人,不管怎样,我骑马撞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抱拳道:“哪里哪里,分明是我骑马撞的你,你不必道歉,该道歉的是我”,他是个明事理的人,见我谦逊,他如果再谦逊回来,就没完没了了,于是便换了话题:“晚生家寒,也没个茶水招待,您请座吧”,说着就把椅子腾出来让我坐,椅子上放的是一个盒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我坐下后四处望望,欣赏着这些东西,还没等我问,他自己就说了:“前辈可知这些物品从何而来?”,我见他说起这些物品时神采飞扬,看来这些物品对他而言非同小可哦,另外被叫前辈有些别扭,我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呀,于是我笑说:“我见你眼里都是这些物品,他们对你来说肯定非常重要,至于从何而来,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你我相差肯定不到一轮,就不要叫我前辈了,我叫薛客飞”,听我这样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好的好的,薛大哥,晚生姓白,名羽蒙,您叫我小白就好”,我点首以示答应,顺便把刚刚的话题接上问他:“你说说看呢,这些物品是哪儿来的?”,他被刚刚的前辈事打乱了,当下说道:“啊,啊,是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外出游玩时带回来的,除了一些贝壳石头什么的,其他都是从当地买回来的”,听完后我不禁有些动容,从这屋里这么多的物品看来,白羽蒙去过的地方真是不少啊,年纪轻轻就游历过这么多地方,真是厉害啊,于是我狠狠的夸了夸他,一般人被夸不是得意就是不好意思害羞啥的,而白羽蒙真不是一般人,他却是黯然神伤,落下泪来,正当我想问个明白时候,有人敲门,小白叫我稍后,马上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盘饺子,难道这是他叫的外卖?见我在他不好意思吃,就把饺子放在一旁,这种情况下我也就不好再待下去了,我找了个“东西落在客栈”的理由出去了,小白极力挽留,我约他正午在“醉仙楼”吃酒才得以出来,由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确实是有点饿了,此时太阳升起来了才有早点摊子,我买了包子到馄饨店吃,城不欺我,大城市里的小摊子食物也很美味,我知道更高一级的美食藏在巷子里,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探寻了。

太阳当头照,我来到酒窖,这个“醉仙楼”说它是个酒窖也不为过,甚至是贴切,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醇香的酒味,我虽然不能像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一样细分的闻出都是哪些酒,可我能够肯定这些都是好酒,有句话说的好,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醉仙楼却是处于闹市之中,待我进去喝它几坛酒解解馋,店小二见我进去热情的招呼我,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进来,他反问我是否姓薛,我说没错,他便领我到二楼的一间小包间里,白羽蒙已经坐在里面了,我约的他,他却先到了,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见我进来,站起来迎接我,桌上已经放了几碟冷盘,并没有动过,我微笑却略带责备的说道:“小白,我约的你,你倒先来了啊”,小白面带微笑,笑中略带歉意的说道:“薛大哥别见怪,这里是我的家乡本就应是我做地主之谊,请你吃饭才合乎情理”,我辨别道:“我比你年长,应是我请你才是,我”,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帘声响,我以为是店小二端着菜进来,却不是,来者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高,也是俊雅之人,穿着虽然不那么富庶,但举止不凡,见他进来,白羽蒙站起来以示欢迎,我也站了起来,坐着就显得没礼貌了,小白笑着向我介绍道:“薛大哥,这位是我的同窗钱逸游”,随后也向钱逸游介绍了我,以及是怎么遇见我的,介绍完后我与钱逸游相互“幸会”打招呼,刚打完招呼,店小二们就端着菜上来了,第一个左手端着托底盘子,盘子里是一条鲜美的鱼,以及三叠酒碗,右手用兜子兜着一坛酒,酒香味已经溢出酒坛,第二个左手端着一盘狮子头,右手是空心菜,第三个右手端着一盘大猪蹄,左手端着韭菜,第四个右手端着盘五花肉,左手是盘白菜,第五个又抱着坛酒,酒菜可谓丰富多样啊,白羽蒙先端起第一个酒坛往三个酒碗里倒酒,这是米酒,香甜醇美,小白端起酒杯先朝向我道:“薛大哥,你我萍水相逢,相识虽然比较尴尬,但也算是一种缘分”,转过身又面向钱逸游道:“钱兄,你我多年同窗,友谊深厚,亦是缘分”,说完我们三人碰碗一饮而尽,当真是爽快,不仅是喝酒的爽快,更是能在异地结交到这些朋友而感到心里“爽快”,接下来我们喝酒聊天,一坛米酒很快就喝完了,第二坛是白酒,浓烈醇香,同时也很上头,半坛过后,菜也吃了一半,我们三个也有些醉意,不过大脑还算清醒,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的越多,话就越多,白羽蒙渐渐的开始袒露心扉,边吃边喝边说道:“薛大哥,你小时候有梦想吗,实现了吗?”,我被他一问倒有些懵,这时间很短,但脑中如同翻江倒海,去搜寻自己的梦想,最后迸出个“环游世界”来,随后便听到白羽蒙拍桌子道:“你我当真是有缘之人,志同道合,我的梦想也是环游世界”,这点倒不假,从他房屋里的那些物品就能看出,不过他马上话锋一转道:“可又有多少人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呢”,紧接着一口喝掉碗里的酒,再倒上一碗,吃了口菜说道:“这点钱兄知道,我与钱兄多次科考都未曾中第,我俩知道并不能轻易放弃,可到最后都没了耐心,于是钱兄回到镇上给没钱的人家小孩免费教学,而我呢,本就爱好游玩,索性周游世界,去了不少地方,遇见不少人,心胸也开阔了,也带回来不少游玩时见到的物品,薛大哥你都看见了”,我点点头表示回答以及尊重,钱逸游也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完,又倒满了一碗,吃了口菜接着小白道:“薛大哥,你别看白兄年纪轻轻,人生经历却多坎坷啊,自幼父母双亡,无兄更无弟,跟随奶奶生活,前些年奶奶病故,世上便无至亲之人,加上屡不中第,心中难免郁积,故而游山玩水,使心胸开阔,另外还有一个动人却令人惋惜的故事,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钱逸游还想再说,却被白羽蒙打断道:“钱兄,你喝醉了,吃菜,吃菜”,小钱笑道:“我头脑清晰,口齿也清晰,哪里醉了”,小白听完说道:“好,那咱们今日就不醉不归”,说完便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小钱也一饮而尽,在座我最年长,不喝掉有失兄长风度,于是也一饮而尽,随后小白把剩下的酒均匀的分在了三个碗里,紧接着叫道:“伙计”,很快一个伙计登登登的上楼来,哈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小白说道:“再拿三大坛酒来,我三人一人一坛”,还没等我说话,伙计便高兴的答道:“好嘞”,随后便像兔子似的窜下楼和着另外两个伙计抱了三坛子酒上来,我皱眉说道:“这样不好吧,小白,一来你又得破费,更重要的是注意身体啊,俗话说‘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呀”,小白有些醉意的笑道:“没事,没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小钱也说道:“没事,薛大哥,今儿高兴”,本想着中午简单的吃点,尽快出发,现在看来,今天是走不掉了,我现在脑袋还算清醒,可猛的站起来,头就晕乎,有些站不稳了,如果再把那坛酒喝掉,估计就得被抬回客栈了,再者我已经把客房退掉了,回哪门子客栈呢,另外这两人也有些醉了,如果真把酒喝完,谁扶谁呢,我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了,我正想着,小白看我不动,就端起“我的”酒坛给我倒了一碗酒,差点没洒出来,洒出来就浪费了,浪费可耻啊,我们边聊天边喝酒边吃菜,时间过的很快,只是我们没有感觉到,期间菜冷掉了又叫伙计拿去热了热,不知不觉太阳都下山了,小白一直在说他这些年游历的地方,以及自己的心得,最近正在撰写他的游记,就这一点便值得尊敬。喝到最后,我们都醉了,不过为了逞强证明自己没醉,还在说话,只是这时说的话就“言不由己”了,小白趴在桌子上一个劲的说着“再来一杯”,小钱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身边扒拉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薛大哥,我,我告诉你,白兄以前不爱喝酒,可以说,可以说是滴酒不沾,你,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要以酒浇愁吗?”,我摇摇头,他接着道:“白兄有个红颜知己,姓虞,是他儿时的伙伴,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由于白兄家境清寒,屡考不中,最后虞姑娘的父亲便将她许配给了大财主的儿子,这段姻缘就此了断,搁谁谁不伤心呢”,小钱的声音很小,生怕小白听见,可此时的小白已烂醉如泥了,哪儿还能听见呢,小钱说完往回走,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了,再看小白,已经睡着了,原来小白有着这样一段情缘啊,只可惜姻缘前定,也是没办法啊。听了小白的故事我也有些感慨,想想自己,学生时代也曾暗恋过喜欢的女生,只可惜未能表达出来,中学时遇见萧渊洁,一眼所见,此生不忘,十七八岁,正直青春年少,遇佳人,一见钟情,最后虽然表达了出来,可惜佳人未允,一别多年,能在异乡遇见,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上天戏弄,遇见又分开,想到这里,愈发苦闷,端起酒坛,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酒了,全部倒入碗里,刚好一碗,一口喝掉,头晕乎乎的,我先爬下来休息下……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陌生地方,看上去像是客栈,房间蛮大的,三张床,另外两张上分别躺着小白和小钱,咱仨昨天都喝断片了,我最后趴在桌子上后就啥也不知道了,怎么到的现在这个地方真是一头雾水啊,我试着站起来,头立马抗议的晕起来,于是只好坐在椅子上休整下,期间喝了口桌上的茶,冷的,感觉立马好了点,休整好后我就去看他俩,叫了没反应,推一推还是没反应,睡的可够沉的,也罢,我先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推门而出,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是家客栈,却没什么人,这让人觉得奇怪,我走到门口,一个伙计过来说道:“客官您醒啦?”,我正好疑惑不解,便问他:“小哥,我们昨天在喝酒,怎么后来就到这里啦?”,伙计听后脸上出现了一种很神秘的笑容,这种笑容看似很真诚,却隐藏着些许“得意”,他说道:“你们昨天喝多了,就来到我们客栈休息了”,我听完后就有些不解,我们喝醉了怎么就到了这家客栈呢,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昨天“醉仙楼”里的伙计搀扶着一个喝的烂醉的人来到客栈,我对面的客栈伙计说道:“我去照顾客人了,回聊了您嘞”,至此,我明白了大概,这家客栈和“醉仙楼”有合作,在“醉仙楼”喝醉的客人就会被拉到这家客栈,这就是所谓的“合作共赢”吧,我先前准备在这家客栈吃点东西的,这样看来,我还是去街上吃吧,去看看他俩起来没,于是我又折回二楼客房,进去一看,二人已经起来了,可还在那恍着身子,看来头还有些晕,看我进来,笑着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把原因说了一遍,虽说有些气人,不过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好,给完客房钱后我们找了家面馆填了填空肚子,吃完后小白邀请我同小钱一起去他家,我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待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赶上萧渊洁啊,于是我向他二人告辞,简单扼要的诉说了我的事情,他二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完后便不再强留,于是我就在面馆门口与他们告别,虽说有些不舍,可心在别处,不得不去寻觅。

我的马儿和行李都寄存在先前住的那家客栈,老板人还是不错的,没有收取任何费用,还给我的马儿喂草料,他说“人在外,都不容易”,这句话倒是真的,能互相帮助就相互照应下。拿了行李我就出发了,向南,去追寻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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