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期的辛苦，每一名有志于高阶的奥术师都会了解，经历过的人，都会说是十月怀胎。
这段时间他们不一定会很脆弱，可情绪一定是最不稳定的。
看来师姐才度过蜕变期不久，所以灵能还用得不太熟练。
脑神经元短时间内发生的大规模生理变化，也会导致大量维持身体内平衡的激素平衡迅速失衡。
就像女性怀孕后，子宫内膜内附着了一颗迅速增殖的胚胎，为了平衡极其活跃的新陈代谢，hCG（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孕酮、催产素三者不断变化，将新的生理变化传递给身体的其他部分。
激素的大幅变化迅速完成了全体细胞动员，满足了在子宫孕育新生命的要求，也导致女性的情绪在孕期留在了六月，阴晴不定。
月盟主办的一流论文发表平台《奇迹日》上，前不久发表了一篇IF一举破百，在朋友圈转载无数的重磅论文。
明确提出蜕变期奥术师为了满足新灵魂架构的变化，体内孕酮以及内啡肽响应机制，比如大脑神经元广泛存在的吗啡受体数量与结构上都会有大幅度变化。
医学上称为孕期综合征，表现为暴躁易怒，焦虑不安。
再加上原本就像另一只手的灵能、精神力都都需要重新适应，巨大的心理落差也会造成巨大的压力。
顾术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生气，否则这栋楼早被拆了。
李妙看他回头看向空空的门洞，噤若寒蝉的模样。
她刚才本来只想提醒他一声，没想到没收住力气，不小心就把那扇门给湮灭了。
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手抖了点嘛，我等会儿自己赔给老楚。”
“先聊正事儿。”
李妙打开了录音软件，问道：“97号点出现了3阶梦魇？”
顾术回忆起那只饕餮，想到这样的分身在鼠墟里不知道有多少，心有余悸地说道：“把握不大，我也只是见过他的分身，挨了我一记火球，什么事儿都没有。”
机构里不少实验室培养有梦魇，培养快，实力低，算是广泛使用的模式生物了。
她还第一次见有人说差点儿被梦魇杀死。
这次亲自来，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只三阶梦魇，如果它把进阶的经验传播出去，困在一阶尽头的梦魇也不少，那些散落在补给点的鬼墟很可能出现井喷式进阶。
不过火球这种高能法术，一般的梦魇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分身，会这么难处理吗？
诧异地问道：“火球的灵能灌输总量，核心温度和转动惯性常数都是多少？”
当时正是生死关头，顾术哪里记得这么多，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
奥术师使用法术大多都依靠魔网自动灌注灵能，火球这种低阶奥术，只需要勾勒出引导符纹后，做好灵能灌注和掌控就好了。
符术工业化所追求的，就是简洁、快速。
就像工业化制造的产品，无论本身制作过程多么复杂，使用过程一定会追求简单易用。
比如制造枪械，造好以后只用瞄准后扣动扳机，才能在军队成建制列装。
想了半天，也就记得当时他害怕造成地道里氧气耗尽，没等到火球转白就顺手扔出去了。
一般火焰转蓝以后就有25000摄氏度了，看成色，差不多一万吧。
顾术说道：“核心温度大致在一万附近。”
他听出了李妙语气中的怀疑，说道：“97号点曾经是人妖大战的战场，你知道吧。”
她顺口接到：“你的意思是97号点这一只，是古战场养出的蛊王？”
“这么说倒挺有道理的，可这少说也有20多年了吧。”
李妙手指不断敲击着茶几：“小型鬼墟最长存在记录，月盟南部那个吸血鬼群落，圈养了数万人，也才持续了10余年。”
“这些亡灵靠着古战场的灵魂力量，也不可能维持到现在吧。”
顾术当然知道伊瑟古堡的故事。
故事背景是中世纪的游戏、小说、电影都不会错过这座名为伊瑟，寓意神眷之地的古堡。
保密规则下，平民都认为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奥术师都知道这座古堡至今还在月盟，以示对于逝者的歉意。
这座城市的起源虽说特殊，也还有不少例子。
当地发现了一座浅层灵脉，贵族与神廷开采灵晶赚得盆满钵满，大量移民迁来，一年不到就成了一座以富饶闻名的城市。
半个世纪后灵脉枯竭。
这座坐落在大陆最西面，极其偏僻的城市也就慢慢萧条了下来。
年轻人纷纷外出谋生，留下老人孩子守家，神廷也撤销了办事处，改为十年一次高阶修士带队巡视，顺便收税。
起初几天家畜开始失踪，许多小孩儿说看到了夜里有一群群的黑色身影，人们也没在意。
反正这边老鹰过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叮嘱了家里的小孩儿不要出门。
过了几天，许多出外种地的老人也没再回来。
四处寻找的人们这才注意到远处海崖出现的古堡，。
接下来几天，失踪依然在继续，警觉一点儿的连夜收拾行装逃了。
镇长带着人去探访，也没了踪迹。
剩下的老人、小孩儿都慌张不安，纷纷写信给家人求救，希望家人能够回来带自己走。
小孩儿总说窗户上有东西趴着，常常深夜哭起来。
深夜，一群蝙蝠冲进了小镇。
拉响了城市中央广场上的聚集钟。
从床上匆忙爬起来的人们，发现失踪的村民，镇长全家、逃走的人都趴在广场上。
体内液体都被吸干了，紧贴着钉在地上像一坝干鱼。
当夜，吸血鬼用尸体铺满了整个万人广场。
回来的人和幸存的人一起成了圈养的牲畜，供养着这个吸血鬼族群。
十年后，神廷巡视牧师也没能幸免。
震怒的神廷出动三支圣殿骑士，盘踞着这座鬼墟的吸血鬼才被剿灭。
甚至于，鬼墟这个名字也是从这个恶性事件沿用下来的。
这些出现得莫名其妙的亡灵栖息地，至今都还困扰着人类。
奥术公会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解决这些麻烦。
再加上前几十年的互联网创业潮，大量国外产业资本涌入飞讯之类的互联网公司。
魔网的通讯侧发展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体量，单是华国10亿本土人口就有7亿飞讯账号，炎晶17亿人口更是人人在网。
按照现有危机反应体系，鬼墟出现的5分钟内就会有奥术师赶到现场保护平民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