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风,来到昌州高空,看了一眼城中万家灯火!相视一笑,携手向扬州飞去!
离开昌州后,专门沿着人迹罕至之处行走,但这汨罗江两岸,最是人口聚集之处,儋洲世界的繁华,大多都在这里了!三里一村,十里一镇,哪里有什么荒凉之处!
这日,二人飞得厌了,买了一艘小渔船,扮作渔公渔婆,顺江漂流!
“过了这九曲18湾,离扬州就不远了!”
公轩站在船头,拿着鱼枪往水中一插,再捞起来,一条大白鱼,便被叉了上来。
“那我们要赶紧多抓点白鱼,带去给老祖拜寿!”
“你再抓下去,这汨罗江的大白鱼,都要被你捉光了!”
花竹婷一边剖鱼,一边给鱼撒盐,放在仓里腌制起来!
汨罗江大白鱼,腌制发酵后!被称为人间绝味!大白鱼爱躲在江底石缝里,极难捕捉!渔民通常下深水笼子来诱捕,十天半个月能抓一条,就算走大运了!那有这样在几丈深的水里用鱼枪叉上来的!
一个早晨,他用鱼枪便叉了几十条。
一条十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就这么到手!花竹婷看着满仓的白鱼笑道:“你倒是天生的渔夫了!”
“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渔夫么!”
“天下第一不会游水的渔夫!”
说话间,公轩又叉了一条,不远处几条渔船上的渔夫都看呆了!干脆都不打鱼了,坐那点着水烟,看公轩叉大白鱼!
看着公轩一条接一条!
渔夫们的眼珠子都快被叉掉了!
“喂!这位大兄弟,你这个鱼咋个叉的?我们咋个看不懂哩?”一个渔夫实在憋不住了,靠近来问道!
“就这样,你看那个石头边有一条,我对准了就是一枪!”公轩将鱼枪往水中一扎,收线起来枪上就挂了一条白鱼。
“我走你边上近点看看中不中?”
“老哥,你随便看啰!”
那渔民靠近了,盯着看了好一阵,什么也没看明白。他略带羞怯的问道:“大兄弟,人在江湖,都想胡口饭吃,你看你这个法子,能不能教教我们!”
“老哥,不是我不想教你,是没得法子教你哦!”公轩学着那渔民的方言腔调回道!
那渔民听了,一脸失望之极的懊恼!
一堆渔船围了过来,众人看着他满仓的白鱼,羡慕之中口水横流!有人看看他们只有两口子,男的固然精壮,女的看起来一阵风都要吹跑,不像自家婆娘那么敦实有力,眼里不由得冒出那么一丁点火星!
几番通聊,众渔民得知公轩两口子不是附近的人,有人眼里的火星又大了点!
到了中午,公轩的船舱已经装不下了,他又叉了10几条分给围观的渔夫。
分鱼的时候,有老渔夫看出公轩在船上有些晃荡站立不稳,怪问道:“兄弟,你这不像打鱼的了?”
“不是打鱼的!头一回!”
“头一回?你是神仙吧!”
“不是不是,练过几天气,离神仙差远了!”
渔夫想想也是神仙怎么会来抓鱼了!
“怪不得,我说大兄弟你的眼神咋个这么好哩,那么深的鱼你都看得见!原来是练过仙法的!”
“一点皮毛,一点皮毛!离仙法差远了!”
众渔民跟公轩扯皮聊天,中午到了,几个渔民热情洋溢,非要请公轩喝酒。
“大兄弟,你送我们大白鱼,我们请你喝酒,就两清了!我们渔民不能欠人情的!”
他们将船一并,拿着酒壶跳上这边船来!一起向公轩敬酒,公轩推辞不过,只好跟他们大碗开喝!
“这酒,这劲真大!好酒啊!”公轩喝了几大碗!
众渔民受惊不小,一个个眼珠子瞪老大看着他,公轩怪道,你们也喝啊!
说完咕咚一下倒在船上!
几个渔民推了几下,见公轩沉睡不醒,这才放心!
“乖乖隆冬!两头牛都放倒了,他才倒了!”
两个大个渔民抬手抬脚将公轩搬到船尾花竹婷脚下。
“大妹子,大兄弟喝多了,你看着他哦!”
花竹婷斗笠周围挂了圈黑纱遮面,旁人看不见她脸色。她蹲下将公轩手脚放好,又把他脑袋摆正,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大妹子,你就坐那哈,末动哦,我们就搬点鱼,不伤人!”
船老大又道。
说完,众渔民一拥而上,将舱中白鱼搬的干净。
“狗日的,你们好歹也留两条,搬这么干净,鱼鳞都不留一片!”那渔民老大看着空空鱼仓骂道。
“大妹子,这帮狗日的太狠了,等大兄弟醒了,你就叫他辛苦一点,多叉一点!还有啊,叫他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大妹子,我们就先走了!”
那渔民老大,跳回自己船上,一声口哨,渔民们四散而去!
花竹婷坐在船尾,拿着毛巾给公轩擦手擦脸,至始至终没看那帮渔民一眼!等他们走完,她抱着公轩的脑袋笑道:“那是蒙汗药,不是好酒!你个大笨蛋!”
说完,坐在船尾,摇起船橹,唱起山歌来!声音清亮悠扬,绕江不绝!
“哥哥上山摘茶花,要给妹妹戴头上来。。。”
那船老大,远远听见花竹婷的歌声,停船张望,只见那艘小船,慢慢从水中飘起,在空中消失不见!他一屁股坐在船上,大叫道:“婆娘唉!不得了啰!今天把神仙的鱼给牵啰!”
傍晚时分,公轩醒来,晕沉沉的揉了揉脑袋,嘀咕道:“什么酒了!这般厉害!”
“这酒有几个名,一个叫一碗神仙倒,一个叫迎风三步蒙,你喜欢哪个名?”花竹婷笑问。
“这名字一听,就不同凡响,难怪把我喝倒了!”
他看船舱空空,惊问:“鱼了?”
“你喝醉了,大手一挥,全送人了!”花竹婷笑道。
公轩暗想,我怎么就一点也不记得了!贪杯误事,以后少喝点酒才行!
费了几日功夫,公轩有抓了260条白鱼,他与花竹婷将它分做两份,100条拿去孝尽自己的外祖,160条作为送给陆祖的寿礼!
。。。。。。
在公轩忙着抓鱼时,在死海深处神殿废墟里,陶熊已经解开所有道问,伸手去去取哪神灯,任他如何用力,神灯纹丝不动!酒仙向他招手,陶熊只好放弃。看追风还差最后一两步,他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仙师,过了多久了?”陶熊问道!
“一年多了!离公轩血煞阳罡发作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陶熊愣在当场,看追风走的艰难无比,虚弱疲惫不堪!最后两步迟迟迈不动脚!
“唉!他与你不同,你做事果断明决,从不拖泥带水,他是处处顾忌,唯恐有不周全之处,却又处处不周全!这道问能不能走下来,不到最后还真是令人放心不下!”
隔了许久,追风才走出一步!酒仙却脸色大变。
“出了何事?”陶熊也是紧张之极。
“公轩那边可能有危险,张圣个蠢货一心想着祖陵,对公轩竟如此大意!竟让他落入妖祖手中!”
“这!”陶熊顿时面如死灰!
这时追风最后一步却走的极快,他浑身虚脱一般将那神灯取到手里,酒仙便疾步上前,从他手中取过神灯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燧帝,你怎么在此?变成这鬼样子?”鲲鹏看着神灯取走后,神灯灯座上的一团黑影问道。
“唉!我的事将来遇见巢帝,一问便知!小鱼儿,是你们取走神灯我也就安心了!这颗帝珠就留给这位有有缘之人!”说完那黑影慢慢消散!
…
九曲十八弯,最后一湾,叫迷雾滩,此地长年莫名起大雾,只要过了这迷雾滩,扬州就近在眼前。
初夏清晨的迷雾滩,无风也无雨,分外宁静,青山披绿装,浓的滴翠,水里倒映的岸边山岚跟它的本体,恰好像是一个老蚌躺在水里。
一位老者带着斗笠,盘腿坐在岸边的青石上垂钓,石雕一般,一动不动,跟这片天地,仿若已经融为一体。
公轩远远看了一眼岸边垂钓的老者,对花竹婷说道:“你乘船先走,到扬州等我!”
“嗯!”花竹婷应了一声,小船画出一条白亮的水线,向下游冲去!
看着花竹婷消失,土公轩漫步空中,一步一步的向那老者走去。在离他三丈外停下。
公轩左右手各捏一张张圣在信中送他的圣血真符,拢在袖中,冷冷看着眼前老者!
圣血真符,是张圣用自己鲜血绘制而成,将自己六灵天龙封印在其中,相当于他三成功力的一击!他托张随云给了公轩三张,用于保命!
前两次公轩都没来得及取出用上,这次跟花竹婷同行后,他将真符一直贴放在自己手腕上。
“我也不想杀你,却不的不杀你,你不过是个小修士,如何能看破我的行踪?”那老者笑问。
“装的人模狗样,实际却龌蹉卑鄙,骗得了谁!”公轩想起他们偷袭害死黄郎,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的稀烂!
“你不说,我也不为难你,半刻钟内你能走出我这法相天地,我今日便饶你一命!”
“我走出去了,还用你饶!不过我还是要谢你放走我同伴!将来你落入我手里时,我也必会饶你性命一次。”
“好!老祖我这里就先谢过了!”
公轩身影一闪,却发现那自己还在那老者面前,又试了几次,皆是如此,想催动雷灵炸他一下,这雷灵居然动也不动,他心中也不禁骇然!
这法相天地果然有些门道!只是不知道这圣血真符,能不能破开这法术!公轩看着眼前老妖,心念一动,笑道:“老妖怪,你知道我是如何看穿你的么?”
“你说来听听,说不定老祖我心情好,让你多活半刻钟!”
公轩举手指着他的脚道:“你看你的脚。”
老妖伸出脚来,笑问:“有什么讲究?”
“你那袜子,却与我上次杀的那几个刺客一样!”
老妖大笑原来如此!公轩看他分心,手心中的符箓已然发动,六条灵龙,瞬间卷住那老妖。公轩感到天地一晃,知道那法相天地已然破了,也不看那老妖与六龙争斗,催动风灵沿着河岸往上游狂奔!
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一股妖气冲天而上。
“好奸诈的小贼,居然破了我的法身,今日定要将他生吞活剥!”那妖祖心知今日漏了行迹,绝无生理,对那公轩已是恨之入骨!身形一闪已倒公轩身后,一掌拍下,一宫装女子,也闪电赶到一拳挡住,被两位老祖级修士交手的罡风刮到,公轩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一甜,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控不住风灵,直通通的坠入江中!
一个被六条灵龙打的浑身皮毛焦黑,缺耳漏牙的老妖狐,与一位宫装美女在空中打作一团,只过了片刻,又一蓝袍亚圣赶到,一道巨型火龙将那妖狐卷向高空,二人一妖在天上死斗不休,那老狐打了一阵心知不敌,狠狠骂道:“数百年修行,竟被竖子所害,死不甘心!”想要自爆妖丹,却被宫装女子一道气索死死勒住,被那男袍亚圣一座六灵镇妖灵塔打入体内,动弹不得!
“陆慧,发生何事,这老妖怎会出现在这里!”蓝袍亚圣问道。
“顾老大,我也不知,来时这老妖正在追杀一法士!”
“追杀一法士!”顾老大听完,气的踹了那妖狐一脚!
“那人受伤落入江中,我们去找找!”
说完二人沿江搜寻了一番,却不见那法士踪迹!
花竹婷从远处飞来,看见二人,便大喊:“两位老祖可见到公轩!”
“公轩?那个公轩?”顾老大问道。
花竹婷将事情讲了一遍,顾老大一听那法士竟是自家后人,勃然大怒之下,将那妖狐活活烧死!
任东江虞门,篦子一般将这迷雾滩上下百里搜了几遍,也没找到公轩的一根头发!
花竹婷伤心至极,在迷雾滩搭了草棚,一住三年,直到花门主夫妇亲自来接回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