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夜,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男孩跪在床前,上官染开口道:“小满奚,是你?”没有祁皇的允许,满奚哪敢起身。
“还不快起来。”祁皇语气温怒说道,满奚才慢慢起身,兴许是跪久了,双脚微微站不稳。
满奚抬起头,上官染才注意到他脸上挂着的几道细长伤痕,“他们打的?”
满奚看了一眼紫色玄衣的人,摇摇头:“是小的自己不小心磕伤了。”
明知道他在撒谎掩饰,这鞭痕和先前宫女的一模一样,上官染温柔的摸了摸他小脑袋,说道:“你还活着便好。”看到他还在,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闷在上官染心里的大石头也稍微轻了一点。
“公主你也要活着,满奚的命不值钱,公主不该伤害自己。”
“叫我姐姐,小满奚的命也很宝贵,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
满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待满奚让宫人带下去后,上官染背对着祁皇轻声说道:“谢谢你,我以.....”
“两日后宸国派使者来祁国议和,你先养伤。”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这人怎么走这么快,我话还没说话呐。不会是害羞了吧?想想也不可能。
一路快走出殿门,祁皇心跳“蹦蹦”跳个不停,“谢谢你”越是要忘记越是出现在耳边,第一次有害怕紧张的感觉。
“祁皇你脸色泛红,要不要老奴去唤太医来瞧瞧。”跟在身旁的服侍的宫人瞧出月城光的脸色与平常不一样,赶紧问道。
月城光是感觉脸颊有点微微发烫,但他自小练武,走点路也不至于会有伤身体,“不必。”
祁皇已经发话,宫人也不再作声,过了一会,月城光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净云白皙。
在几经战事后,宸国的领土不减反增,反而是煊辽的大部分领土被宸国占领,祁国也并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其余附属小国见祁国大势已败,纷纷倒戈。
煊辽一个小国夹制在宸国和祁国两国中间,已经不堪战乱纷扰,请求议和,地点定在祁国的国都,时间在冬月,煊辽希望能平息战争,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约定的这一天,煊辽的皇上亲自前往议和,宸国皇上则派太子泓前往,在议和还未达成前,慕容彧的大军一直驻扎在煊辽境内,随时听候命令。
宴会一开始,上官染刚踏进大殿,就看到坐在左上位身着绛紫衣服的慕容泓,就算是相隔好几米她心里已经开始慌了,稳住步行,埋头走向右方位坐下。
慕容泓在看到是上官染的一刻,脸上已经按耐不住心情,目光紧紧盯着上官染,“祁国公主竟和本太子认识的一位故人相似几分,可惜她是个傻子,哪有公主这般机灵聪慧。”
“太子说笑,皇妹才回宫没多长时日,见人还有些生疏。”祁皇瞧出慕容泓看向上官染的眼神有异样,眼里藏着焦灼。
上官染依旧埋头不语,可慕容泓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继续待下去慕容泓忍不住当场执剑杀了她都有可能,上官染站起身,用小女子声音娇滴滴的说道:“皇兄,皇妹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先下去了,各位贵客吃好喝好。”
一出殿门,总算松了一口气,今日想必慕容泓认出了自己,刚在大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找上麻烦,上官染加紧脚步跑,离慕容泓越远越好。
“上官染看你还跑哪,本太子说怎么一直找不着你。”一把剑直逼在上官染脖颈。
“你认错人了,本宫是祁国公主,不是什么上官.....”
“你还装!本太子认得那双眼睛,你废了本太子,今日你死的不冤枉。”正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月城光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暖。
月城光好巧不巧的出现,一身青红色的衣裳,温情里透着寒气,“太子是在作何?”
“本太子做事无需解释,劝祁皇不要插手。”
“还请太子给本皇一个面子,将人放了。”
慕容泓思忖一秒,说道:“祁皇的面子我慕容泓怎能不给,十座城池,祁皇意下如何。”
“太子未免太抬举,一个女人而已。”说着,月城光转身欲离去,突然话锋一转:“这好歹是本皇的地盘,由本皇说了算。”说话间,祁皇就已经从慕容泓手里掳走上官染。
举着空剑的慕容泓才缓过神,惊疑的表情瞬间掩藏起来,“早听闻祁皇的武功和慕容彧不相上下,今日本太子领教了,人,本太子迟早会讨回来。”
见慕容泓不甘心的走了,上官染知道自己这次只是侥幸逃过一劫,自己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她必须想到办法保护自己,“我不愿欠人情,满奚的事加上这次救我,月城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除了杀人放火。”
“你能做什么?琴棋书画一样不会,歌舞唱跳你会哪一个,连自己小命都看不好,没资格和本皇谈。”
“你....”看到月城光一脸不屑的样子,上官染冲他背影说道:“你的伤我能治,这算不算。”
“不治也罢,折磨十几年,本皇习惯了,何况连神医都医治不了的伤你凭什么能。”月城光头也不回的质疑道。
“你身上的烧伤,也不是没办法,相信我。”
“你自己都是废人,本皇如何相信你。”
上官染被问的无意应答,她的右手,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还是不见起色,医书上记载要在风门、魂门等施针,自己一个人办不到,起初找宫里的御医帮忙,但一听是要在公主后背施针,为了避嫌都不敢答应,这手也就一直废了。
祁皇临走时话锋一转,说道:“本皇给你个机会,明日就开始。”
“多谢祁皇。”上官染会心一笑,这是她第一个病人,愿意相信她,一定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