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去过丽江,那么这清雅的地名可曾给过你联想?有江必有水,丽江当然是美丽的水乡。这样为丽江作注,显然有些简单、牵强,但当你风尘仆仆自丽江归来,道不尽丽江的好处时,或许就会赞同我的观点,原本就该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正如之赏花,眼观形、色、鼻闻气、香、手品肤、质,却简单出一个字:美!
可当我们坐上大理工行专派的旅行车,身边是热情漂亮的纳西女孩,眼前奔驰美丽水乡的沿途风光,此时的心情,自不是一个“美”字可以概括。
我对丽江,还真不能说陌生。很久以前,就看过一部介绍丽江的专题片,好像说的是丽江古城的水工程和纳西族的东巴文化,我向来只对实在的东西感兴趣,而务虚的意识很迷茫,因而东巴文化残留我心的,只是一些纳西老人咿咿哑哑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子,倒是古城的水环境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临行前,很搜罗了一些资料,虽然要懂不懂,还是极佩服那早已作古的纳西前辈,司空见惯的水,怎就会玩出那么多的花样,还教后代自愧弗如,让联合国专门行文保护,可真是厉害!
到了丽江,才知道来的不是时候,那些奔昆明世博园的人自然顺道拜访一下丽江,一时人满为患。辗转数家,终于找到落脚的地方,虽不很写意,也只得如此。
出了旅馆,阴霾之气顿消。夜色里,加之是远距离,我无法看到丽江古城的全貌,但这确实是比荧屏、比图片更真切、更鲜活的丽江,我能感受到它心的跳动、它血脉的奔涌,甚至诱导我心跳加快,血流提速,只为能与它保持同一节奏。
一排又一排古朴的木屋,木板厚实,略呈灰褐色,刚刷过桐油的,在灯光下,就泛着浅浅的亮。门窗敞开的,是各类店铺,柜台上大致摆些工艺品、土特产,与其他旅游地没什么不同;而门窗微隐,只有几缕桔黄的光钻出木窗,那就是小酒店,丽江式的小酒店。这类酒店都不大,从斜开着的窗户往里望,几张茶几式的长条桌铺上了格子台布,精致的小花瓶插着一枝玫瑰或康乃馨,店堂的摆设装饰颇有几分异域风情。有些认真的老板还用蜡烛替代了电灯,那朦朦胧胧的气氛更是让人有隔世之感。光顾这些小酒店的无疑就是那些会玩的洋人。这一排排的木屋又被房前屋后的水渠分割开来,潺潺的流水,毫不为外界声色所动,平静地流淌着,该拐弯时拐弯,要汇合时汇合,这样,丽江古城就被里外三层绿水环绕其中。
丽江的水系是属于袖珍类的,道不宽,约三四米,与江南水乡不同,是不能撑船的那种,每隔一段就搭有木头的过道,方便辗转流水间的路人,这倒使我想起古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句子来。粗一看,只见水流平缓,城环着水,水牵着城,虽有几分秀色,但对惯于生活湖泊河流间的南人来说,也无甚新奇,却不料这水中处处藏着“机关”“消息”,藏着纳西先人的聪明智慧。原来这看似寻常的水道竟是前辈们奇思妙想的结晶,分井、分段、分用途,内外有别,主次有序。且说这分井吧,凡众聚处,水源皆有三井,一井是饮用,二井是洗漱,三井当然是粗作了。最叫人想不到的是,每逢喜庆集日,围闸改道,那清清的水自会从街头奔流而下,一泻到底,把一条卵石铺就的街道冲洗得一尘不染,使你不得不为古人击掌感叹!
走在店铺前的青石板上,听流水潺潺,听老外鸟语,看形形色色的人,看各式各样的物品,真有点目不暇接。特别是鹰鼻绿眼的老外,随便的衣着,自在的谈笑,恰如自家庭院般悠闲,使人不禁羡情顿生。
两位同行的男伴也艳福不浅,沿路不断有青春时髦的女郎前来招揽,使得平时说嘴斗狠的他们招架不住,只推我在前为之挡驾。是叶公之好龙?抑还是有所顾忌?我懒得揣摩他们心头之私,推累回去休息。
那夜,停电,一个人静静躺在硬板板的床上,痴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正好!
丽江的第二天,天开了脸,已是艳阳高照。云南的气候怪怪,说冷就冷,要热便热,全在转瞬之间。一身民族装束的导游笑盈盈地拿了一套纳西族的服装与我:“你身材不错,穿这百折裙肯定漂亮!”在同伴的起哄声中,导游七手八脚地帮我穿带好,并将我盘起的长发放下,松松地织成一条辫子,俨然一个纳西女子。
原来纳西族的服装是有讲究的,颜色、样式、花色都蕴涵东巴文化的审美情趣,比如百折裙,裙摆下一道道的红、绿、蓝交替缠绕,煞是艳丽,上衣的含意就更丰富,一件类似便装斜开胸的白衣,外套一件又像马夹又像披风的东西,上面用五彩的丝线绣着月亮星星的图案,他们管这叫“披星戴月”,难怪人们称之为勤劳的民族。
着一身艳丽的民族服装,在气势恢宏的木王府里,风吹杨柳般,飘来飘去,想不叫人注目也难!木王府院落阔气,看来是新修的古迹,大凡人们对木王的了解主要得益于武侠小说,事实上木王及木王的子孙们未必如此了得,不过他倒是凭借虚名赢得了荫庇灵魂的阔大院落。疏疏的游人,似乎只是这院中的摆设。我们沿着后院的长廊,拾级而上,并不明白自己的意图,大概是“既来之,则游之”的心态作祟吧!
走出木王府,便接二连三的有人邀我合影,我知道是这一身装束惹的祸,速速脱下,做回我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