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祝四方回了家,心里默默的等着初枫林将一切都处理好,然后再去与他说说他们的亲事。
他既然不着急成亲,那她就愿意等他。
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是昨天,她们祝家,竟然收到了将军府的请柬。
请柬的内容是初枫林与武婷婷的大婚。
祝四方听闻此事之后,自然是嚎啕大哭,认为自己一片真心付错了人,而祝家的人听了女儿的一番说辞之后,更是气愤,认为初枫林不但玩弄了祝家女儿的感情,还没有将祝家放在眼里。
如今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送上请柬,这就相当于在打他们的祝家的脸。
所以初枫林新婚的这一天,他们来了,他们不但要来,还要揭穿这个镇国大将军的丑恶嘴脸。
祝四方看见初枫林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以为初枫林至少会愧疚,没想到他竟然问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
初枫林对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还是有些印象的,那天晚上,安子仪带了很多人来,让那些人先去前厅扰乱酒席,而他偷偷的跑去三公主那儿劫走她。
那天晚上她出来后,看到许多人被吓得逃窜,反而是这个姑娘,赤手空拳,大吼一声就冲上去要与人拼命。
搞得那边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
初枫林在刚刚说话的同时,双眉还不自觉的蹙起,让人觉得他是实在不欢迎祝家的人到来。
也是在这时,祝四方站了起来,狠狠的说了三个字:“负心汉”。
说完这三个字后,初枫林就彻底懵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祝四方,难道是因为上一次的拒婚?
“祝家能来喝初某人的喜酒,初某人很欢迎,但是还请祝小姐不要说这样混淆视听的话,免得招人误会。”
他与婷婷刚相聚没多久,不想因为这些外来的人,引得婷婷猜忌和不高兴。
祝陵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镇国大将军真的是好大的架子,想必是两年前受了帝君给你的这个封号,如今就变得不可一世了,认为我祝家的女儿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了。”
初枫林不解:“我何时欺骗过她?”
“先前我还觉得初将军是号人物,就算是我们亲自上门提亲,你也从未松口,没想到却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既然对小女无意,为何要给她希望,给她许下那些诺言。”
福伯在身后擦擦汗,心里觉得这祝家小姐的脑子真的是太过简单了一些,那日他把话说得那般明白了,她听进去的,都是些啥玩意?
“我何时给过祝家小姐什么承诺?”
“怎么,初将军敢做不敢认?认为我祝陵的女儿在诓骗你不成。”
他祝陵的女儿绝不会说谎,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性格。祝陵是她的父亲,再清楚不过了。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祝陵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向桌子,随即祝家的人也是情绪激动,直接动手将那张桌子掀翻在地。
这也正是先前苏月容与武婷婷在后厢房里,听到的声响。
看戏的不嫌事大,偏偏这时候,陆家的尚书大人陆斌也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来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还以为只是我家妹妹芷若受过这种待遇,没想到祝家也是一样。”
此话一出,四座哗然。
众人只知道这初家将军的婚事办的十分的快,却未尝想到他与这么多女子,都有过类似的纠缠。
“陆大人,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别别别,大家别误会啊,我家妹妹,的确与镇国大将军呢,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家妹妹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所以我现在只是同情祝家,也想帮帮祝家,向将军讨一个公道罢了。”
大家都在看着这场好戏的上演,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人身上,自然没注意到大堂内,何时溜进来了两束身影。
初枫林想,这婚事还是办的急了些,这次成亲典礼,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请来了。
祝陵对着陆斌抱拳以示感谢。
“还请初将军给我们一个说法,我祝陵虽然只有这一个孩子,虽然她是个女儿身,但是我决不允许别人如此欺她!”
初枫林这些年都习惯了忍辱负重,自然也没有和别人斗过气。
这些年来,他一心扑在谋术上,此刻这些人的吵闹,实在是让他不堪其扰。
但是福伯不是,前面就说过,福伯之前是个说书的,所以他若是真的想与人辩论起来,只怕是很少人能说得过他。
反正这事因他而起,他也一把年纪了,大不了丢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得他家少爷今晚清白。
“陆大人,祝大人,二位说话还请凭良心,如今是我家少爷大喜之日,你们二位,也算得上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将我家少爷的成亲典礼弄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有失大家风范?”
“我贵为苏国的尚书,你一个老奴,也能插得上我们的话?这将军府还真是有本事,一个老奴而已,竟然都敢跳起来胡乱攀咬,莫非是平常主子教管不得力?还是说是故意教唆呢?”
初枫林不想将这事闹大,今晚他不想让婷婷担心,但是他也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指责初家的老人。
角落里的苏月容拐拐上官浩,小声嘟囔道:“就是那位伯伯,去云来客栈给我银子,还给我买了糖。”
上官浩淡定的给自家娘子夹菜,甚至还给她喂了喂品相不错的绿豆糕,似乎外界的这些争吵冲突,与他全然没有半分关系一般。
自然,若不是苏月容硬要来,这些杂事,他压根就不会管。
苏月容机械的张着嘴吃着东西,然后一边看这些人争吵。
“陆大人,你这是指桑骂槐?欺负我初府的老人?”
“初将军何必忙着对号入座,我可没有这般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今日这场合,福伯是多年的人精,可是这陆斌也是混迹官场多年,四十多岁的年纪,早就打磨的异常圆滑了。
这福伯怎么给他推的锅,他就怎么推回去。
“是,我福伯就是一个奴才,自然入不了各位爷的眼,还是陆大人肯自降身价,与老奴对话。”
“本官自降身份?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本官只是替初将军好好管教一下他家的老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