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别院,冬。
池塘已经逝了生动,庭院添了几分质朴,房屋层层叠叠,此刻寥寥无人。
“人都去哪了?”马晓问。
柳宝山叹了口气说“哪里还有什么人,自从柳州来了几个丹师后,好多人都改换门庭了,我们这些普通生意人,现在都在吃老本。”
这是马晓第二次听说丹师,他问“听说这些丹师以孩童为药引,是真的吗?”
柳宝山解释道“以前没有,但是最近两年不知道怎么的,老有小孩丢失,近两年,我们这种人家的小孩也丢,所以就传说有丹师这么做。”
马晓看了看剩下的人,都是跑不动的老翁老妇,便问“他们也是仆人?”
柳宝山说“唉,柳某虽然是商人,但是也懂得知恩图报,这几个老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这里也算是他们的家。”
马晓点点头说“那你娃儿呢?”
柳宝山笑了笑说“自然不在这里!”
马晓也不想问在哪里,便说“既然这样,我这就走!”说着还准备给柳宝山一些银票。
柳宝山留住他哈哈大笑的说“兄弟你也太看不起我柳某人了,光是我这对金锤,也值他一个天元币!”他现在和马晓混熟了,称呼就亲切了些。
马晓也很喜欢柳宝山为人,便驻足说“我这些钱都是杀人得来的,拿着并不踏实,本来就想散出去,谁想之前几家多有误会。”
柳宝山听马晓讲过之前几家,他认为马晓是来柳州试炼的公子哥,很单纯。
于是说“这年头哪一两银子不沾血,你尽管用就是了,你不用我不用,都把它攒着,老百姓们更没有钱花。”他又说“你说的那两户人,第一家你就别再去了,其实很多护卫心里是很想抓贩子的,但是有苦说不出,具体我就不说了。”
马晓问“为何不说?”
柳宝山摇了摇头说“有人不让我说。”
马晓理解的点了点头问“那那个姓朱的呢?”
柳宝山哼了一声说“他孩子即使丢,也不可能是药引子,你知道他为何信这信那吗?”
“为何?”马晓不懂这种问句。
“因为他孩子是痴儿!”柳宝山自问自答。
“傻子?”
“差不多吧!”
马晓释然,难怪人家赶自己走,又问“那贩子干嘛要抓他儿?”
柳宝山指了指自己的院子道“还不是为了他那份基业!”
马晓又问“那姓朱的就这么拱手让人?把它给贩子?”
“当然不是,他这是以自己为饵,想和贩子取得联系而已,否则贩子怎么会前去?”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作为父亲还算称职!”马晓没有父亲,有点羡慕傻儿,所以才这么说。
柳宝山以为马晓心中愧疚,便说“莫要愧疚,也莫要管他家是非,贩子很多,你是杀不完的!”
“很多?”马晓问?
柳宝山点了点头道“柳州只不过是一个窝而已,这里是只那三当家的地盘!”
马晓挠了挠头问“这三当家很厉害吗?”
“厉害啊!”
“多厉害?”
“初级斗者!凡人皆说斗者好,岂知斗者已不凡!”柳宝山不相信马晓是斗者,因为马晓和他过招,全靠装备。
马晓也不做作,他说“果然厉害,那我岂不是有危险?”
柳宝山摇了摇头说“贩子和刺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还有合作,因为贩子不杀人只造孽,刺客只杀人不问原因,这样官府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晓点点头说“这么说官府会抓我?”
“我就是官府的!”柳宝山笑了笑说“或者说,官府是我柳家的。”
马晓疑惑不解道“没明白!”
“先吃饭吧!”
两人吃饭。
柳宝山拿了两个馒头比喻道“这个,是我们的官府,这个是贩子,官府和贩子是势不两立的!”
“但是看起来都一样啊。”马晓看着两个馒头一般模样,不懂哪里不同。
柳宝山又拿起一双筷子,把其中一个馒头和筷子给马晓说“这样就不一样咯!”
马晓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道“意思是让我杀?”
柳宝山摇了摇头说“非也非也,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但是他们把画像都撕了!”马晓还记得之前。
柳宝山又拿起一个馒头给马晓说“你吃了第一个,你还能吃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吗?”
马晓摇了摇头表示吃不了这么多。
柳宝山说“那些贩子要的是钱,我们靠抓人是抓不完的,只有贩子自己觉得这里面没有利益,或者说有别的利益,那么岂不是就不会抓小孩了,抓了没用啊!”
“完全没听懂!”马晓确实听不懂。
柳宝山把馒头放下说“要想彻底消除贩子,除非有人不蒸这馒头”他继续说“这个,衙门和官府都做不到,什么原因我不方便说。”
马晓点点头继续听。
柳宝山本不想再说话,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但是看马晓一副还想听下去的意思,便了四个字说“贼人势大!”便开始招呼吃饭。
吃完饭,柳宝山送别马晓,告诉他有事可以来找他,如果这里找不到他就去衙门找他,他必定还今日人情。
两人道别。
马晓离开花山,又回到了朱家大门附近,他真的想去一探究竟,想看一看姓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朱家大门。
大门上的红灯笼这时候已经在风中摇摇晃晃忽明忽暗,此时已经闭府了。
马晓本来也没打算从大门进去,而是一跃而起,上了房顶。
他从房顶上看去,整个院子这时候静悄悄的,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全部没有亮灯。
他还没有落脚处,正想折回找客栈租个上房,却发现有其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