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离去了,将改良版的“理想乡”交到了兽老手上。
老酒鬼本想留下来观看白青饮用“理想乡”之后的效果,奈何他独自一人支撑着一家名声已经打到了曙光内部的酒庄,业务繁忙,只好等白青饮用之后,让兽老拓印画面给他看,略感可惜。
远处,在小曼回归之后,兽老的五只兽宠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峙,玩得不亦乐乎。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身边会有这么多原兽吗?”兽老神秘一笑,问道。
白青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道:“好奇好奇,想知道。爷爷,您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这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了,只是怕会涉及到爷爷的秘密,所以我憋得可难受了!”
“哈哈!”看到纯净无暇的眼神,兽老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开心道:“这的确是我的秘密,关于我的原诀,它是我在五百年前创造而出的。说起来,这也是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
兽老和蔼地摸着白青的头,看着白青的他,眼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兽老嘴角微微上翘,心神有些许恍惚,看到大多时候都古灵精怪且充满活力的白青,依稀间,让他想起的多年前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佳人。
白青敏锐地感觉到了兽老的状态不同于往常,下意识地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跳脱姿态,认真地道:“爷爷您请说!”
得到了白青的回应,兽老停顿了好些时间,像是在组织语言,要讲述一段尘封已久,且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往事。
兽老轻咳一声,缓缓道来:“那是五百多年前了,当时正值人类生死存亡之际,所有人都燃烧起了拼死之志,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投入到了黑暗时代的最终之战中,我也不例外。当时还有些实力的我,坚持到了战争的最后一刻,和你……和你……奶奶一起共同对抗原兽的顶尖力量。然而原兽虽然在我们人类不计代价的反扑之下死伤无数,但它们的高端力量实在恐怖,数量也远超人类。在我和你奶奶合力之下,终于拖死了一头顶级原兽。也就是在我们懈于防备之时,原兽一方出现了新的补给力量,其中就有一位恐怖的存在一口向我和你奶奶咬来。我的实力终归还是差了一些,没能提前察觉到这场危机,而你奶奶却在最后一刻将我推开,她自己则和我的下半身一起进入到了那头巨兽的腹中。当我回过神来,就听到了来自巨兽体内的巨响和它的哀吼。我知道……那是你奶奶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自爆了,那巨兽自然也被重创。它妄图逃走,撤退向原兽的后方。我当时已经心神崩溃,彻底疯了,拖着自己的残躯向它追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事后回想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说到这里,兽老的声音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多年前的悲痛之中。
白青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将兽老低垂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试图给兽老带去一丝温暖。
仿佛感受到了白青的心意,兽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续讲述了起来:“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头原兽的胃里,但却和吞下你奶奶的那一头不是同一存在。当时的我也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也就没有反抗,选择了待在这头原兽的胃里,等待被消化。但谁料,这头原兽只有原种境的修为,我在他肚子里足足待了三年,它都没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我的下半身都差不多再次生长完整了。后来,这头原兽被老酒鬼斩杀,我也就重现世间了。当时的我虽然人还活着,但心却是死的。老酒鬼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在黑暗时代虽然没能排进曙光榜前十,没有成为曙光十帝之一,但他却是因为不擅长攻伐之道,才没能排上号的。若单论修为,他甚至能和你奶奶平起平坐。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我疗伤,都没取得多大的成果。最后他另辟蹊径,为我研制了一种酒,安抚了我的心伤,对,就是‘理想乡’。”
兽老向白青摇了摇手中的“梦幻之药”,继续道:“在我长期饮用‘理想乡’之后,身体和精神上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开始时不时地进入梦境之中,一次又一次,最终让我的心灵发生了蜕变,之后我的心脏上便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原力,它竟然不存在于我的原脉之中,而寄托在我的心脏上,我的心脏就像是成为了我的第二原脉一般。于是我就尝试着动用这种奇特的原力,然而运转《地脉引》之后却效果甚微。在之后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我发现了这种原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和原兽发生共鸣,也许是跟我在原兽体内生活多年有关。于是我就围绕着原兽开始了研究,最后我的《地脉引》蜕变成了《狩魔录》,也就是我现在修炼的原诀,之后我将这种特殊的原力命名为‘心力’。我能驯服原兽的根本也是这部《狩魔录》原诀……这些年来,我有意将自己的原诀传授出去,最好能够在曙光内扩散开来,希望可以彻底改变人类和原兽之间的格局。然而,老酒鬼也帮我一起在曙光找了好些天资卓越的苗子,只可惜……他们最终都不得要领,没能练成《狩魔录》。”
言罢,兽老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青,白青也是欲言又止,他觉得兽老的一生可谓大起大落,五百年前的一方强者,如今令人敬畏的兽老人,经历了太多事情,甚至失去了最爱的人,令他不知要如何开口安慰。
然而兽老却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只是前些天在荒野外看到空灵的白青时,隐隐让他有所触动。之后的相处,更是让他将白青当作了亲孙子一般,如今就有了让白青传承他《狩魔录》的想法。
虽然兽老知道白青已经在修《天心一炁》了,但却认为不会与《狩魔录》发生冲突,毕竟在他看来,原力不寄存于原脉的原诀,也就独属《狩魔录》一份了。正如他一边在心脏修炼心力,另一边也没放弃原脉上的原力淬炼一样。修《狩魔录》只相当于开发出一个第二原脉,不会影响到原本的原脉。
唯一让他心存顾虑的是,白青的天赋能力是波动,不是和他一样的“兽心”,可能会和之前被选中的天骄一般,最终修炼失败。
“怎么样,想学《狩魔录》吗?修成之后,你也可以契约自己的原兽了……”兽老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响起。
“要学要学,但是我……算了,我要学!”白青想了想,自己的心脏不正常啊,当初在顿悟创出《天心一炁》的时候,就是从自己的心脏开始发生异变,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他的原脉。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生过蜕变的心脏,还能不能修炼出心力来。但转念一想,试一试也不吃亏,不成功也没损失啊,反而万一练成了,自己就赚到了。
于是他没能忍住驯服原兽的诱惑,一口一个要学,叫得兽老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