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已经完全入了秋,天色灰蒙蒙的,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冷。
今年是倪零栗的本命年,母亲总是叮嘱她要穿红色的东西,比如袜子,衣服,首饰。不然会出现霉运的。
可倪零栗不像母亲那样迷信。
不是说: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吗?那还不如顺其自然。
倪零栗是一名资深作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极了古代深阁中的小姐。而且由于倪零栗的职业关系再加上个人又不太会交集,只会在熟人面前释放天性。
导致二十四了身边还没个男性。家里愁得很,虽然还年轻,但这种性格怕是成了老姑娘都找不到男朋友。可她一点都不急。
倪零栗打开大门,走了出去,由于穿的比较单薄,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是什么让这位长年蜗居在家里的女人挪动了脚步?因为爱情吗?是因为心血来潮想出去逛逛吗?都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家里没有屯货了……
就这么出去,倪零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真的是好久没出门了。
她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但跟熟悉的人在一起时,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心里戏丰富的不行。
她有时特别的神经大条,又有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身边的人以为她不愿意搭理她们,也不愿意跟她们交心,所以每次都避而远之,实际上倪零栗只是有些慢热。
倪零栗边走边扯了扯头发,想着头发好像该修修了,微微的叹了口气,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
就这么走着走着,经过了一个小巷子,里面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喘息声,倪零栗本就不是那种好奇又多管闲事的人,便快步走开。
到了便利店,进门拿了一些零食和泡面,又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一共是一百二十三元,请问是微信还是支付宝”便利店小姐姐声音有些沙哑,还打了个哈欠,看来是没睡好。
倪零栗愣了一下,打开斜挎包,拿出了两个崭新的红色毛爷爷递给了小姐姐…
再次路过小巷子,倪零栗又朝看了一眼,稍微的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便快步离开了。
深夜,倪零栗洗完澡后,如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对着电脑码字。
酝酿好了情绪,将自己代入进去,倪零栗立刻来了思绪,双手敲打着键盘,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声音格外大,等倪零栗回过神时已经后半夜了,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关了电脑便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天色灰蒙蒙的,宁静而又祥和。
“女王大大,有小可爱给您打电话了。”小女仆的萝莉音突然响起,倪零栗才刚入睡没多久,被吵得有点烦躁,打开手机半眯着眼看了下时间,四点二十。
电话是房东打来的,接了电话放在耳边,迷糊之间好像听到了“房客”“钥匙”之类的词。倪零栗也不怎么说话,就随便嗯、啊应付一下。房东好似习惯了,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挂了电话的一瞬间倪零栗就睡着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每天的生活枯燥而又无味。母亲与父亲也打过几次电话,让她别天天在家窝着,多出去走走。倪零栗虽然应着,可转头就躺在了自己的小沙发上。
倪零栗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她本身就不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比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她更加愿意躲在自己的小空间里。
这天,倪零栗起床后已经下午两点了,肚子饿到不行,刷了牙,洗了脸,准备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可以吃的。
打开门就看见房东阿姨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在交谈着什么,
房东阿姨和男人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着倪零栗。
此时倪零栗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穿着宽松的睡衣,嘴角的白色泡沫还没洗干净。
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妮妮阿,快过来,这是新的租客,姓季,叫季拾禾。”
房东阿姨脸都僵硬了,心想着死孩子,都不知道在家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倪零栗一脸疑惑,怎么没通知啊。
房东阿姨似乎看出来了她的想法,便说“几天前,早上给你打了个电话说的这事。”
倪零栗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倪零栗住的这个房子是租的,房子是三室两卫一厅,治安比较好,价格也比较合理。
她在写作上差不多有五年了,也有过作品被翻拍成电影,本是不差钱,完全可以自己买个条件不错的房子。
但倪零栗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直住在这,再者房东阿姨性格好,时不时上门送个温暖,也就没想过挪窝。
之前这儿也不是没有人租过,就三个月前,和倪零栗合租的小姐姐先后都走了,一个回老家结婚,一个搬去男朋友哪里,走之前分别还握着倪零栗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很真诚的说,除了父母,倪零栗就是最照顾她的人。倪零栗只是微微愣神,随后便伸手抱了抱她们。
“你好,我是季拾禾。”
这是季拾禾对倪零栗说过的第一句话,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磁性,很好听。
倪零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良久才抬起头。
“我叫倪零栗”
说完便躲进了自己的小窝里。
倪零栗背靠着门,小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小脸微红,眼里含着泪水,心想: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可惜我没机会了呜呜呜,为什么要开这个门,为什么我不收拾一下自己再出去。
可怜巴巴的在门口锤着自己的小平胸。
季拾禾看着小女孩进去后,没有丝毫在意。
房东阿姨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就按掉了,又交代了季拾禾一些事,便把钥匙交给他,自己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