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萝莉的拜师,任易曾真的有意想收下小琳做为弟子,虽然那只是一种欺骗小萝莉的一个借口,不过事后仔细想想,自己能去教导什么?自己的路都没有走通,甚至在半路便出现了心魔,又如何去教人为师?
当带小萝莉回九仙居时,任易便想到可否能让居主收下小萝莉为徒,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老道士能收下小琳,也算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此时,任易已经独自一人走向九仙居阁楼,默默的说道。
任易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身边没有第二个声音,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微微感叹了一声。
不多时,任易再次来到了九仙居阁楼前,看着这座阁楼,双瞳微红,忽然涌现了一丝丝悲伤情绪,紧咬着嘴唇,低声嘶哑道:“弟子无能,被心魔所困。”
这时,任易干咽了一口吐沫,那不太明显的喉结微微跳动了一下,他便再一次推开九仙居的大门直接踏步而入。
……
与刚才带着小萝莉进入九仙居内的情形不同,这一次任易却来到了第一次,一片无限黯淡的星空之中。
“师父,弟子来了。”任易道。
任易无暇注视这片星空,视线所及,只有那一道丽影。
居主就站在任易身前不远的地方,她看着任易那双带着悲伤的双瞳,看着略显颓废的任易,轻声道:“你着了心魔。”
“是。”任易道。
“这是否值得?”
“值得。”
“哪怕断送你无敌之路,绝你为人一世?”
“若是如此,我也不怕!”
“你这是痴,而且非常的傻。”居主说道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任易沉默了,居主没有问起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任易也不想说出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但,居主说的没错,任易知道,但任易却做不到。
“师父,你可有化解之法。”任易问道。
“这是一道解不开的结。”居主轻声说道。
“师父,你也没有办法吗?”任易闻言一愣,木讷的再次问道。
居主忽然缓缓地走到任易身前,再次说道:“这虽然是心魔,在人世间也可以被称为心结,只是作为修士,原本大多数心念十分坚定,只为修得超脱一境,任何在路上出现的心魔全都会被一刀斩去!极少有人因此放弃修行,甚至堕落成魔……”
“这也原本只是你的一个小小的心结,奈何你追根问底,抱有一丝幻想,不愿第一时间承认,待得最后这丝幻想因念成魔!视为心魔……”
如果当时任易接受沐已经代替自己承受了死劫……或者当时也就只是难过痛苦罢了。
但,任易却无法接受事实,那怕自己欺骗自己,抱有着一丝幻想。
居主的声音徐徐响在任易的耳边,响在这片星空之中。
任易张了张嘴,抬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居主,忽然之间,泪水慢慢的从眼角流出,他双手紧握,紧咬双唇,鼻子也在不自然的抽搐着。
任易哭了……
自任易出生以来,第一次哭了,泪水划过任易的脸颊,从下巴处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这片星空中。
“可我,可我,可我……”
“可我真的不想有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死去,那样才是真的不值得。像我这样的人,只会到处惹祸,所有人都畏惧我!”任易声音微哽,极为的嘶哑。
“这只是你自己单纯的想法罢了。值不值得并不是你说了算。是为了你付出一切的人说了算。”居主道。
此时,居主微微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捧着任易的双颊,拇指轻轻的擦拭着任易的泪水,轻声道:“易儿,心魔也罢,心结也好,你若是继续堕落下去,继续去否认着,你终将会把对你好的人为你所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世人皆有心魔,可你曾说过,你至始至终,问心无愧,那为师现在问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在逃避,还是你认为,你心中有愧于谁?”
“都有……”任易道。
“你选择了逃避?你认为你的堕落成魔便可以以报她人的救命之恩?”居主继续问道。
“我……”
“易儿,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很远,你说过的豪言壮语在为师眼里可不是一句笑话,因为你是为师收到的最好的弟子。路,你得走下去!”居主声音微柔,目光直视着任易。
这一刻的居主显然令的任易感觉亲近了不少。
任易的泪已经不在流,目光忽然与居主的目光对视,任易从居主的眼中看见了自己,一个哭泣的自己,一个懦弱的自己,也看见了温柔的师父……
任易忽然咧嘴一笑,嘶哑的说道:“我从来也不认为自己说的那是一句笑话。”
“呵。”居主闻言一笑,收起双手,微微起身,再道:“如果是这样,心魔之事,待你他日强大之时,自己去东土解决吧。”
“弟子知道!”任易点了点头,心魔依旧存在,只不过,现在却已经无法影响自己的道心了。
任易的心已不在迷茫!若是问心无愧,那便勇敢面对!
但,心魔一事,任易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去东土清算!
自己身在东土的死劫,究竟是谁下的手!
……
“易儿随我来。”忽然,居主朝着星空的某处走去。
任易快速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花,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苦涩的唾沫,便立即跟上居主。
随着步伐,任易本以为会去第三层的阁楼,没有想到随着眼前的星空变幻,感觉自己似乎来到的并不是第三层。
“师父,这里是哪里?”任易出声询问道。
“这是九仙居的第二层。”居主道。
第二层?任易此时好奇的观望着这九仙居的第二层,之前他拜师时,便直接开启肉身道体,那时任易曾从第三层的楼梯走下去过第二层,不过看样子,那并不是真正的第二层。
只见映入眼前的是一副极美的山水丽势,说这里是第二层,不过这里更像是一处世界!
这里不仅有山水树木,甚至还有很多野兽,甚至还有飞禽一类……
此时,任易与居主静立在半空。
“师父,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任易问道。
“送你一把剑。”居主道。`
“送我一把剑!”任易大吃一惊,拜师的时候也没见师父送自己什么东西,怎么这次来到九仙居就要送我一把剑!
“怎么?有疑问?”居主淡眉微皱,转头看向任易。
“没,没有。谢谢师父。嘿嘿。”任易腼腆的笑了笑,十分开心的模样。
“你现在修炼到了势灵境,势灵境与前面几大境界不一样,到了势灵境之后,你的肉身道体的优势会被大大减弱。而且,这把剑放在我这也无用。”居主淡淡的说道。
任易闻言,忽然小声低语着,“对你没用的东西多了,咋不一下送我呢?哼,借口,送我礼物就直说。”
居主面色不见丝毫变化,甚至对于任易这小声的低语也视而不见。
此时,只见居主秀手虚空一拂,刹那间,这片世界瞬间动荡了起来,一时间,居主秀手拂过之处,瞬间开出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缝,忽然从其中放射出一道金色的锁链,只见那金色的锁链瞬间朝着这片世界的某处探去!
砰!
不过数秒的时间,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便瞬间响在任易的耳边,其声音震动的任易的耳膜微疼,甚至任易感觉这片世界都轻摇了几下。
任易内心微微激动了一下,双眼凝神,朝着这金色锁链的方向望去,视线极速迁移。
就在这金色锁链的尽头处,赫然缠绕着一座大山!其山及其巨大!山峰顶天,山腰之处云彩满布!这绝对有万丈之高!
咕!
任易干咽了一口唾沫,他看见那金色的锁链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收缩着,甚至任易有种错觉,那巨山似乎在极力挣扎着,尽管任易知道,那巨山隔着自己很远很远,但依旧能感觉到一种剑意划过任易的脸颊!不过这一切全都被那不过俩指粗细的锁链给狠狠锁住!
“师父,这是什么剑?”任易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居主,微微震惊的问道。
“这是破云剑,乃是天下名剑之一。”居主双眼也微微出神,继续又道:“这也曾是为师少年时用过的佩剑。”
任易内心瞬间一惊,对于天下名剑,他现在自然已经知晓,天下名剑共有七十八把,每把名剑绝对是剑中之圣!与灵器不同,但又比灵器更加罕见!
而这把破云剑,据说早已失踪在世间许久,没有想到在师父这里。而这把破云剑在名剑排行旁之中,排行第二!至于第一的名剑乃是天仙剑!虽是天下名剑,但却不属于天下,因为据说那把天仙剑是一把仙剑!而天仙剑也从未听闻在世间出现过。
任易想到此处,不经疑惑,师父既然得到破云剑,那么或许知道天仙剑,便出声问道:“师父,世间真的有天仙剑吗?按理说,破云剑应该在天下名剑之中排行第一,为什么在岁月史之中始终徘徊第二?”任易现在虽然想问起仙的话题,但任易知道,现在还问不了,而且不能问。世事无常,一旦问起因,必定会承其果,任易现在还不想去触碰。
居主微微沉默,目光看向任易,道:“你想要的答案我没有,不过,待得天道化灵修身时,一切因缘你自可去询问,说不定会有人会去询问一场无果的因!”
任易目光一凝,默默点头,师父与自己说起的天道与自己理解的,与在别人那里听闻的又不一样,却又一样……
此事或许得等到四年后了。
咔嚓!
咚!
一声低沉而又厚重的声音瞬间传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远方传来,所过之处,瞬间崩坏!
任易瞬间朝那巨山看去,只见此时的巨山已经轰然倒下,一道道地裂般的痕迹遍布在这方世界里!
“咳咳,师父,你想把这个世界给拆了吗?”任易微微张嘴的说道。
此时,只见那金色的锁链已经开始朝着那一道漆黑的深渊缩回了,速度也由慢便快,不一会儿,只见那金色的锁链正套着一把剑,出现在居主身前。
这把剑莫约有三尺长,剑鞘通体青色,似乎由青玉细琢打造而成,而剑柄也亦挂着一块墨色的玉佩。
此剑正是破云剑!天下名剑排行旁上第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