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精疲力尽、回到家中的韩立华,感觉感冒的症状又有些加重,可不是,一路上的颠簸,加上心里的巨大压力,一旦松懈下来,特别容易加重病情。
在吃完晚饭后,他翻开家里常用电话号码记录本,用父母房间内的座机给村里姓徐的乡村医生打了电话,告知自己重感冒、有些高热的情况,希望徐医生能够出诊帮忙打点滴。再确认半小时后会抵达后,韩立华开始洗漱。
不久之后,徐医生来到家里,量体温、观察病情后,给韩立华打点滴,不多,一共就两瓶,一瓶一百毫升的加了止咳、维生素,另一瓶二百五十毫升的加了退烧药。这会儿的村医人真的挺好的,一直等到加了止咳类药物的第一瓶水挂完,帮忙换上第二瓶并确认没大问题之后,才离开。
韩立华上辈子本身就是学医的,最后的拔针肯定是不用人家操心了,而且那时候母亲肯定也到家了,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晚上八点半多,母亲蔡丽芬回到家里,刚刚将自行车停放好就走上二楼,估计韩母在家门口看见楼上小儿子房间的灯亮着心里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韩母上楼敲门听见回应声后推开房门一望,自己小儿子半躺在床上,俩手露在被子上,左手上挂着水,脸上挂着笑容举起右手和她打招呼呢!
“怎么回事儿,怎么挂水了呢?流感还是发高热?这是第几瓶?哟,这么烫!”韩母柔声问道,一边问一边用手按在韩立华的额头。
“没事儿,妈,就是晚上在学校睡觉的时候睡梦中把被子给踹了,所以后半夜着凉了,感冒加上有一点发热,就跟班主任王老师请了两天假,回家挂水修养。”韩立华嘿嘿笑着回道。
韩母知道自己小儿子从小体质就不好,小时候老是小毛病不断,那会儿夫妻俩总是韩父骑着自行车、韩母抱着韩立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去乡医院就诊,小儿子是受了不少苦的,加上大儿子已经工作独立,所以特别担心小儿子。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挂着的第二瓶盐水见底了,韩母直起身,小心的将挂水针利索的拔出并用医用敷贴盖住针孔,防止出血和皮下血肿。
韩母找来一个塑料袋,将拔下的针尖插入输液瓶,连同搁在书桌上的玻璃制注射用药瓶一同放入,叮嘱韩立华马上睡觉后,拎着装有输液瓶的垃圾袋下楼。
韩立华望着自己母亲慢慢走出房门的瞬间,感觉自己眼睛有些酸涩,他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自己母亲述说,他想告诉母亲不久的以后可以不再为金钱的事情而烦恼担心,但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或者说是为了防范未来外界的一些可能的压力,他得等待时机,再将一切告诉母亲,当然除了自己重生这件天方夜谭般的事。
韩立华翻起身上了个卫生间,回到房间关灯躺下,自己重生之后的第一桶金已经得到,下一步就该解决如何抓住时机扩大资本的问题了。
韩立华一拍脑袋,现在是2006年的4月,06年什么最火最赚钱,当然是股票了,这一波的牛市从05年上半年开始一直到了07年10月,上证指数在短短两年多时间从一千点飙升到了六千点以上,可以说是闭着眼睛买都稳赚不赔。
上辈子自己在高考完毕后,在父亲的介绍下跟着一位叔叔学习股票,所以也知道确实有很多人在这一波牛市中当时赚了很多钱,但是绝大多数的散户在这波牛市之中迷失了自己,零八年突然间的金融危机让股票变得一文不值,根本卖不动,也脱不了身,好多人几乎是倾家荡产,上演了一幕幕的悲剧。
自己有重生的优势,在不改变整体格局的情况下,顺着这波牛市的大趋势,一定能够将自己的资金提升一个数量级。但是入手哪只股票,怎么入手,自己还在上学,雇佣什么人来操作,是不是需要配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自己在这两个月中解决,争取在暑假的时候入市。伴着这些令人有些烦恼的问题,韩立华进入了梦乡。
4月22日,星期六,清晨,起床清醒后的韩立华感觉对比前两天那是神清气爽,头不晕了,摸摸额头也不发烫了。下楼看见母亲在厨房间忙碌着做早餐的身影,什么叫幸福感,韩立华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
原本想着今天可以不用挂水、不用再被扎针,这个想法在告知母亲大人后立马被粉碎,母亲坐在饭桌前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告诫韩立华别以为自己年轻,不当回事儿,又是感冒又是高热,一定要挂水满三天,治疗的彻底,别一去学校又感冒了。
韩立华面对母上大人的絮叨与叮嘱,不停的点头,就更小鸡啄食儿似的,其实重生一回的韩立华此时内心之中更多的是温暖与感怀,甚至是珍惜。
虽然是周六,母亲今天还是要去上班的,因为饭店不会管你是不是周末,而且一般来讲周末饭店的生意更加红火,故而到了上午9点,韩母就收拾收拾、带好自己的上班物品,推出自行车上班去了。
目送母亲出发后,一个人在家的韩立华首先打了个电话给昨晚出诊的徐姓乡村医生,告知自己上午有空的,希望她能够前来帮忙打点滴。
预约好上午十点前来挂水后,韩立华突然想到父亲在工厂、母亲去上班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白天乡村医生科室很忙碌的,徐医生不一定有时间等自己第一瓶挂完再走,每人帮忙换盐水瓶啊,这是一个问题。
谁会有空呢,这大周末的,五姑也上班、小姑家太远、三姑去了外地打工,嘶......思量了半天,韩立华一拍大腿,自己把方向搞错了,不应该老想着自己亲戚长辈来着。今天不是周末么,找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啊,韩立华重重一拍自己脑袋,自己怎么差点忘了老汤呢,这可是自己上辈子最要好的兄弟,重生都一个月了,竟然也没想到联系,自己也真是够糊涂的。想想,我今年高二,他初中留了一级、今年是在...对了,在惠民镇上的东疆市第二职教中心上高一,是了,没错!
韩立华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到父母亲的房间,操起座机话筒、指尖飞快的拨号,没一会儿话筒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立华,这么长时间了才想着兄弟啊,离上回碰面快两个月了都,等天气暖和了来我家后院的池塘里摸鱼嘞!”老汤的声音、语气一如既往的调侃。
“老汤,好久不见了,在家哇?在家空的话来我家里,弟兄上午十点预约了你们家所在小组的徐医生帮忙打点滴,过来帮个忙噻!”对着自己好兄弟,韩立华没一点客气的意思,直截了当喊帮忙了。
“哟,你咋了,感冒还是发烧?行了,半个小时,我肯定到。”
“噢啦,等你。”
放下电话的韩立华回忆前世,上辈子的老汤,学名汤帅杰,长得一表人才、178的身高,职高(单招班)毕业后没有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直接服义务兵役两年,在自己上大三的时候退伍回乡。根据当时的退伍政策,地方政府安排再就业,当时老汤服从安排一看竟然是当厨师学徒,认为忒欺负人,直接回家自己找工作,后来在他家亲戚的帮忙下学习电压稳流站的建设,初开始的两年工作虽有些苦累,但随之收入不断增长,那小子过得绝对小康,比当兵那会儿胖的多。
感觉没过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一阵不停的自行车铃声,不用问就知道是好友来了,开门往屋前的水泥场地一看,老汤骑着辆大红色捷安特山地车,单脚撑住地面,看见韩立华出来,还十分骚包的甩了甩头发。哥俩好久不见,特别是对于韩立华来说,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回屋里聊天去了。
上午十点,徐医生准点到达韩立华家中,再次为韩立华打点滴,和昨晚同样的药方和剂量,一大一小两瓶盐水,徐医生观察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白天的她除了出诊,还要去村里的卫生室上班。
此时的韩立华半躺在床上,好友老汤坐在一旁的竹藤椅子内陪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各自学校内的生活。老汤所上的职高学校就在附近的惠民镇上,离着自己家也就三公里左右的距离,所以他每天早晚都是在家的,比韩立华平均一个月回一趟家里比起来可是幸福的多了。
韩立华问了问老汤的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得知二老还是精神足、每天购下地干活,刚才老汤在家的时候海说起等天气暖和了就让韩立华去他们家的池塘里摸鱼捉虾,这可是咱老韩同志的最爱啊,乡下么,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可以玩耍的,摸鱼捉虾什么的乡村小子一般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