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柳缓缓转醒,试图睁睁眼,感觉脸上一边肿胀疼痛的厉害,又感觉了一下,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艰难的抬起手,看看手表,却发现手表在刚才的撕打中已经坏了,杨柳叹了口气,得趁着休息日去城里修一下了。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去,杨柳又迷糊过去。
而此时,一营部,胡老三看着另两个排长和躺在担架上刚刚转醒的大能耐,胡老三一脸气愤,骂道“一群不长脸的东西,十个人,打群架还伤了六个,劳资手下最能打的排长,被揍的昏死过去,你们的上司被你们打昏了过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两个排长低着头,大能耐嗯哼嗯哼着,听着大能耐,嗯哼嗯哼着,胡老三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大能耐,叫你大能耐,你还真能耐。叫上一个最能打的班,对着自己的上司下手,不知轻重。打过了反到罢了,你被人揍成这个样,还伤了五个好手,你有什么用,老子还得给你擦屁股。我让警卫员怎么给你说的,不是让你轻点,你倒好打出了那个怕死鬼的血性,倒好自己成了这个死样。”大能耐又嗯哼嗯哼着,胡老三气道“嗯哼嗯哼,跟猪一样,就是十头猪,他也不可能被这个娃娃兵两三分钟内打倒六个,还有一个打的昏死过去。”看着担架上的手下悍将那个惨样,胡老三心软的叹口气道“你等着你们连长醒了,你自己去问他怎么处置吧,好家伙,上任第一天一个连长,一个排长就这么废了,你就等着吧”“警卫员,你去盯着三连长,他要是醒了,你抓紧叫我”看看身旁的三个排长,挥挥手,道“你俩把这个废物抬到医疗队去治治,狠狠的治,治好他,你俩先把一排带起来。那几个受伤的也抬去治疗吧。”
第二天晌午,杨柳感觉口渴,醒了过来,脸上的肿胀似乎消了一些,浑身也不那么痛了。守在门口的营长警卫员听见房内有动静,连忙打开门,问道“杨连长你醒了?”杨柳无力的点点头,“杨连长,你需要啥,我去给你准备。”杨柳缓缓道“水,水,还饿。”警卫员连忙道“杨连长,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准备,你稍等。”说完警卫员就出门而去,杨柳叹了口气,看看自己的背囊,找到自己的水壶,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拧开,举起来,一扬脖将最后一点底子灌进了嘴里。就如同干旱的禾苗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舔舔嘴唇,感觉力气回来一点。等了半晌,警卫员回来了,手里提了个食盒,旁边还跟着胡老三。杨柳看着胡老三,觉得是来兜底的。
胡老三一改昨天他到时的那股子烦弃劲,一脸热情的开口道“老弟,好点没?”杨柳点点头。老胡接着说道“杨连长新来,我跟那几个犊子没有交代清楚,让你们产生了误会,导致了一场小小的争斗,让杨连长你受惊了。”杨柳看看自己,对于老胡嘴里的受惊了,心里一阵苦笑,这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行,得敲点东西出来。心里这么想着,道“是啊,切磋了切磋了,受了点小伤,但是卑职心凉啊,对面十几个人追着我揍,我怨啊,营长。”听到杨柳这么说,老胡心想,文化人就是难缠,看来得出点血了,道“杨连长,受苦了,三连交给你带,我放心。你放心,你再去的时候,啥都妥帖了,有啥困难找我就行。”杨柳咬咬牙,举起了手道“营长,我的手表也坏了,营里边能不能赔我一块”。老胡气的牙根痒痒,不知足啊,道“过几天,你们去剿匪,例份不用交了,缺什么去营里扛。估计剿匪的收获够换只新表的啦。缺人了,我从营里的补充连里给你补充。怎么样,杨连长,够意思吧!!”杨柳看看老胡脸上肉疼的样子,点点头道“够了,够了,卑职多谢营长,多谢营长。”老胡一摆手“就这样吧,过几天,团里宪兵队来调查知道怎么说了吗?”杨柳狗腿的答道“知道,知道。是我们训练的时候太过用力。是我的过失”老胡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又肉疼的掏出昨天杨柳孝敬的十块大洋,道“这是营里给你的慰问费”说完,就把大洋扔到了床上,扭头就走,心都在滴血啊。警卫员把食盒打开,拿出了病号饭,就是鸡蛋肉丝面,冲着杨柳伸了个大拇指头道“能把大能耐打成那样的。你是这个。”说完,提着食盒就走了,关上门。杨柳看着眼前的一海碗鸡蛋肉丝面,碗比脑袋都大。饿了一天一夜了,拿起筷子拌了拌,就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