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过完了年,出了正月。四月份,春风起,战鼓擂,三连开始谁怕谁。
此时,三连的几位主官都到了岗。上边也对三连进行了补充。补够了四个排,提拔了一个副排长周长贵做四排长,他跟六子一样,也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听命令。
杨柳在连部,大马金刀的坐着,左手边是大能耐和刀疤,右手边是六子和长贵。大能耐的伤已经好了,现在看见杨柳就像老鼠见了猫,很听话。杨柳拿出了三把枪牌撸子,给一三四排长一人一把,三人一愣,杨柳道“这算是我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了,今年诸位希望一起用力,不要再有隔阂”,然后转头看向大能耐道“我之前和一排长有些误会,现在我希望这些可以一扫而过。大能耐,你说行不行?”大能耐见杨柳把话指向了自己,连忙点头道“是卑职的错误,给长官带来了难为,卑职万死难辞其咎,长官怎么办您说了算”。杨柳听见大能耐这么说,挥挥手道“大能耐,不怪你,要是我,我也气的慌,眼看着连长职位到手,没想到直接没了。咱们之前算不打不相识。以后还得靠着你呢!”刀疤听到这里,连忙开始打哈哈,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各个排长收起了杨柳送的枪,杨柳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诸位,咱们连新添了几挺轻机枪,上次的战损上峰也给补充了下来,现在说说具体的安排。”四个排长正了正身,收起了刚到手的马牌撸子。杨柳接着道“从今天起,我们三连还是四个排,新补充进来的新兵,平均打散到各个排。每个排依旧四个步兵班,一个机枪班,但是,机枪班人数增加,每个步兵班抽调一个人到机枪班,机枪班编制为十个人,四挺机枪,两挺辽十四,两挺捷克式,剩下的两挺装备到警卫班,警卫班全部换装花机关和驳壳枪,多余的七九步枪给炊事班和卫生员,通信员配置上。四个排长就是诸位,调整后的班长,诸位自行决定,达到晋升条件的上报给我,讲武堂第九期快要召开了,手下的军士什么的有需要的可以上报给我,我直接报上去”说完之后,低下一片嗡嗡声,这帮泥腿子,什么时候想到自己还能去讲武堂,一般都是长官的亲信可以去,什么时候是想去就去了。杨柳咳嗽了几声,又对下边的人道“抓紧对下边的新兵进行训练,两个月后,我们要兴兵黑风寨,势必报之前的一箭之仇。”“是,长官”四个排长,齐齐答道。接着只见大能耐眼珠子一转,对连长贱兮兮的道“连长,听说你是讲武堂毕业的,那自是文武双全,兄弟们大老粗,长官啥时候给我们开开眼?”杨柳一听,这大能耐,暗戳戳的下绊子啊,什么文武双全,军队下层士兵里,只有武,哪来的文,整个连里能有几个识字的。识字的估计也不会做大头兵了。杨柳定定神道“没问题,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文武双全,先来武的?”大能耐一看,这个新连长上道,忙不迭的道“连长,你说了算,我这就叫全连的兄弟来看看连长的风姿。”说着,一敬礼,一溜烟的就出去揺人去了,生怕跑的慢了,杨柳反悔。
半晌之后,杨柳站在操场。手下的几瓣蒜能看出来明显的分别。整个操场,几百人围了个半圆,里层小半圈全是三连的,而外圈来了另外几个连的,他们连长带队,甚至连营长都来看热闹。这大能耐,真是个惹事母子,把整个营都找来,看来今天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不知道还会打什么主意。想到这里,便定了神。吩咐了一下警卫员道“去让炊事班那几瓣蒜杀两头猪,煮个猪肉粉条子,搬到操场来,下料要重,再烀几筐饼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三块大洋,给警卫员,接着道,“剩下的再整几个菜,我请营长,和几个连长吃席”,警卫员收了钱,点点头,转身就去了。
杨柳正正军装,大大方方的走到操场的台子前,大声道“今天,是我们三连的内部比试,给诸位献丑了”说完冲四周拱拱手。接着道“大能耐,咱们先来什么?”之间大能耐也站在台子上说“兄弟们,连长是讲武堂出来的,文武双全,文的咱们认输,咱们都是大老粗,来武的吧。先射鸟,在比试拳脚功夫。让咱们营长当个见证怎么样?”下边的蒜们,大声喊道,“好”。胡老三见没法从旁看了,只能走上来,心里也在盼着看看杨柳有什么能耐。站到台上道“诸位兄弟们,我看见你们连长叫人杀猪去了,估计一会就有猪肉粉条子了,我就替你们连长答应了,表现得好的,都有猪肉粉条子吃,表现不好的就喝汤去吧!”下边一阵骚动,只听一个声音道“啥算好,啥算差?”只见胡老三瞪圆了眼珠子道“劳资说了算”。接下来不再理会,大声喊道“开始!”
第一项,比枪法,自然是步枪。杨柳拿着那把自己的辽十四七九步枪,压上子弹。大能耐在一旁放鸟。日了个狗,放的家雀子。这玩意谁知道往哪飞,全靠枪感了。而大能耐诚心想让他出丑,一会往上扔,一会横着扔,一会斜里扔,不一而足。站在台子上的胡老三皱了皱眉头,这大能耐诚心给杨柳难看啊。只见杨柳略略瞄准,不论大能耐怎么扔,都是一枪射下来。五枪下来,一枪未空,只有第一只打在身上,第二只就打在脖子上,剩下三只就只有脑袋了。胡老三看着杨柳这枪法,怔了一怔。乖乖啊,不愧是缺德鬼啊,育长没直接打死他,也是爱才吧。大能耐直接看呆了,场边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这连长枪法,恐怖如斯啊。胡老三,咳嗽了一声,心里边感觉捡到宝了,有这瓣蒜在,以后打阵地战,对面的机枪有活头?接着道“又觉得比杨连长厉害的,可以试试。不用你们射鸟,射靶子就行,五枪能全打在红圈里,照样可以吃猪肉粉条子。六子,你们负责组织一下。”六子,和长贵应了一声。众人本来息了心思,忽然听连长这么说,老兵们争先空后的要吃猪肉粉条子,新兵打了几天靶,也想多打几发。其余的几个连长看到这个情况,也自发的上来帮忙。顿时操场上枪声连成一片,哭爹骂娘声不一而足,顿时好不热闹。
趁着他们打靶,杨柳冲着大能耐道“大能耐,拳脚把式咱俩来。听刀疤说,你算是打遍17旅无敌手,上次不算,这次让大家做个见证。”大能耐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贱兮兮的笑道“连长,上次让你偷了桃,这次我让你见识见识。”说罢脱下军服,杨柳也脱下,穿着衬衣。只见大能耐朝手里吐了口吐沫,嘴里招呼道“连长,我不客气了。”也不等杨柳打话,就冲了上去,这是打算偷袭啊。杨柳顿时回过神来,不愧是大能耐,真是贱啊。此时大能耐手已经搭了上来,也起了脚,想将杨柳一脚踹到,在饱以老拳。杨柳看这架势,直接起脚,踹向大能耐的承重脚。略微收了收力气。大能耐心里正乐的时候,忽然哎呦一声,正要往地上倒,杨柳一把抻住大能耐,又是一拳打向大能耐的麻筋,大能耐又哎呦一声,接着反手一缚,一脚冲着大能耐的屁股上就去了,大能耐维持不住,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到了地上。胡老三看着,点点头,心想,不愧是讲武堂出来的,有两把刷子。大能耐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挂不住,也不管别的了,直接一溜烟就跑了。
日头西沉,操场上也不再乱哄哄了。操场上大锅一字排开,咕嘟咕嘟的煮着猪肉粉条子,旁边烀饼子几大筐,整个操场上的人都在吸溜着鼻子。只听胡老三胡营长道“行了,三连今天也算是大训练了一回,成绩好的可以随便吃,不行的就吃一碗吧,你看行吧,三连长?”杨柳心里一阵骂骂咧咧,劳资花的钱,劳资花的钱啊。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脸上只能笑开了花道“没问题,没问题,营长说了算。”胡老三觉得自己脸上有关,给了杨柳一个很上道的表情道“开饭。”轰的一声,整个操场沸腾了起来。锅碗瓢盆声响成一串,都在吸溜吸溜的吃着,真香。
而胡老三和其余几个连长都和杨柳一起吃小灶去了,作陪的是四个排长。胡老三坐在上首,左边是三连长一连长,和三连的大能耐和六子,右边就是其余四人。杨柳给胡老三满上,又给一连长满上,剩下的自由六子他们帮忙。大能耐坐在桌子旁,一脸难以言状的的表情。胡老三看见大能耐这个样,喝了一口酒,喊了一声“好酒”,接着冲大能耐扔了个花生米“大能耐,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别不服气,人家杨连长就是厉害,当你连长人家屈才了,就他这个身手,去给少帅当近卫队长都够,你就学着吧!来来,大家都是一个营的,以后都是一个锅里摸马勺的,互相帮衬着,尤其是你三连长,你是讲武堂出身的,在讲武堂学了啥,都教教我们”。杨柳端着碗酒,说道“营长,放心,我吃完酒就去把讲武堂教授的日式训练方法写出来交给营长,全凭营长做主,这碗我干了。”说完一扬脖子,就进了肚。喝完之后,龇牙咧嘴的吸溜着,胡老三几人看了哈哈哈大笑,顿时觉得众人更加亲近,而大能耐贱兮兮的眼珠子一转,接着端起了酒,说道“杨连长,是我不厚道,这碗酒就当谢罪了”一扬脖,一碗进了肚。六子赶忙给杨柳填满,杨柳也不含糊,又是一碗进了肚,这次却呛得只咳嗽。众人哈哈大笑。顿时酒桌上你来我往,酒水与菜汤起飞,咳嗽与笑声齐聚,好不热闹。
次日,杨柳揉着疼痛的脑袋,起了床,倒了一碗水,一扬脖就下了肚。取出几份训练大纲,叫来警卫员,道“一份给营长送去,剩下的分发给各排两个月后开始报仇”,刚待挥挥手让警卫员走,又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稍等一下。拿出一封信,说道“顺便把这封信一道帮我寄了”挥挥手,警卫员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