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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别有用心

卫府离皇宫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待两人到了皇宫宫中,也不过是正午时分。

为方便卫清歌日后进宫,在马车通过宫门时,冉照可以与卫清歌一起袭来。

从宫门到宫殿那长长地一段白玉石阶,冉照皆与卫清歌谈笑风生。

卫清歌知冉照用意,心中感慨万分。他想让宫中的人知道,日后她若是来了,背后必是有他撑腰,为了不让她在宫中受委屈,他可谓是想方设法。她心中轻轻一叹,倘若不是卫天的命令,她也许真会爱上这样的男子。

宫中建筑气势恢宏,金碧辉煌。若是寻常女子来了此处,必是被这富丽堂皇迷住了眼,可卫清歌却只是淡淡撇了一眼,这让人挤破头都想往里钻的地方,却是她今后再无法获得自由的牢笼。

宫中宫苑繁多,卫清歌随着冉照一路走,一路默默记下宫殿的名字,待经过清幽院时,她刻意多看了几眼,冉照见她似是对此院有些兴趣,在一旁开口道:“这是五妹冉静住的地方,她从小就喜欢竹子,所以从里到外的都是竹子,你若是喜欢,待晚些时候,我带你来看。”

“好啊!”卫清歌一脸笑意,她不仅要来,还要带着昌乐一起来,既然她来了宫里,总要想办法改变一下昌乐现在的处境。她倒是要看看,冉静到底为何方神圣,竟如此大胆,要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清幽院一直向南走,穿过一片梅林后,就到了了水云阁,卫清歌微微抬头,看了看那块已掉了金漆的牌匾,轻轻叹了一声。

昌乐从来不曾得到皇上的疼爱,这住的地方都一并冷清了。

卫清歌推开水云阁的门,迎面见几个侍女正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她看了一眼脏乱的院子,并未出声,只朝正门走去。

待正门关上后,卫清歌问冉照:“为何院子里这么脏,那些侍女却不打扫?”

“我跟大哥曾经训斥过那些侍女,可昌乐却说那是她的授意,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提及此,冉照就有些头疼。昌乐还太小,身边也没有人管教,父皇又对她不闻不问,她做错了事,他跟冉基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能让昌乐听话的人,他巴不得令他头疼的事,统统都交给卫清歌。

卫清歌见冉照神色,笑着宽慰:“昌乐只是小孩子,品性又不坏,谁幼时没调皮过?”

她眸子里盛满笑意,脸上是浅浅酒窝,冉照见她这样可爱,也随之笑了。

“是姐姐来了!”昌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似是才醒不久。

卫清歌笑着走进去,轻声道:“若是不来,你都不打算认你二哥,我怎敢不来?”

昌乐对着卫清歌嘿嘿一笑,又朝冉照道:“好二哥,方才大哥跟我说,让你送姐姐过来后,就去找他,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跟你商议。”

这么快就要走了?冉照看向卫清歌,心中有些不舍。

昌乐推了推卫清歌,还朝她眨了眨眼:“姐姐你送送二哥吧,平日来我这,都是我送他出门,可今天我生病了。”

话是这么说,可昌乐这活泼灵动的模样,哪里像生病的人。卫清歌笑着摇了摇头,送冉照出了宫门。

卫清歌欲转身回去,冉照却紧紧抱住了她,她微微一动,他便将她搂得更紧了。只听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我今日就去跟大哥说,再过几天,就让那些女子进宫选秀,你也来,好不好,我想娶你?”

卫清歌一下就红了脸,冉照不是第一次说要让她为妃,且一次比一次认真。她看的出来,他现在是真心实意。此刻若是再欲情故纵,反而会弄巧成拙。她含羞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冉照身心愉悦,这才放开了她,转身离去。

待卫清歌再回来时,昌乐看着她红透地面颊,故意阴阳怪调地‘哦’了一声。

卫清歌有些受不住昌乐这语气,只好开口问道她还痒不痒。

昌乐只摇了摇头,很快又道:“姐姐,你就做我二皇嫂吧,我看得出,二哥特别喜欢你。前阵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来总闷闷不乐,连跟大哥在一起都甚少说话。可是我后来发现,只要他跟你在一起,他马上就会笑了。”

在他心中有,她竟然这样重要吗?卫清歌疑惑了,他们明明相识不久……

只听昌乐继续道:“你们都以为大哥心思深,其实错了,二哥才是隐藏最深人。二哥若是对你亲口说了喜欢,那必是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了。你现在不信没关系,反正往后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卫清歌笑问:“你二哥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处处为他说话。”

“你不是也很喜欢二哥吗?”昌乐歪着头问:“卫青莲与二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开心啊。”

她不开心吗?肯定没有。

卫清歌自问自答,如果真的有不开心,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是演给他人看的。

只是为什么,她有些紧张呢?

有涟漪悲剧在前,她不希望重蹈覆辙,所以她不能对冉照动心,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昌乐见她沉默了,以为她是害羞了,趴在塌上咯咯直笑,正笑得开心时,外面忽然有敲门声传来。她立刻正襟危坐,严肃道:“进!”

进来的是穿橙色衣衫的侍女,她端着一盆水走到昌乐跟前,取过帕子沾了水,要为昌乐擦脸,昌乐只将她的帕子接过,放在一旁,不急不缓道:“今日本宫心情好,这些事本宫自己做便是,你且退下!”

那侍女急道:“公主,这些小事怎劳烦您亲自动手,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

“放肆!你听不懂本宫的话吗?”昌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怒斥道:“出去!”

那侍女被昌乐的威严吓到,立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

见之,昌乐怒意更甚,随手抄起东西就要往那侍女的身上摔,好在卫清歌已摸清了她的脾气,急忙拿下她手中的东西,失望道:“原以为你听话聪明,现在看来,是我走了眼,亏二殿下还总在我面前夸你,原来他说的也不尽然。待明日你二哥来了,我会如实禀报今日的事。往后谁愿意教你,谁就来吧,我管不了你。”

昌乐泪如雨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她,为什么天下人都要孤立她,她缩在角落里抱膝痛哭。

橙衣侍女嘴角微微勾起,忽然看见卫清歌正盯着她,那目光是打探,是耐人寻味……她赶紧低下头,又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卫清歌上前扶起侍女,温柔道:“想来跟着公主,必是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待二殿下来之后,我会为你们好些好话。”

那橙衣侍女听之,又对着卫清歌拜了几拜,这才满脸是泪的退下了。

外面几个侍女见她出来,立刻围住了她,低声问道:“新来的那个如何?”

橙衣侍女不屑地道:“不过如此。”

“比起之前的红裳如何?”有人问。

“差的远了,这人也待不了多久,若是我所料不错,她明日便会主动离开。”橙衣女子自信道。

闻言,其他几个侍女皆对着橙衣女子谄媚地笑。

其中一人开口道:“有姐姐在,才有我们的舒服日子,姐姐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全听姐姐的。”

橙衣女子嘴角弯了弯,一脸愉悦。

在院子里低声耳语地几人,以为她们说的话谁也不会听见,却不知被卫清歌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泪流不止的昌乐,这孩子到底在这里受了多少的委屈,怪不得一直不肯回来,姐姐要杀她,侍女要欺负她。

卫清歌不能再想下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问:“红裳是谁?”

“曾经教我的姐姐,后来走了。”昌乐吸了吸鼻子,满是委屈:“我明明没有毁掉她写的诗卷,没有剪坏她美丽的衣裳,也没有偷她的发簪,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我。她说她教不了我,我曾经那么听她的话……”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别说了。”卫清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信你,无论她们说什么,我都站你这边。”

卫清歌微微眯了眯眸,这些侍女算错了一步棋,至少先了解她是谁,再来过来演戏,她若之前从未见过昌乐,也许会因侍女的举动而中计,只可惜她认识昌乐在先,又听她们所言在后。她伸手将昌乐脸上的泪珠擦去,认真道:“你想保护好自己,也想保护好大哥跟二哥,对不对?”

昌乐嗯了一声,看着卫清歌道:“可是我太笨了,总是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所以她就选择委屈自己,将自己锁在这水云阁,若不是冉基无意间带着她来卫府,又恰巧认识了自己,那她的人生只能在水云阁渡过。也许直到死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可悲的境遇。

“从现在开始,你只管按我的去做,我保证日后,再无人敢欺你一分。”说完,卫清歌又在她耳边低语片刻,昌乐只不住地点头。

待卫清歌将话说完,昌乐恍然大悟:“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

卫清歌捏了捏昌乐的脸:“你将我当作姐姐,我会想办法让你过上公主应该有的生活。只是你不要退缩,也不要再害怕了。”

昌乐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坚定地点了点头。

晚膳时,橙衣侍女将食盒端了进来,对着昌乐拜了一拜,转身欲要出去,昌乐走到橙衣女子身边,小声道:“姐姐,你不要生气,先前那会儿是我不好,乱发脾气,吓到你了,对不起。”

“公主折煞女婢了,您是公主,您怎能喊奴婢姐姐。”橙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以前都是这样做的,昌乐未曾像今天这样乖巧啊。

昌乐一脸的迷惑,眼泪又快掉下来了:“往日我只要喊你姐姐,你就不生气了呀!”昌乐走到卫清歌身边,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橙衣女子急忙向卫清歌解释道:“小姐……”

“您是公主的姐姐,您再喊我‘小姐’,就降低了您的身份了!”卫清歌冷冷笑道,“不知若是太子殿下与二殿下知道了,又会如何处置。”

“奴婢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这可是要杀头之罪啊。”橙衣女子叫苦求饶,她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并不简单,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

卫清歌走到橙衣女子的跟前,抬手就给她了一巴掌,那橙衣女子还欲要开口辩解,卫清歌就一脚将她踹到在地,上前抓住她的衣衫凶狠道:“还想蒙骗我,红裳为何要离开这水云阁,昌乐为何一见到你就脾气暴躁?”

橙衣女子自从来了水云阁就未曾被人打过,在这里,她仗着自己年长几岁便整日耀武扬威,在水云阁已成了一方霸主。可她在卫清歌这里吃了亏,竟然连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声张了?”卫清歌低头看她,目中尽是嘲讽。

过去良久,卫清歌将昌乐抱在怀中,擦去她脸上的泪,轻轻地哄劝,“你也是傻,有太子与二殿下替你撑腰,为何不去告状。”

听罢此话,橙衣女子急忙抓住卫清歌的腿,苦苦哀求:“小姐,我在这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并没伤害公主啊。”

橙衣女子不说此话倒也罢了,可是她这么一提醒,卫清歌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的燃烧,她俯身看向她,冷声道:“我记得,清幽院离水云阁不进吧?”

“什么?”橙衣女子不知为何卫清歌会忽然提起清幽院,不由问道。

卫清歌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绕过她,捡起门槛上一片竹叶,她将其拿到橙衣女子面前。

那侍女神色慌张,却强作镇定:“奴婢自小喜欢翠竹,故而经常在清幽院赏竹。”

“是吗?”卫清歌反问道。

“是。”橙衣女子回道。

二人说话间,院里忽然传来一阵阵哭声,卫清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橙衣女子,她头低地更甚。

卫清歌抱着昌乐往外走,那橙衣女子欲要跟着出去,却听卫清歌道:“公主的寝殿凌乱不堪,你留下好好打扫。”

“是。”橙衣侍女道。

卫清歌与昌乐出去后,诚意侍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目光空洞,喃喃自语:“那些好日子,如今走到头了吗?”

院里的哭声越来越大,有侍女在地上烧着纸钱,井边还供奉着元宝蜡烛,看上去在为什么人祭奠。

窝在卫清歌怀里的昌乐微微有些发抖,这些侍女没完都要来一次几点,一遍遍地提醒她,她的母妃已经死了,她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

“现在没死人,做这些是什么意思?”卫清歌抱着昌乐,不解而问。

“惠妃曾投下这枯井而死,奴婢们十分想念她。”有侍女在一旁擦着泪道。

“惠妃娘娘去世已有三年之久,那时你们还没来呢,你们跟娘娘的关系……还没好到时时祭奠吧?”

卫清歌此话一出,几个侍女皆抬起头看她,只见她双目温柔,面带浅笑。

“奴婢们虽未曾见过惠妃娘娘,却知她贤惠有德,对之十分尊敬。”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侍女回道。

“姐姐,我们回去吧。”一直默不作声地昌乐忽然开了口。

说话时,昌乐泪水簌簌落下,卫清歌拿出帕子想擦掉她的泪,奈何才擦去一些,她的泪又掉了下来。

她那无依无靠的模样,惹卫清歌怜惜万分,将她在怀里紧紧抱住。原先卫清歌只是让她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因她年纪小,怕她此刻哭不出,反倒被人拆穿在做戏,而现在她却哭得这般厉害,一定是触景生情了。

若院子里当真有一人心疼她,必不会令她难过至此。

卫清歌疾步走到井边,将元宝蜡烛连带着纸钱全部都扔进了枯井。

那些侍女见原先温柔恬静地卫清歌此刻目光狠绝,皆不由被震住了。

这些侍女原本就没主见,只是想在宫里能混地自由自在,只要谁给她们好处,她们自然为谁办事。可现在来了个厉害的女子,她们又亲眼看着二殿下冉照将她送到此处,自然不敢多有得罪。

“那是……惠妃娘娘地贡品!”有一侍女此话方才落下,旁边的侍女立马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那侍女料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不敢再出声。

“故人已去,人总要往前看的。总不能因祭奠故去的人,让活着的人痛苦万分,祭奠的多了,会让我认为你们是别有用心。”卫清歌回头看了一眼昌乐的寝殿,轻声一笑,“你们以为跟对了主子,其实未必。”

说完,卫清歌抱着昌乐回了寝殿。

那几个侍女瞠目结舌,互相地看着彼此,各自在心中思衬着卫清歌那番耐人寻味地话。

殿内,橙衣女子拿着抹布正擦着红木小几,见卫清歌进了门,擦的更为勤奋。

卫清歌看着光可鉴人的桌子,又道:“你这般喜欢擦,就把水云阁的地板都擦一擦。”

水云阁虽没有清幽院那般大,却也不算小,这若是将所有地板都擦一遍,就是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全部擦完,那橙衣女子微微一顿。

卫清歌疑惑开口:“怎么,能有闲心赏竹,不能打扫水云阁?”

橙衣女子生怕再吃苦头,哪里还敢再还嘴,立马继续擦洗地板。

卫清歌勾唇笑了笑,带着昌乐回去睡觉。

待门关上的瞬间,昌乐有点愁了:“今夜你给她们脸色看,她们以后都不会让我舒坦了。”

“就算我不来,她们也没让你舒坦过啊。”卫清歌端来水,给她洗了脸,见她依旧愁眉不展,只好开口,“她们没那么难对付,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带头闹事的,剩下那些就会很乖了。你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睡吧,明日一早等你二哥来了,便一切都明朗了。”

昌乐得了她的保证,心中安定不少,很快便睡着了。

卫清歌却久久不能安睡,连公主都能被冷落至此,她日后就要进了这皇宫,迎接她这个民女的,又会是什么呢?

这一夜昌乐睡得极为安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晨曦时分,卫清歌见她睡得香,没忍心叫醒她,轻轻下了床,出去了。

庭院的落叶全都没了影踪,有侍女正拿着扫帚扫地,见卫清歌出来,立刻规矩行礼。

卫清歌只淡淡一撇,便拿着书卷,坐在院子里闲读。

那侍女自讨没趣,只好继续清扫院落。

待将所有角落都打扫干净时,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侍女朝宫门望了望,脸一下就白了,来人正是二殿下。

因卫清歌来了水云阁,冉照昨夜茶饭不思,卧枕难眠,只一心盼着天亮后再来看她。

从照府到水云阁明明有一段路要走,可他却加快脚步不到片刻就赶来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见卫清歌正与石桌前捧书细读,不由放慢了步子轻轻靠近她。

“在看什么?”冉照站在她身后,语气极尽温柔。

“一卷闲书。”卫清歌将书放在石桌上,轻声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想去找你。”

她也想自己了吗?冉照笑意更甚,眸子里柔情无限:“何须你来找我,有你在,我还能去哪儿?”

如此直白的话从冉照口中说出,卫清歌一下红了脸。她抬眸看他,撞见他目光里的深情,这下脸也觉得热了,只好捂着脸不再看他,轻轻咳嗽一声,收了收心,才道:“惠妃娘娘生前无人在乎她的死活,死后却有人夜夜祭奠。昨夜我跟昌乐正要睡下,却见侍女烧香祭拜,这一问才知……”

原先还眉目愉悦的人,这下眉头微微皱了皱,低声问:“昌乐是何反应?”

“哭了一夜,好不容易被我哄着睡了。”卫清歌轻声一叹,“昌乐真可怜,她怕给你们添麻烦,许多事都瞒着不说。若不是我看出破绽,也会被她瞒过去。”

冉照自惠妃去世后就对昌乐多有疼爱,他以为照顾昌乐已是足够用心,没想到她在水云阁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对昌乐只觉又气又疼,这孩子本就没人照看,何苦还要再隐瞒着他与大哥。

能叫昌乐瞒住他与大哥,又不让他发现其中蹊跷的,只有这个水云阁。因为从来不出水云阁,更不与外人接触。平日他来水云阁,见她与侍女能玩到一起,以为她将她们都当作朋友,哪知她这么小就学会了逢场作戏。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些侍女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六公主!

冉照心中怒火正无处发泄,忽然见到橙色衣衫的侍女拎着木桶从偏房里出来,他疾步走了上前,沉声道:“平日里不见你这样勤快,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中过意不去?”

那橙衣女子正想开口否认,忽然看见卫清歌正意味深长地笑,此刻她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故而她在不多言,只垂首站着。

冉照见她闭口不言,高声道:“王翰、李智,将这个侍女给我拖出去押到大牢,待我回去好好审上一审,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欺我六妹!”

王翰与李智乃冉照的贴身侍卫,在门外听见冉照的命令,即刻走进来将橙衣侍女拖了出去。

那橙衣侍女只觉大难来临,当下挣脱了王翰与李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奴婢知错了,奴婢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二殿下,求二殿下不要让奴婢去坐牢!”

橙衣侍女正欲将听从五公主差遣之事全盘托出,卫清歌却狠狠抓住了她的衣衫:“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想拖人下水,分明是你欺负昌乐不懂事,再敢口出狂言欺骗二殿下,定让你满门抄斩!”

卫清歌将最后四个字说的极重,叫橙衣侍女吓得不敢再言。昌乐是二殿下的妹妹,五公主冉静也是二殿下的妹妹,如今她说的就算再真,可二殿下未必就会相信。五公主既然能让她办事,必然也会销毁所有的证据。到时候她再落一个嫁祸之罪……她再不敢想下去,只在地上狠狠磕着头,向冉照哀求。

“还不把她拖下去!”冉照怒道。

二人连忙将橙衣女子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那女子的哭声惊天动地,水云阁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卫清歌侧目看向其他几个侍女,见她们都提心吊胆,微微勾了勾唇。

昌乐醒来,没有看见卫清歌,大声喊了几声姐姐。

冉照听见昌乐声音,抬脚往寝殿内走去。

昌乐正撅着嘴抱怨卫清歌不知去向,却看见冉照进来了,立刻爬起身,这个时候再不起来,又要挨骂了。

然而这次冉照不仅没有训她,反而将她抱在怀里,还轻声地哄了哄:“是二哥照顾你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昌乐疑惑了,歪着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卫清歌,见她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就知道她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以宣泄,她紧紧抱着冉照低声的哭泣。

冉照轻轻拍着昌乐的背,做了决定:“二哥身边有个贴身侍女,很会照顾人,过几日二哥便让她跟着你。”

有冉照身边的人照顾昌乐,就算有人再大胆,必然也会忌惮三分。卫清歌心里明白冉照用意,笑上着前安慰:“你二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知道哭?”

闻言,昌乐咧着嘴笑了笑。

冉照见她双眸红肿,将她搂的更紧了。

“二哥,姐姐待我是真好的。”昌乐趴在冉照怀里,忽地这样说道。

“所以呢?”冉照低声问。

昌乐认真地看着他们二人道:“所以我希望你们在一起,这样,我就不会害怕哪一天二哥有了皇嫂,就不疼昌乐了。”

“傻丫头。”昌乐这般信任她,卫清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昌乐原本就喜欢卫清歌,如今卫清歌又帮她收拾了欺负她的人,她就更喜欢卫清歌了。她说:“二哥,后花园的花现在应该都开了,我想去看花。”

说是去看花,不过是给冉照多些机会与卫清歌相处。那后花园这时无人前去,静谧安宁,三人同行倒是极好的。

冉照看向卫清歌,以眼神询问她意下如何。

昌乐满是期待的神情让卫清歌招架不住,只好点头答应了。

冉照抱起昌乐,顾及到她因美人香不能吹风,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昌乐这会儿正高兴着,也不在乎好看不好看,任由冉照将面纱一层层罩在脸上。

待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前往后花园。

后花园坐落于皇宫正中央,园子占地面积百余亩,种有来自五湖四海地稀有花卉与珍惜树木。隔上一阵子,昌乐就会缠着冉照带她来玩,尤其是到了百花盛开的时节。

三人还未走到后花园,便能闻到浓郁花香,卫清歌虽没有昌乐那般喜爱缤纷艳丽的花儿,却闻到了一股淡淡地别样花香。

这花香她再熟悉不过,是栀子花,她在山上学武时,后山种满了栀子。每到花开时节,她总要卫邙偷偷摘一些回来。

那些时光太美好,让她不由弯了嘴角。

冉照见之,心中阴霾一扫而光:“你若是喜欢赏花,日后我多带你过来。”

昌乐趴在冉照肩上咯咯直笑:“二哥,等姐姐做了我二嫂,她就不稀罕来后花园了。”

昌乐张不离口二嫂二字,让卫清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也明白,她迟早要嫁给冉照为妃,可此刻她仍无法做到平静如水,正心中思绪万千时,她恰巧发觉冉照正噙着笑意看她,她急忙撇向了别处,不敢再看下去。

知卫清歌是害羞了,冉照也不再看她,只在路上讲着后花园里有哪些花草。

若是说到昌乐喜欢的,昌乐就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卫清歌听。

气氛一时和谐极了,卫清歌许久未曾感受到这样单纯地快乐,笑得如花绽放。

到了后花园,昌乐就吵着自己转,冉照知她这个小人精意欲何为,只叮嘱她走慢些,昌乐点点点头,待冉照一将她放下来,她就欢快往前跑去。

彼时偌大的园子,只剩下冉照与卫清歌二人。

在冉照不喜欢卫清歌时,卫清歌还能与他泰然自处,可如今他明目张胆的表明了心机,她倒是不知如何面对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与冉照离的稍微远一些。

冉照却在她刚走出几步时,就拉住了她的手,她头低地更甚。

“都要做我的妃子了,还不肯与我一起并肩走,这可如何是好?”冉照在她身旁低低地,伸手轻抚她洁白如玉的脸:“一日不见,甚是念想,真想现在就把你娶进门。”

“你有多想我?”卫清歌看着林荫下的鲜艳花朵,说出口的话,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羞。

冉照见她这般模样,笑意染了眉梢,顺手摘下一只海棠别在她的发间,果然只要人美,插什么花都是好看的。

他痴迷的目光让卫清歌更是害羞了,跺了跺脚,朝前面跑去。

冉照两三步追上了她,轻轻拥着她,温声道:“莫要生气,我跟你赔不是,应该尽早跟你说,我有多想你的。”

“胡说!我才没有生气。”卫清歌嗔怒。

波光流转间令冉照地心都要融化了,他点头笑道:“是,你说得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心满意足的口气,让卫清歌迷惑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冉照这样重要了?原先她并不想知道,可是这时,她改主意了,她问道:“你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她声音宛如银铃,每一声都让冉照心旷神怡。

冉照挽起她一缕青丝,放置鼻尖嗅了嗅,淡淡清香味让他爱不释手,他笑了笑,认真道:“你为我买栗子酥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真被祝常生欺负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娶你。说出来也许你不会信,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愿意为我买一盒栗子酥而回奔波。”

原来是栗子酥……卫清歌心中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如果那一日她买的不是栗子酥呢。可她很快就回过了神,这一切原本就是她的计谋,只要达到目的就好,又何必在乎过程是怎样。

见她神色呆愣,冉照只觉她此刻的模样可爱极了,他轻轻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卫清歌瞬间睁大了双眸,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

冉照笑意更浓:“傻了?”

“你吻了我,就一定要娶我的。”半晌过后,卫清歌才道。

“早知如此,我早就吻你了,又何必等待这么久。”说罢,冉照捧着她的脸,又温柔的吻了吻。

卫清歌这回知道要闭上眸子,安静乖巧地由着他亲吻。

“三哥!”昌乐的声音忽然从前面传了过来,卫清歌急忙推开冉照。

很显然,三殿下冉启就在前面!

冉照被她推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又抱了抱她,见卫清歌急红了脸,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他身心愉悦的往前走,至林荫处,笑着对冉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回身看向林里,笑道:“怎么走的这么慢,要是让昌乐等急了,又该哭了。”

昌乐歪着头,笑嘻嘻道:“姐姐,你快出来呀!”

冉启今日穿的是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高冠束发,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他好奇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让五妹跟二哥好等?”

卫清歌缓缓走出林子,看向冉启,眉眼温柔道:“卫清歌见过三殿下。”

冉启上下打量着卫清歌,继而拍手称赞:“听闻卫家有女卫清清歌,容貌倾国又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卫清歌轻声开道:“多谢三殿下抬爱,清歌在此谢过。”

冉启看向冉照,笑问:“你经最近常去卫府,莫非是特意去看清歌小姐?”

“大哥最近也总去卫府,难道也是去看清歌?”冉照不答反问,亦回之一笑。

冉启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又道:“我倒是忘了,你跟大哥关系是极好的,去卫府必是为了南樑。”

“三弟说的是哪里话,南樑是父皇一手打下的天下,不仅仅是我与大哥有责任守这太平盛世,你也一样!”冉照意味深长地看着冉启,先前的笑意冷了三分。

二人三言两语间已让卫清歌听出了端倪,在她有刻意近冉照时,也曾留心冉启的一举一动,发现冉启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志男儿,实则在暗处与朝廷官员多有走动。

连她都能察觉得事,冉基与冉照必是再清楚不过。

如今皇上病重在床,短期无法病愈好转,这让窥视皇位的人蠢蠢欲动,冉启就是那其中之一。

“二哥,要想南樑太平盛世,靠你们哪里够,要我们齐心协力才可以。”昌乐孩子气地纠正冉照。

冉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你说的对。”

卫清歌面带微笑,静静站在,似是听不懂他们所言所语。

冉启总觉得卫清歌并不简单,却一时半刻也找不出破绽,只笑着道了声告辞,便往西面走了。

冉启离去后,冉照地面色变得凝重了。他将昌乐抱在怀里,开口问道:“大哥和二哥不在宫里的时候,三哥有没有看过你?”

昌乐点点头,小声道:“来看过几次。”

“都说了些什么?”冉照问道。

昌乐见冉照神色严肃,就仔细地回忆一遍,摇了摇头道:“只是给我带了些点心,又问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了,除此之外,就没说别的了。”

“你可曾主动提清歌?”冉照问。

一提到卫清歌,昌乐的眸子亮了亮,使劲点着头对道:“我跟三哥说,姐姐对我可好了……”

不待昌乐将话说完,冉照就沉声打断了她:“你要真为清歌好,就在你三哥面前少提她。”

察觉到冉照不高兴,昌乐不敢开口说话,趴在冉照的身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卫清歌见不得昌乐难过,将昌乐抱在自己怀中,语气轻柔道:“不要难受啊,二哥心情不好,他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卫清歌说着话,又看向冉照,“昌乐年纪还小,所言所语必是心中所想,她又没有丛,你为什么要责备她。”

冉照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卫清歌说的他也明白,只是昌乐说的越多,对卫清歌也就越是不利。当初大哥就是为了让涟漪能保全性命,才将她隐姓埋名。他现在有了卫清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他不由后悔了,他不该让卫清歌这样早的就进了宫。

因冉照凶了昌乐几句,昌乐再没了玩乐的心思,姹紫嫣红地花儿她也无心再赏,只闷闷道:“二哥,我们回去吧。”

以往若是昌乐这么说,冉照总要出言哄劝几句,再陪着她多玩上一阵,然而现在冉照转身就往走。昌乐撇着嘴,难受的快哭了。

“回去做什么,我还没看够呢。那边不是还有好看的花?”卫清歌随手不远处的木槿。

昌乐窝在卫清歌怀中不说话,卫清歌看了一眼冉照。

冉照叹了口气,将昌乐又抱在自己怀中,带着她往花园深处走去。

昌乐这才不再难过了,轻声说:“我以后,只听你跟大哥的。”

“恩。”冉照应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清歌也可以信任,若是我跟大哥都不在,你有事可以找她。”

“我知道的。”昌乐回道。

走在他们身后的卫清歌不由慢了脚步,在冉照心中她已是足够可以相信的人。可她却带着目的与他在一起,想到这点,她愧从心起。

你可知,我本无意欺骗你,可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只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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