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排长在前面带路,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清新。虽然已是初秋,但是群英荟萃里面,因为引进着许多秋冬盛开的鲜花,显得春意盎然,一排排悬挂着的鸟笼,唧唧喳喳的喧哗着,倒是有种阳春白曰风在香的闲情逸致,让人觉得极为舒坦。
雄伟的古建筑,带着点烟雨江南的亭台楼阁的小调,长长的走廊,朱红油漆渲染着一种大气。转过数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中,湖水碧绿,假山重峦叠嶂,精致裁剪过的树木横列期间,倒映在湖面,交相辉映,格外迷人。
潇洒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走廊,并不长,只有一百来米的地方。但是没有人察觉得出,此时的潇洒已经收敛着浑身的轻浮和邪狂,走得极为小心,每步的步伐几乎一模一样,走过的痕迹下,留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脚印,不深,却刚好残留在地上。
待到整条走完,潇洒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背上已是冷汗直流,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并不多,或者,也只有面对梵蒂冈教廷那个强悍得不像话的老怪物才有着让他如此忌惮的感觉。而他,仿佛走过的不是一条路,而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前进一步,洪荒旋流;后退一步,惊涛骇浪。他有这种感觉,却并非错觉。因为看到走廊尽头那个魁梧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这种莫名的谨慎,并非无厘头,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
警卫排长只是伫足在原地,明显对他口中的首长带着无比的忠诚,甚至连开口的想法也没有,低着头,眼神肃穆,整个人身上那股刚强的气势尽收,感觉不出丝毫的强势。
榔头也在其列,手臂还吊着沙袋,比潇洒想象中强悍一些,或许是作为军人的缘故,恢复能力的确不差,脸色虽然稍显苍白,但是那双如炬的狰狞眼睛,却流露着炯炯神光,半躬着身子。显然,这头东北出身的猛虎,在这个老者面前,同样低下了桀骜不逊的头颅。
老者只留下一个背影,很高大。潇洒想到东北的黑瞎子,就给人这种忌惮的感觉,仿佛处处充满危险,让人琢磨不透。一头苍白的头发,褶皱的纹路,证明着岁月的沧桑。在这种十一月初的天气中,还穿着一件破着几个大洞的背心,他绝对是潇洒见到的第一个,朴实无华,看不出丝毫端倪,仿佛就是一个街边品着雨后春茶,手中拧着一个鸟笼,谈笑风生的老人家。越是这样,潇洒越是心惊,他看不出实力深浅的人不多,老者,明显是其中一个。
“娃儿,知道老子找你来做啥子么?”一口正宗的四川话,带着浓烈的地方口音,有些沧桑,嘶哑,更带着一股调侃的意味,只有那强烈的旱烟味道,证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