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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人说,相识是种缘份,对于肖一琴和霍子诺来说,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爱也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八年前,C城新春刚过,虽然春天已来临,但冷空气仍留恋着不肯离去,寒气袭人,所以除非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出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七点刚过,C城师大二年级学生肖一琴就急匆匆地赶往一广告公司,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要负担她上大学很不容易,所以她就趁着课余时间出来打点零丁,赚点钱缓急,同时也帮家里减轻负担。这学期,同学介绍她来这儿帮助发放广告,虽说一份广告的报酬微不足道,但肖一琴毫不嫌弃。准时到点,一名经理模样的男人接待了她,递给她厚厚的一叠广告纸,严肃地说道:“你一定要每家每户都发送到,公司会派人追踪的,一旦发现偷懒,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肖一琴扬起甜甜的微笑说:“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那男子微微点点头说:“你是头一次干这样的活吧!对了,今天你就跟着一熟手吧!”说着他转头朝里面喊了一声:“霍子诺!”应声走出来一位青年男子,只见他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浓密的黑发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浓眉大眼、挺鼻薄唇,虽不算英俊却显得极其和谐,尤其那双略带笑意的黑眸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感。他手中同样拎着一袋广告纸。“子诺,今天你和这位新来的姑娘一个组,负责东湖区的广告发放吧!”“好了,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了,又朝肖一琴微笑着点点头,走出公司。肖一琴连忙拎着满满一大袋广告纸,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出门,才发现霍子诺正扶着一辆自行车,对她说:“快上车吧!”“这……”肖一琴愣住了。“东城区那么大的地方,走着去要花很长时间的。怎么,还怕我把你拐卖了不成?”霍子诺几句调侃的话打消了肖一琴心中的疑虑,她不禁菀尔一笑,大方地跳上了自行车后座,朝目的地出发了。很快,东城区到了,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八幢住宅楼和两个别墅小区。第一站是一幢六层的住宅楼,霍子诺先耐心地给肖一琴讲了发放的方法,还简单示范了一下,然后分楼道去发放。不过话说过来,这发广告方法简单,但是上下来回走两趟,真的挺不容易的。当肖一琴完成任务回到楼梯口时,发现自己的两腿已开始打软,浑身已开始冒热汗了,真有想解开衣服的念头。“别解扣子,小心着凉!”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肖一琴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工作伙伴霍子诺,他正气定神若地望着自己呢!肖一琴感慨地说:“哎,还是你们男生强!没想到发广告也是这么累人的活!”望着眼前这张由于上下跑动而产生丝丝红晕的清秀脸庞,霍子诺觉得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帮她开脱说:“你们锻炼得少嘛!再说女孩子生来应该是让人疼的,你能来干这些,已经非常了不起的!”肖一琴不好意思地摇摇手说:“别安慰我了,咱们再接再厉吧!”接下来,霍子诺却对她相当照顾,明确分了工,他负责高层,而肖一琴负责低层次,用他的理由是:“我个高腿长,爬起楼梯来很快!”C城的住宅区多以高楼为主,矮则四五层,高则十几层,一层一层地跑下来,一家一家地发下来,真够累的。不过,当肖一琴看到自己袋中的广告纸一点一点减少时,心中也有了小小的成就感。终于高层住宅小区的广告纸任务发放完毕,她拖着两条像灌了铅一样的腿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刚到一会儿,霍子诺也顺利完成任务小跑步来了,他看到肖一琴正坐在路阶上捶打着自己的腿时,连忙把她拉起来说:“别坐下,现在不是歇的时侯,否则你的腿会拉不动的。起来,我们要到下一个地点去吧!”肖一琴赶紧起身。他们的下一站是东湖小区。东湖是C城有名的景点,但由于春寒料峭,长长的东湖堤岸上显得冷清了许多。霍子诺正慢慢地骑着自行车,和后座的肖一琴闲谈着,很显然他们现在又熟悉了几分。肖一琴一只手抓住车座,一只手轻揉着大腿,叹了口气说:“唉,赚钱真不容易啊!”霍子诺赞同地点点头,说:“跑上跑下真够累了,其实我们也可以投机取巧的,只要把广告纸扔在无人的地方,有谁知道呢?”“不行!”肖一琴坚决地说:“做人要讲究诚信,我们要赚良心钱,决不能做亏心事!”“哈哈……”霍子诺笑着说:“我逗你玩呢!我也和你有同感,做人做事要认真负责到底,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也应该尽力而为!”他们还拉起了家常,简单交换了各自的情况。一路上的谈笑倒让肖一琴忘却了不少酸痛,很快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这些小区与住宅楼不同,都是一家一家的别墅,而且相隔很大。还是霍子诺聪明,他提出一个合理的方法,就是他负责骑车,每到一家停下,肖一琴前去发放广告纸。他们合作得还挺默契的,一个小区转下来,只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两人相视一笑,很有成就感。于是他们趁势而上,到了第二个锦绣小区时,他们如法炮制,终于当太阳开始西沉时,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务。

大功告成了,他们虽然身体疲惫,但更多的是心灵的满足,尤其是肖一琴,今天的经历可是她近二十年生涯中的首次,自然有些激动。她满怀感激地对霍子诺说:“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助我,我估计摸到天黑还找不着路呢!”霍子诺摆摆手说:“甭客气,今天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对不对?来,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不,不!”肖一琴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我还是自己走吧!”霍子诺稍作沉思说:“那好吧,我送你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吧!”肖一琴不好再拒绝,她又一次坐上了自行车车座。这一次两人不再说什么话,霍子诺专心骑着车,车速快了些,肖一琴坐在后面,紧紧身上的羽绒服,闻着风儿送来了男子干净的气息,只觉得有阵阵暖流涌进了自己的心窝,今天自己真是遇到好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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