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启明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中,见到了那呆在自己脑海中的陈奇墨。他就呆在灰蒙蒙的脑海中,如同陈启明在电视中见过的亡灵一般漂浮着。
见怪不怪,或许是陈启明穿越后理解的第一个词语。既然穿越这种东西,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中。那么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存在的呢?
不过,作为穿越者的陈启明,在昏迷后还是先对那个虚幻的陈奇墨发了问。
“你是谁?”
当陈启明对着那个虚幻的魂体发问时,那个虚幻的陈奇墨也反问道。
“你怎么不说你是谁?”
“是我,先发问的。”
“我乃东夷天才陈奇墨,六岁练剑,八岁入品,十九岁修为达到八品。后同东夷中的各家族子弟征战天下,沙场磨砺中有幸入九品之境。再回东夷时,已然是闻名天下。更有幸能与东夷大宗师,四顾剑前辈一战。终领悟大宗师之奥秘,于弱冠之龄跨入半步大宗师。”
沙场征战?领悟大宗师奥秘?这些东西,似乎都只是陈奇墨的一面之词吧!真正的那些记忆的碎片,也都出现在陈启明的记忆中。
在陈启明的记忆中,他看见的只是无边杀戮的陈奇墨。
可陈奇墨不想说,陈启明也不好问。只好,按照陈奇墨说话的方式对陈奇墨说道。
“我乃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陈启明,埋头苦读二十余年。熟知欧美日韩文化,知晓千百修炼成仙之道,明晰三千大道真理。若是生于文道时代,必成大儒至圣;若是生于仙侠时代,则必有大帝之姿!”
什么大帝之姿,什么社会主义接班人,陈启明来到陈奇墨的身体中时。同样也在陈奇墨的记忆中,留下了些许记忆的碎片。
陈奇墨知道陈启明是,从山崖上落下而到此处。
只是两人,都没有将自己真实的过去诉说出来。
或许是如此,就在两人说完后,似乎都觉得有那么几分尴尬的气味。
还是陈启明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你肯定知晓我是从何处来的了吧,毕竟我的记忆中也存在,关于你的记忆的碎片。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一些记忆,那你肯定也知道了我的一些记忆。”
“嗯,的确是知晓了。”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是属于一个什么情况?”
“这,我并不知晓。只是,可能从你的记忆中得到些许的词语。明白,可能是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么?按理说,穿越者不是一般都会,吞噬前身的记忆么?怎么到了陈启明穿越,这条路就走不通了呢?
“所以,你将我叫到这个灰蒙蒙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无他,我只是想问你。你记忆碎片中的,道,是什么?”
“道,就是道。人法天,天法地,道法自然。道可道,非常道。”
“那自然,又是什么?”
“道就是理,就是天地万物之间的规律和痕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即自然,自然即万物。”
“嗯,似乎,听不懂。但,感觉,很有用。”
“有用么?不成,因为我的记忆,你才成为的大宗师么?”
“似乎是,可我却觉得又不是。”
“说不清么?只是,我刚运转,那股体内的热流,为那个婢女治伤时。也感觉,有那么几分奇怪。”
“你不该为了一个婢女,出手!”
“怎么?”
“人心。你不懂。”
是么,当陈奇墨这么说起的时候。陈启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入道家山门。世间的人情冷暖,他确实不是那么明白。
“人情我确实不懂,不过我只是不想见那个女子受伤罢了!”
“她受伤了,接下来受伤的就会是你。”
“是么?那还是你,陈奇墨出去面对那个世界吧!”
“不,我现在,出不去。”
“出不去,为什么,我能见到你。不是你也能,从这里出去么?”
“能,可是我不想出去。我在悟道!”
“是悟道,还是在躲避?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只是我记忆中,那个在小说和电视剧中演绎的世界了吧?”
“知道,也明白。”
“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出去。带着关于这个世界未来的记忆,去闯荡天下,去赢得天下人的尊崇。赢得所谓的身前生后名,就算可怜白发生,那也能光荣走一场!”
“这都只是,你的猜想,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你所看见的世界一般。就算主角范闲走过的路,你再去走,你又如何能保证能做到一样的结果。你看见的只是一个电视剧中,或者小说中演绎的世界。真实的世界中,存在着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看见的是虚假?现实,才是所谓的真实么?”
“再者,你知道我,陈奇墨这个东夷人,在南庆人的眼中的大宗师。就算一开始就与叶轻眉有了关系。可乱世中,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是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你不去走出在这个世界中自己的路呢?”
当陈启明这么问起时,陈奇墨沉默了。说的好,但做却不可能会如同说一般简单。
再说,陈奇墨和陈启明都明白。现在,他们在真实世界中的身体。就在即将发生故事的,太平别院中。那问题就来了,到底救不救叶轻眉?
这个问题,就是来到太平别院的陈奇墨和陈启明不得不解决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陈启明刚刚因为,饥饿醒来时已经和叶轻眉见了一面。可是,从叶轻眉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她已然对自己的命运有了猜测和决定。
还有若是,救了叶轻眉。那么,陈启明所熟知的庆余年世界的故事线会不会发生变动。若是发生变动,那么自己就势必会失去对未来的先知先觉的能力。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若是自己出手了,那些神庙中的人是否会对自己出手?
毕竟,就如同陈启明在看庆余年的那些分析中。明白,叶轻眉的死,乃是天下大势决定的。
思索了许久,陈启明得不出一个结论。而同样在意识空间中的陈奇墨,似乎也不能对眼下的局面做出一个正确合理的判断。可现实是,他们两个意识中必须有一个意识要清醒过来。要不然,等待他们的或许是饥饿死亡。
做一个被饥饿,饿死的大宗师。或许,也是世间独一份吧!
终于,还是陈奇墨先开了口。
“或许,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般难。你认为人情薄如水,乱世更是如此,茫茫人世,少不了起起伏伏。现在外面的太平别院,还是岁月安好的模样。而我需要,根据你记忆的碎片,领悟道。再说,我也不习惯这种岁月安好的环境。”
“明白了!”
既是陈奇墨将话都说到着了,便受到了那还在纠结的陈启明还能怎么说。现在,或许真如同陈奇墨说的一般,岁月安好。等到风波起伏时,再让陈奇墨这个熟悉时代的残酷的人来面对吧!
“或许,这样挺好!”
陈启明才这么想,他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从那个意识空间中,回到现实中。只是睁开双眼的陈奇墨,心中依旧无法平静。
不说刚醒来的陈奇墨,京都的监察院中。言若海,脚步匆匆地走向陈萍萍的房间。
“院长,你要我查的那位陈奇墨的消息,我已经查到了。”
“说吧。”
“那陈奇墨在东夷中向来鲜少与人往来,反倒是其父陈枫溪作为东夷情报机构的得力干将。却经常与东夷中的,一众达官权贵们结交。此次被派到京都,首先是院长您放出了足够的消息。同时,似乎也是那东夷朝堂中有人排挤陈枫溪。”
“嗯,继续说。那陈枫溪就不用说了,主要说陈奇墨。”
“陈奇墨此人消息确实是少,只听闻此人醉心于武道。平时只听其父陈枫溪的调配,其他东夷中的达官权贵甚至那东夷的皇帝都请不动这位天才陈奇墨。可东夷坊间,似乎有传闻,着陈奇墨并非是那陈枫溪的亲生儿子。而是不知从何处,买到手中的。”
“哦,竟然有如此消息。那若那陈奇墨,并不是陈枫溪所生。那为何,陈奇墨只听陈枫溪的调配。这其中是否有其他隐情?”
“回禀大人,其他消息还未查到。”
“那就继续查吧!”
“是,院长。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那骚扰我庆国边境西蛮的。”
“什么消息?”
“臣在西蛮中的前几日探子回禀,那西蛮中近来朝堂似乎发生纷乱。”
“什么纷乱?”
“还在查,不出意外今日便有答复。”
还在说话间,原本不在陈萍萍身边的影子忽然走进。侧身在陈萍萍耳边,嘀咕了几句。嘀咕后,陈萍萍脸色大变。“此事禀告陛下了么?”
“告诉了!”
“嗯,你派人也去告诉太平别院中的小姐。”
“已经派去了。”
“来若海推我入宫。”
在一旁还在疑惑的言若海,却也不敢多言只好走近推动陈萍萍的轮椅。
“想想该如何处理吧,传来消息。西蛮皇宾天了。现在西蛮朝堂,已然是乱做一团了。”
“怎么会这样?”
“好了,详细的入宫再说吧。”
陈萍萍和言若海,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同样,京都中的各位朝中大臣在陈萍萍的马车进宫后也都跟随着进了宫。而在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中的叶轻眉,同样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西蛮国主的事?”
或许是因为陈启明继承了,陈奇墨那一身耳聪目明。新年后刚刚从叶轻眉让自己居住,或者说困住自己的那间房中走出时。就听见了哪不远处,正在向叶轻眉汇报着消息的,黑衣监察院中的人口中的诉说。
这时,陈启明想起,庆余年的故事开头。就是在,庆帝带兵出西蛮的时候。
所以,庆余年的故事开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即将到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