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从前厅里出来,直接从侧面入了后院,洛华浓寻了一出安静的凉亭,景色亦美。
“华姐姐,这里果然要清净许多啊!”
云清薇坐在护栏边上,看着菏叶底下的游鱼嬉戏,有感而发。
“这是自然,大姐姐的院子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
洛如玉在西院住的也是顶好的,却仍然不及洛华浓的一半。
洛华浓微微笑了笑,“闺阁之地,自然只有亲近之人才能进来的了。”
洛华浓倒也没有否认,这处亭子设在瑶月楼的院外不远,本是避暑的好去处,可这么多年了没有什么人会来。
“然而这里其实算不得我的院子,不过是我院子内围处有个角门,可快速到这个地方罢了,不过这些年倒是鲜少有人会过来。”
“既然不是,那为何少有人来?”
云清薇坐直了身子,显然是来了兴致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洛华浓,只等她往下讲。
云郓城却是怕这几面牵扯到了洛家不能对外提起的密事,掩袖咳了咳。
云清薇却是以为云郓城着凉了,“哥哥,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哎呀,那就应该早些说才是,我们也不会过来这一趟了。”
“薇儿,我的意思是...”
云郓城没想到他这个妹妹脑袋竟然木到了这种程度,不由得扶额,想做一番争斗。
洛华浓却是出言打断了他,“表哥,薇儿快言快语也无不妥,不过就是些陈年往事而已,拿出来说说也无妨。”
“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经常闹鬼,大家觉得不吉利,便没人赶来了呀。”
洛华浓的话音刚落,突然吹起一阵清风,一片叶子就这样从云清薇的头顶落了下来。
吓得她一个激灵,“啊~”
洛华浓和洛如玉却是不厚道的笑了,“哈哈,薇儿,你不会是怕鬼吧?”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少让李明兰操心,竟也如此胆小。
云郓城也不厚道的勾了勾嘴唇,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没敢那么放肆。
云清薇这才意识道,洛华浓是骗她的,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啊你,竟然敢戏弄我。”
一下子站了起来,便朝着她扑了过去,两个人嬉戏打闹成了一团。
适时环儿已经带着人拿了些瓜果点心、茶水上来,看着她们如此,亦是一笑。
洛如玉看着云郓城,恐怕他无聊,便主动开了口,“不知道云小将军棋艺如何?小女能否讨教一二?”
洛如玉不善琴、书、画,却唯有一手棋艺十分了得,当年可是师从棋圣呢。
云郓城应下了,两个人在棋盘处对坐,一黑一白在棋盘上你来我往,似乎那就是他们的江山一样。
洛华浓和云清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一直爬在边上喂鱼说知心话,外头那些人若是瞧见了,只怕会觉得她判若两人吧!
司空湛到了午时三刻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一进去,众人就行了礼。
他微微抬手让众人都免礼,继续刚才的事,不用顾及他。
洛云裳一见他来了,立即就去了他身边,双目含羞,“殿下,云裳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看来没白费了我的一片心意。”
这话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顿时就有羡慕的声音传来,“原来太子殿下回来,全是因为洛二小姐亲自邀约了啊!”
“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何映文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了紧,即使心里嫉妒得发狂,还是把自己的情绪给隐藏得很好。
“裳儿可真是,意中人来了就把故交好友都撇在一边了。”
何映文一说,洛云裳便羞红了脸庞,娇叱了一句,“文姐姐~”
司空湛却没空跟她们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洛云裳从自己身旁推远了一些,“你们自便,我去拜会一下太傅。”
语毕,也没去看洛云裳难看的脸色,直接就离开了,正好洛璋坤听闻太子来了,也赶了出来迎接。
两厢见礼,迎着进了内屋去了。
何映文敛了敛眸子,“看来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裳儿可得再努力些才是了。”
“殿下不过是羞于人前表露罢了,文姐姐你说呢?”
洛云裳不怒反笑,抬眼盯着她。
此时此刻她们都不是之前那个互相提醒的好友了,似乎是仇敌一样。
何映文讪笑了起来,“自然是!”
周围的人看她们两个如此,赶紧拉了一起去说词作赋。
钱氏自然也带着刘秀见了一些官家夫人,几厢调笑,气氛也是极好。
突然一个丫鬟从后面走了进来,对着刘秀耳语了几句。
刘秀立即就变了一下脸色,心中暗骂钱永福不成器。
一旁坐着的夫人虽然没有听见说了什么,看她脸色不好倒也关切了几句,“夫人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还是出了什么事?”
“多谢夫人关心,没什么事。”
刘秀笑了笑,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是她时不时地往外瞥的行为,已经出卖了她。
钱氏原本正跟几个聊得来的夫人闲聊,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寻了一个由头把她给叫了出去。
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开口,“你怎么回事?从刚刚丫鬟来了一趟,你就魂不守舍的了。”
今日可有她们要办的大事发生,自己人这般当然不能自乱了阵脚。
若是临到头了,反而慌乱起来了,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若是钱氏知道这事会一语戳中,那估计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吧!
“永福,永福。。。”
“永福他怎么了?”
刘秀吞吞吐吐的,听得钱氏都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她。
这事也是瞒不住的,刘秀咬牙就全说了,“永福偷跑出来了,这时候还没有见他的人影。”
之前的时候都商量好了的,让他在偏房里等着,等着洛华浓着了道,她们就把人送过去,没想到他竟然偷跑出来了。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找不见了?宋嬷嬷,快些给我派人去找。”
这事情的成败我就全在他了,这会儿不见了人影,自然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