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浓的话不深不浅,狠狠地砸在了她们的心上,钱氏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洛云裳怕她露怯,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她,让她注意分寸,别被他们看出端倪来了。
之后才可怜兮兮的看着洛华浓,“姐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怎么会这样对你,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的。”
洛华浓却是觉得好笑,乐了起来,“妹妹,我可没说你们对我怎么样了?这是打算不打自招了吗?”
洛云裳一愣,她刚刚说漏嘴了吗?“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妹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洛华浓表现得一脸的心痛,还有几分委屈,她们不就是会装可怜吗?
她也会。
洛璋坤至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洛华浓迟迟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急起了一头的汗。
“华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洛华浓够了勾唇,他终于是急了,“父亲不用着急,不如先见几个人再说吧!”
以后洛华浓给环儿递了一个眼神,环儿立即会意了,出门去叫了一声,“你们可以进来了,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照实说。”
“是!”
一共进来了三个人,两个是洛府的奴才,一个是医馆的大夫。
三个人一齐行了礼,便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旁,只等着他们问话了。
“你们知道什么,都各自说一说吧!”
洛华浓费了一番口舌,已经是口干舌燥的了,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才得喝了几口茶。
洛老太太明眼看着,心疼不得了。
也是怪她自己没用,本以为早上敲打了一番,她们不可能再做这些事,没想到丝毫作用都没有。
洛七发现了钱氏她们的阴谋时,便来找过她,让她做些防护,以免洛华浓真的着了她们的道。
早上借题发挥,大发了脾气,竟然没有震慑到她们。
洛华浓察觉到了,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祖母,华儿无事!”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医馆的大夫才走了出来,“洛大人,草民是德济堂的大夫,府上的丫鬟曾来医馆里买过合欢香,当时还自报了家门,她是二小姐的近侍。”
洛云裳一听,背脊上都蓄满了冷汗,先是瞪了春秀一眼,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随后才跳了出来,抬手指着大夫一顿痛骂,“你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或是听错了,春秀怎么可能会去买这些东西。”
这话可是要污了她的名声的,即使是自己做的,她也打死了都不能认。
钱氏没想到洛云裳竟然会来这么一手,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这事情怕是真的了。
届时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就变了,“裳儿,为娘知道你心疼她,事到如今你还有隐瞒吗?春秀自己作孽,用了不干净的东西爬上了永福的床,跟你无关啊!”
春秀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上了一圈,这是要为了保全洛云裳,而把自己这颗棋子给牺牲了吗?
洛华浓倒是不意外,早就料到她们会这么做了,没有多说什么,只看着洛璋坤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钱氏和洛云裳吵吵闹闹的,莫名的就让洛璋坤生厌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住口。”
整个厅上顿时噤了声,春秀更甚,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安静了,洛璋坤才看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又经手了什么事?老实说来。”
负责传唤洛华浓的丫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回老爷,奴婢便是冒了老夫人的名头,将大小姐引到无人处迷晕的丫鬟,目的就是为了将她送到钱少爷的床上,这一切都是夫人逼我做的。”
丫鬟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没一会儿额头都被磕破了。
她真的是被逼无奈,她的家人都被钱氏给捏在了手上,为了家人,不得不听命行事。
小厮也跪了下来,他的额头上还有伤,那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磕破的。
“老爷,奴才是负责从她手里接过大小姐,将她送到偏院来的,当时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我等在约定好的地方,只是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打晕了,这才没有酿成祸事。”
他们每说一个字,洛璋坤的脸色就要沉上一分,到最后青筋已经暴起了。
“钱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难怪他才回来,她便要求着自己办一个诗会,原来是盘算着这么恶毒的事情,想让洛华浓身败名裂啊!
钱氏身子一抖,已然跪在了地上,大势已去,她无力回天,可也不能认,“老爷,妾身是怎么样的人?这么些年来你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洛云裳也赶紧跟着跪下了,“爹爹,这事情绝对不是我们做的,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隐瞒了。一切都是春秀做的,因为姐姐撞破了她跟表哥的好事,她便设了今日的计,想要拖姐姐下水,没想到最后着了道的会是她自己。”
“哦?既如此,那妹妹又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洛华浓一脸的打趣,这事情明明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全都推到了一个丫鬟的身上。
“姐姐,妹妹也是经过刚才推断出来的,她这几日的行踪一直异常,而且我是知道她跟表哥有染的。”
洛云裳能这么说也是因为刚才钱氏的一番话,无论得罪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刘秀本想反驳的,这事情到最后她们都没有错了,错全部在她的儿子跟那个丫鬟的身上了?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们会更惨,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妹夫,我知道这件事是永福做错了,你放心,我一定让他负责的。”
到了现在,洛璋坤才懂了,春秀和钱永福苟合,被洛华浓给撞见了,心生怨恨,便做了今天这个
算计。
钱氏和洛云裳都是被她给拉出来顶罪的,何其无辜啊!
这件事情说到了最后,一切都是钱永福和春秀的错了。
洛华浓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好笑,也莫名的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