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夜,洛瑶所有的反抗都被淹没在其中,到最后只能放弃了挣扎。
旁边的男人已经熟睡了,她的身上仿佛被车子碾压过了一般,酸痛无比,疲累无比。
可是却毫无睡意,双眼通红,睚眦欲裂,如果她手上有刀的话,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
倏地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答应在高中后回来娶她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前途,将自己给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她恨,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看错了,误把恶狼看成是羔羊,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若是能早些看穿他,听娘亲的话,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心中越想越恨,生生的吞了一口气,她还不能死,她要去找文敬报仇。
孰不知那个出卖了她的男人早就已经死了。
翌日,两个做商人打扮的侍卫拖了文敬的尸首去了文家,扔了一袋金叶子在文家父母手上。
“这些够你们二老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若是你们敢追究文敬的死,那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文家父母是世世代代的种田人,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看着他们手上明晃晃的刀,他们就被吓得一哆嗦。
文敬的娘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上被刺了几个大窟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的儿,我的儿哪里招惹你们了?你们要这么对他?呜呜~”
“要怪只能怪他跟我们的主子抢女人,出尔反尔,明明是他把人送到了我们公子的床上,竟然还想做好人再把人给带回去,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侍卫碎了一口,似乎是看到文敬的尸首都觉得恶心。
懒散的回答了几句,也算是对他们二老有个交代了,毕竟儿子死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都不知道文敬是怎么死的?
他们二人走了,文敬的娘才扑了上去,一口一个“我的儿啊~”,哭声很是凄惨。
文敬的爹捧着那一袋金叶子,心里却满是恐惧,这个逆子竟然将洛瑶送上了别人的床,若是洛家
知道了,他们还有活路吗?
文敬的娘却没有想到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杀死了。
跪在地上哭了一阵子后,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文敬的爹的手,“孩子他爹,敬儿这是被人给害了,不如咱们去报官吧!”
老百姓没什么可依靠的,只能指望县太爷给她们做主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抬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报官?报什么官?你没有听到那些人说了吗?若是把这事情弄大了,咱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文敬的爹有些气急败坏,没想到他们一家本本分分的做人,好不容易养了一个儿子,顺风顺水的考上了秀才,又订下了一门好的亲事。
如今他不仅亲自把自己的前途给葬送了,甚至是命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儿子死了,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怎么办?先去洛府一趟吧!洛瑶下落不明,绝对不能等郡守大人亲自上门来问罪,我们得先去认罪。”
文敬的爹虽然憨厚,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这会儿很快就理清楚了脑子。
文敬的娘却有些不愿意,死了的是她的儿子,洛瑶虽然下落不明,可到底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我不去,死得可是咱们儿子。”
“若不是他自己不争气,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吗?”
文敬的爹看着她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没了好脸色,他把自己给作死了也就罢了。
可是他们活着的人还是要活命的。
“你怎可如此短见?莫非你要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也跟着受苦不成?你不去,我去。”
文敬死了,他们还有一个不足月的女儿,可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
如此想着,男人一把将女人给甩开了,朝着洛府去了。
毕竟是他们做错了,要打要罚他都会认下的,绝对不会有什么怨言。
洛老太太一醒过来,看着守在床边的洛老太爷,直接就开口问了起来,“瑶儿呢?她回来了没有?”
洛老太爷叹了一口气,心里仿佛堵了一个大石头似的,痛得无法呼吸。
只是摇了摇头,一夜未睡,他已经是精疲力尽,洛瑶是她放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如今没有踪影,他自是比谁都要着急的。
只是两个儿子没有在家里,他是唯一的男人了,这个时候不强撑着,还有什么法子?
“我要去找瑶儿,我的瑶儿不可能没有消息的。”
洛老太太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直接慌了神,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的穿上了外衫,套上了鞋子就往前厅跑。
洛老太爷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后,昨日她已经晕倒过一次了,如果现在太过于着急的话,只怕会更加的不测。
两个人追追赶赶的到了前厅,刚好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丫鬟扶着一个女人走了下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本该是潮气蓬勃的,谁知道她身上一片死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洛老太太刚刚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洛瑶,顾不得别的赶紧扑了上去,一把将人给抱住了,“我的儿啊?你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
正是因为太过于担心了,洛老太太都没有发现洛瑶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洛老太爷就不一样了,混迹在官场上的人,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将自己的妻儿给护在了身后,这才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何人?为何我的女儿会从你们的马车上下来。”
这个马车他在苏州从未见过,一定是外来的,看起来非富即贵的样子,只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送洛瑶回来的,还有一个管事,看到洛老太爷,恭敬的行礼问安,“想必您就是洛郡守了,老奴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送贵府小姐回来的,这个还请郡守大人过目。”
管事的想着自家主子的交待,从袖子里拿了一块玉佩出来,双手持平递了过去。
洛老太爷一看,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