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争执的二人停了下来。
保安一见来人,神情放松了下来,笑道:“哟,是小桉啊,你怎么回来了。”
白瑜桉走到二人面前,看着惊愕的云迟可怜兮兮的,便道:“我来取个东西。”
说完,他便走入其中将文件袋拿出来,然后便对着保安说:“她是我朋友,闹了别扭,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走。”
保安一听,顿时笑眯眯的摆手道:“嗨,哪里的话,不过,你们这年轻人也真是的,小俩口相亲相爱的才好,闹别扭就闹,也别搞离家出走啊!你看穿成这样,大晚上的也吓人......”
二人一听,便要解释。
“吴叔,我们不......”
“不是的大叔......”
“哎呀,我懂的......哈哈哈。”
保安大叔此话一出,白瑜桉脸色顿时黑了一个度,云迟红着脸泪汪汪的也不敢多说话了。
走出校门后,二人都没有再继续走下去。
云迟不敢看他,但如今跟他出来了,却又怕他丢自己一人在街上,于是白瑜桉向边上走多一步,便被云迟拉住了一处衣角。
白瑜桉收回脚步,转头看着云迟的头顶,道:“抱歉,我误会你了。”
云迟一愣,二人对视了片刻,她道:“白公子,那你方才说的......作数吗?”
白瑜桉环顾四周,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自然作数”,接着他又用手比划道,“但是不能任何人知道,包括谭秋和樊杰,甚至我们认识的事,都不可以。”
云迟听罢,小鸡啄米般点头,瞬间绽放了笑颜。
后来白瑜桉就打好了车,一路上都观察着陆云迟。
从汽车、路灯到楼房,陆云迟的眼睛基本没眨过,白瑜桉也一直注意着她的模样,神情稚嫩如发现新大陆,倒不像是装的。
他想起前阵子医生对他说的话,这个女人查不到身份信息,继续住下去也不合规矩,此事已经跟他沾上了边,如果她在医院出了什么事,责任就他个人来说,他担不起。
但是她的行为却不满足去精神病院的条件,还要花大笔价钱,他才不要负这个责任,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指不定会被说什么出来。
最主要,他还不想跟家里有联系。
本来还不相信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可方才回去拿文件的时候听到她和吴叔的对话才相信她是真的无家可归。
毕竟她不可能知道他的文件在图书馆落下了,或者他会回头取文件。
二人回到了家,陆云迟端坐在沙发上,脚上穿着拖鞋,她看着一切与元隆不同的事物,好奇不已,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她终于有地方住了,而且还是昏迷后醒来的地方。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空房,房子不大,东西也不多,格局跟这里不同,但她既然在这里醒来,这儿就肯定有线索。
既然寄人篱下,她就必须得到这个男人的信任,她就必须放下以往养尊处优的架势。
白瑜桉全程忽略陆云迟热切的眼神,淡定的从冰箱拿出了一瓶牛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随后终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突然想起道:“你这几日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换......”
陆云迟思索后,红了脸道:“是的......还未曾沐浴......”
白瑜桉猛地将牛奶喷了出来。
他正想质问,但看着陆云迟一脸委屈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了在医院她对水龙头的反应,加上这几日露宿街头,转瞬了然,笑出了声,可笑,太可笑了。
他走进房间,看着衣柜,衣服整整齐齐从春到冬排成一排,虽然现在是夏季,但他将视线移到了秋季那一排的衣物上,片刻便拿了几套干净的衣服递给陆云迟,然后指着他隔壁的房间说:“你先将就穿着,明天我叫人给你弄些衣服过来。这就是你的房间,那边是洗手间,这里是我的房间,对面是书房。约法三章,一不能进我的房间,二我的事情你一概不准问不准插手,三男女授受不亲!”说到最后,白瑜桉特的加重了语气,嘴角微翘。
陆云迟咬唇,脸色难看至极,这是将她当做何人了!谁对他有兴趣啊!真比不上太子殿下一分,不,跟太子殿下完全不能比!
白瑜桉带她进了洗手间,为保万一,他将家里备用的物品都拿了一份出来,并将洗手间能看到的全跟陆云迟讲解了一遍。
陆云迟也才真正了解了如来客栈里那些东西的用法......
“懂了吗?”
“懂了。”
“衣服脱了。”
“......”
“想什么呢,我帮你拿去洗了!穿这么几天了不臭吗!”
“出去......!”
白瑜桉一下子就被推出了门外,随后便被衣衫盖住了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陆云迟洗完了澡,洗衣机里的衣衫也洗好了,白瑜桉晾起来,却还是没认出这是什么朝代的衣服。身后,陆云迟穿着长衣长裤缓慢的踱到了客厅,似乎感觉十分不适,她不停遮盖身上,一头墨黑的长发垂到腰上,沾湿了衣衫。
白瑜桉见此,拿出吹风机和毛巾,招手道:“过来。”
陆云迟不敢不从,听话的走过去了。
“坐下。”
“这是做什么......”
“闭嘴。”
陆云迟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头顶的暖意就传来了。白瑜桉用毛巾轻柔的揉着那头秀发,吹的时候略显笨拙,似怕吓到她,特的将风力从小调到大。
隐约间,根据曼妙的身形,他看得见宽松白衣下竟现若有若无的衣物曲线,他先是疑惑,但随后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他没有说话,压下心中的匪夷所思的想法,看了下头发差不多吹干了,便对陆云迟说:“天不早了,赶紧睡吧,我明天还有事办。”
云迟扭头见他神色无异,看了看顷刻间已经八成干的头发,心中惊奇的同时也逐渐放下心来,她轻声道:“谢谢。”
白瑜桉没有回应,不再理她,关上了房门,直到听到隔壁房门的关门声他才躺下了床。
太匪夷所思了,要是没估计错,她穿的......该不会是肚兜?
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还有人穿这些?
联想起之前所见种种,他一向不信鬼神,更别说这种活生生的......他想起那日在医院面隔一尺,喷洒在他脸上漫热的呼吸。
明天他有课上,还得去学校上课,白瑜桉安慰自己,隐隐有些睡意上来,便合了眼,不再去想。